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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剛才的疼痛,他深刻的意識到這位看起來清冷的公主殿下,不好惹。
而且,她可能真的可以…
唱晚夾了片毛肚進嘴,香醇火辣的味道瞬間在嘴裡炸開。
味道簡直絕了。
兩人相對無言,吃得很安靜,但桌上的飯菜卻無聲無息消了大半。
直到肚子吃撐了,唱晚才放下碗筷,悠悠開口:「你可曾聽說過鈴玉蓮?」
郁驚寒眼眸微深,放下碗筷,慢條斯理的拿手帕擦了擦嘴:「這個…」
「驚寒!」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來人打斷了。
二人紛紛轉頭,發現雪不知何時已停了,有一粉衣身影逆著日光跑過來,極其張揚的擺了擺手。
唱晚用眼神無聲的詢問郁驚寒。
可惜眼前這人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她得不到回復,那粉衣身影沒一會兒就跑過來了。
走近看,才發現這是個男子。
唱晚一開始看到,還以為是郁驚寒什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小師妹,心裡正想怎麼「勇奪芳心」。
原來是個男的,虛驚一場。
向煒跑過來,看到唱晚的時候,驚得腳步都停了。
他指了指唱晚,又看著郁驚寒:「這這…她,你?」
「新來的師妹。」
郁驚寒介紹了一下,又對著唱晚道:「這是向煒,執事堂的首席。」
執事堂主要處理弟子間矛盾,是歸一宗最熱門的去處。
在她印象里,這執事堂就像天宮裡的刑察司,裡面的人都古板無趣,嚴肅刻板。
沒想到能在凡間看到這麼…活潑的。
思緒千迴百轉,面上卻不顯,唱晚頷首:「師兄好。」
端的是清冷無雙。
向煒頷首,不再過多關注,視線移到火鍋上面,發現只剩三小盤青菜了。
他頓時痛心疾首:「哎呀,你就給我留這麼點,讓我吃草嗎!」
火鍋是他特地點的,只不過剛才有事耽擱一會兒,怎麼回來就……
他的視線落到唱晚身上。
唱晚突然意識到什麼。
她算是看出來,這碗筷不是給她準備的,不過郁驚寒默認她吃了這麼多,想來是無事的。
把事情想清楚,她便安心坐著了。
向煒盯著郁驚寒看了一會兒,沒有得到任何回復,頓時覺得受到了一萬點暴擊:「愛果然會消失的對嗎?」
唱晚剛放下的警惕又提了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了向煒和郁驚寒好幾圈。
這郁驚寒,總不可能是個斷袖吧?
郁驚寒瞥見唱晚若有所思的眼神,不知為何立馬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想,端著茶杯的手顫了顫,呵斥沒個正行的向煒一句:「行了,自己去廚房。」
果然還是愛他的!
向煒瞬間喜笑顏開,搓了搓手:「誒,好嘞!」
說完,一溜煙就跑沒了影兒。
把人打發走,郁驚寒慢悠悠的飲了口茶,除去嘴裡的辣味兒,不急不緩的接上剛才的話題:「極北魔淵有一株鈴玉蓮,至於你…」
唱晚的容貌較天宮中稚嫩了些,都是封了一半靈力的作用,眼下看著倒真像個錦衣玉食長大,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公主。
他上下打量唱晚,嘴角暈染開星星點點的笑意:「就不必送死了。」
魔淵的兇險,他已切身體會過,唱晚就算能打贏趙吏,也未必能從魔淵全身而退。
唱晚默不作聲的擼起袖子,垂下的眼睫漫不經心。
「不過是個魔淵,有何懼?」
她殺過的魔族,不能說上萬,只能說把他們魔族大軍砍了一半。
且不探討這魔淵有沒有魔族,就算有,也不過是一個凡人世界的魔族分支,沒什麼可以怕的。
該提醒的郁驚寒都已經提醒,仁至義盡,唱晚如何做都與他無關。
他絲毫不為所動,頂著唱晚「連個小魔淵都慫你好菜啊」的眼神,淡聲道:「那你去。」
入了夜,唱晚躺在床上,雙手置於腹部,雙目無神。
眾所周知,鮫人一族最大的弱點就是無法離水,這就是她在天宮居所引一條河的原因。
以往有事在外時,她也都能匯集周遭水靈泡著。
現在的情況很尷尬。
她失了半身靈力,召喚水靈無法像以前那樣大手大腳,歸一宗又沒有多餘的水給她泡著。
沒錯,作為大齊國教,每年享受國庫補貼的歸一宗,水資源卻相當稀缺。
為了宗門的氣派,歸一宗的選址海拔太高,水無法運輸上來,唯一的途徑便是冰雪融化,每日供給一大個門派的弟子已是勉勉強強。
所以剛來時,接引弟子便講了這規矩。
每月門派擂台積分最高的前十名弟子有每日水量,其餘弟子則是每五天一次,一次的供水便要省著用五天。
唱晚的皮膚開始乾裂了,腿部還有陣陣清淺疼痛。
她實在躺不下去,坐起來掀開裙擺,小腿處生出幾片藍色的魚鱗,簡直讓人難以想像她才脫了水一日。
尋常鮫人脫水一日,絕對不可能是這樣。
之前覺得丟掉那段記憶沒什麼,唱晚突然就後悔了。
除了記憶,她身上也丟了點東西,不找回來果然還是不方便。
第4章 插pter4
唱晚想著,腿部突然一涼,她低頭去看,發現榻上掉了片魚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