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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腳踏祥雲,甚至掐訣讓自己的速度更快一些。
微風拂過唱晚的臉龐,她面上沒有情緒顯露,心中卻頗為擔憂。
那位據說逃婚到凡間去的太子殿下有沒有白月光,她並不在意。
本次出關,是因為她與好友沈霓杳的感應突然斷了。
推算一下時間,沈霓杳那丫頭的渡劫之期就在最近,她向來天資聰穎,修煉勤奮,區區一個雷劫不成問題。
可現在,人卻突然消失了,實在令她憂心。
唱晚出關後,先是去沈霓杳家找了伯父伯母,兩個老人憂心忡忡的搓著麻將,連往日大殺四方的氣勢也弱了一半。
道理她都懂,可為什麼兩個老人手邊的籌碼半點沒少,還是堆了幾座小山?
唱晚扯了扯嘴角,從伯父伯母那裡得知,沈霓杳渡劫竟然失敗了。
那種三歲小孩都能成功的雷劫,唱晚實在想不通沈霓杳是怎麼失敗的。
好友的父母看起來是已經接受命運,放棄掙扎了,但唱晚總覺得好友沒有這麼脆弱,於是她又去找了司命仙君。
那個受氣包的命薄上有記載所有人的前世今生。
誰知那老狐狸表面上答應給她,其實給自己的是假命薄。
唱晚當場就揍了他一頓。
天宮的消息流通果然迅速,她半個時辰前才把人揍趴下,現在全天宮都知道了。
唱晚:我懷疑你們背著我有個群,但我莫得證據。
*
天宮主殿。
司命仙君從泛著金暈的輝煌建築中走出,他剛給天帝天后訴完苦。
只能說關係戶在哪裡都吃香,天帝天后替未來兒媳許他一點好處,此事便算過去了。
要知道在以前,要是有人敢毆打司命仙君,至少也是要受九道天雷懲罰的。
不過——
司命仙君想到的天帝天后交待給他的任務,陰森森的笑。
他是不能拿這位小祖宗怎麼樣,但他們驚才艷艷的太子殿下就不一定了!
腦補出唱晚被小太子吃得死死的樣子,司命仙君不由加快了腳步,最後直接乘著祥雲,飛向唱晚的洞府。
說是洞府,便真的地如其名。
唱晚的府邸,是一個天然的洞穴。
洞穴內陰涼,有潺潺流水經過,洞壁嵌上夜明珠,整個洞穴明亮如晝。
清澈的流水由紫到藍漸變自然,正中央的平地有棵萬年樹齡的靈楹樹。
靈楹樹是南海鮫人一族特有的植株,繁花細密,為藍紫色,每至晚上便會吐出瑩瑩光點,星辰霞輝,如夢似幻。
作用是沒有什麼作用的,也就外表好看,符合鮫人審美而已。
唱晚閉著眼睛,在樹下打坐。
察覺到來人,方才緩緩睜開眼睛。
顯然,她對司命很不耐煩,紅唇微啟,靜謐美好的畫面就被破壞了:「改變主意了?」
「沒有。」
司命話音剛落下,就有東西裹挾著威壓朝他飛來,他心神一震,連忙側身躲過。
待暗器鑲入洞壁,司命才看清那只是片小小的靈楹花瓣。
唱晚仙君閉關千年,果然比之前更兇猛了。
唱晚也沒指望能打中他,只輕蹙眉:「那你來幹什麼,皮癢了找揍?」
「話別這麼說嘛,我們之間就沒點別的情分嗎?」
司命眨了眨眼。
咦,他最近該不會又看了些奇奇怪怪的話本吧?
唱晚嘴角輕扯:「什麼情分,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情分?」
司命突然憂心起來。
就唱晚這情商,真的能幫人渡過情劫嗎?別說撩了再甩,就是…把人撩到手應該也是相當困難。
管她能不能,天帝天后布置的任務,他只需轉達就好了。
司命「唰」的抖開自己的扇子,風流倜儻四個大字明晃晃的招搖。
「你想看命薄…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要先幫我做件事。」
「我這裡呢,有一個仙君要渡情劫了,地位挺高,劫數不容半分閃失,情劫對象需得慎重挑選。」
唱晚有種不詳的預感,她打斷司命的話,問道:「地位挺高是有多高,有我高嗎?你讓我給人渡情劫,是想死還是不想活了?」
這話問得真是相當有道理。
作為護天宮千年和平的戰神,未來的天后,以唱晚的身份,除了太子殿下,估計還真沒有哪家仙君能讓她放下身段幫忙渡劫。
不過,這對象恰巧就是太子,那就不一樣了。
可惜天帝天后特地強調不要透露郁驚寒身份,司命只得另想藉口。
「你閉關的這千年出了不少新貴族,我說了你估計也不認識。」
「我實在是找不到人了,實力太弱的無法幫這位仙君渡過情劫,實力可以的又懶得幫人渡情劫。」
看唱晚仍然不為所動,司命一臉真摯:「我的姑奶奶,你就幫個忙吧!我保證,事成之後讓你看到完完整整的沈霓杳!」
唱晚抿唇想了想。
左右只是個情劫而已,對她沒有什麼損害,況且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最多一個月。
「行,名字?」
司命偷偷瞥了眼她的神色,開口:「郁驚寒。」
郁,驚,寒。
唱晚冷笑一聲,這不就是那個傳說中溫潤如玉,知法守禮的,她的未婚夫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