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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唱晚所知,魔族五名大將,有一位極擅幻境,而且詭計多端,是軍師一般的人物。
她還因為謀略不如魔,在他手上吃過幾次虧。
唱晚努力回憶著他的面容,儘量向郁驚寒描述出來:「是否是耳朵尖而發黑,睫毛纖長,瞳孔深紫?」
郁驚寒垂下眸:「不是。」
他去魔淵時,並未見到魔族,只記得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腿已經廢掉了。
況且,魔族都無臉,只有一團紫霧,根本分辨不出不同的魔族,他從未聽過唱晚的這種說法。
「哦。」
唱晚沒有過多追問,反而語氣舒緩的來了一句:「那也正常,可能是你實力不行,他不屑出來。」
問事情就罷,末了還要人身攻擊一把。
郁驚寒暗戳戳的想,他明日便只做一人份的飯。
唱晚又品嘗了一下人間致味,不由想吐槽歸一宗的午膳:「你們歸一宗的東西真難吃。」
「你的手藝不錯。」
一桌子吃的都堵不住她這張嘴。
郁驚寒給她夾了筷菜,想一想還是回復一句:「有粥喝已是不錯了。」
「畢竟歸一宗水資源稀缺,做其他菜過於奢侈。」
唱晚用白玉質地的碗盛了魚湯喝,鮮美熨帖,感慨道:「這麼說,你還挺奢侈的。」
「銀粟谷的水源單獨供給,不差這點。」
銀粟谷的水源,那不就是——
郁驚寒的溫泉池子?
唱晚面色突然警惕起來,正要送入口中的菜在空中停頓片刻:「你拿泡澡水做菜?」
??
郁驚寒好想把她的腦袋掀開看一看,立馬究竟裝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才能問出這種智障問題。
所以他故意忽悠著:「嗯。」
話音剛落下,唱晚從砂鍋里挑出一根毛,向來波瀾不驚的眼神終於外泄出幾絲情緒。
這不會是他的體毛吧?
寒風吹過,被挑出來的毛在筷子下瑟瑟發抖,細細的一小根,郁驚寒費了好大力才看到。
他現在不解釋,一會兒就解釋不清了。
「逗你的,煮飯我是直接從法器地下接的水,沒用過。至於這根…是豬毛,可能我沒剔乾淨。」
唱晚是真情實感的被他嚇到,這會兒緩過神來,惡狠狠的戳了戳碗裡的排骨,意有所指道:「哦。」
「豬—毛—」
郁驚寒頭疼的扶額。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和唱晚好像八字不合似的,湊到一起准沒什麼好事。
*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幾乎蓋過了宮殿的走廊,踩在薄薄的一層雪上,腳步聲清脆。
宮內雪松香繚繞,唱晚趴在溫泉的池子邊上,掐了兩個紙片人按摩肩膀。
按照她心意造出來的紙片人,無論是力道,還是揉捏位置,都非常完美。
唱晚閉著眼享受,暫時將亂七八糟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
不一樣的溫度突然靠近後背,唱晚指尖輕彈,把人扯到一邊去,時候迅速起身,披起寢衣,邊扣上領子邊皺眉。
「這麼久不見,你還真是半點沒變。」
剛才出現在她宮裡的黃衣少女咳兩聲,眼波流轉,媚眼如絲:「這麼久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漂亮,冰肌玉骨喲…不知道以後便宜了哪頭豬。」
沈茹青是沈霓杳的堂妹,性子卻完完全全承了山鬼一族的媚,看不慣唱晚的清高,又被她的容貌和氣質勾的心癢。
「這次可不是我想來找你的。」
「聽說你下來幫人渡情劫,還是為了找我那個堂姐,我也被他們踢下來了,你可得照顧照顧我。」
沈茹青麻煩事可多了,唱晚不喜歡麻煩,冷冰冰拒絕:「不關我事。」
眼前的人突然又飄過來,挑起唱晚的下巴,嗓音蠱惑:「最不喜歡你這個樣子了,別著急拒絕嘛,你就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沈茹青走到哪都只會招一大堆桃花兒,把人勾到手再一聲不吭的人間蒸發,留下一堆情債滿世界找人。
唱晚和沈霓杳沒少被她的桃花威脅過。
就這,還能幫什麼忙?
唱晚漫不經心的眼神突然一變,眨了眨眼。能幫的忙可大了去了!
「你撩人,最快要多久?」
見她不再抗拒,沈茹青滿意的笑笑,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因人而異吧,有的一眼就勾到了,有的就是帶髮修行的和尚,撩不動。」
她第一次上天宮就看上了那和尚,沒想到他清心寡欲得過分,沈茹青花了五十年也沒什麼進展。
還是後來聽小仙娥們八卦,才知道那和尚心裡有人了。
沈茹青是個有原則的海王,從來不對心裡有人的或有道侶的下手。
果斷的就放棄撩和尚了。
「那你看他要多久。」
唱晚一揮手,一面畫鏡在二人面前歡歡展開。
郁驚寒出現在鏡中,一頭青絲順著衣袍流淌到地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攥著一本書在看。
好一幅美人讀書圖。
看清楚人臉,沈茹青差點來個平地摔。
這XX的不就是那個帶髮修行的和尚嗎?天宮那位為白月光守身如玉的太子殿下。
唱晚看起來好像沒認出來這是她那位未婚夫,怕是被誰坑下來給太子殿下渡情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