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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姐也不在這裡。

  這裡的人基本都不認識。

  ……有一點點無聊。

  唐瀟很想趁沒人看到的時候悄悄戳一戳姐姐。

  可是她正認真聽著匯報,時不時用冷淡的嗓音說幾句話……

  還是不要打擾她好了。

  唐瀟靜下心來,也認真聽了起來。

  其實裴青軻聲音語氣並不冷淡。

  雖然比不上對他時的溫言軟語,但與平時相比,還是溫柔了許多許多。

  平時與她經常接觸的人感覺更強烈。

  梅哲本來還有些擔心,但此時見殿下的樣子,徹底放下心來。

  不知道唐公子和她說了什麼,出豐都時還低冷沉鬱的人,現在心情能這麼好。

  而且據說主子為了找唐公子,很久都沒睡一個好覺了,此時卻還挺精神。

  梅哲與楊坨對視一眼,從楊坨眼神中看到了……

  ……什麼都沒看到。

  楊坨神色平靜,一臉認真地聽著。

  顯然是沒有像她一樣想些雜七雜八的。

  梅哲:「……」

  忽然有點想風顏,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完成任務,安全回來。

  議事時,裴青軻心情確實很好。

  她若是今日冷靜下來再見他,應該不會做什麼,畢竟今天已經過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

  但昨日見,其實也沒什麼不好,或者說很好。

  昨日做的,純屬衝動行事,不管是歐陽常玉或是她。

  只不過結局不同罷了,歐陽常玉現在後悔,她卻沒有一絲悔意或覺得不應該。

  結束時,裴青軻看向歐陽常玉,林逸一直在觀察她,見狀立即道:「殿下,世女實屬心急,但本意還是好的,現在是用人之際,不如功過先記下不懲,等回豐都再懲治。」

  林逸與歐陽常玉的母親歐陽靜軒有舊交,再說陣前換將,哪怕是小將,也有影響。

  裴青軻側眼一看,餘光正看到唐瀟昏昏欲睡,搭著眼睫,頭漸漸低下去,低得越來越快,又猛然抬起。

  而後輕輕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

  裴青軻心軟了一瞬。

  「准。」

  ********

  堯國,辛慶城。

  侍衛從外走近,「回殿下,據傳斐朝瑞王,已經到了嘉陵城外營地。」

  堯國此次領軍的人,不是什麼將軍或是皇女,而是長安長皇子本人。

  長安長皇子眉目深邃,尤其眼睫纖長,輕搭下來,便能遮住眸中所有感情。

  長安道:「知道了,」又輕一揮手,「退下。」

  聲調輕揚悠慢,不像是命令,倒更像是一個貼心的建議。

  若只是聽,一定會以為擁有這幅嗓音的是個閨閣中的清秀男子,絕對想不到他是護幼妹登帝,把持朝政三餘年的涉政長皇子。

  回報的人離開後,長安輕笑一聲,對身側人道:「駙馬怎麼看?」

  「來便來了,只是不知道她之前去了哪裡。」裴琛鈺一身堯國裝扮,出口與堯國人說話的語調非常像。

  一時讓人分不清她到底是哪國人。

  長安纖長睫毛輕眨,感慨道:「可惜了,我們的人被清了個差不多,無法聯繫到,從前那麼久都安然無恙,我一直以為關於她的傳言都是假的,沒想到一朝反擊,能如此徹底。」

  是在太柔太美,哪怕說著政謀詭秘,也是讓人難以逃脫的溫柔鄉。

  裴琛鈺忽然道:「我去獵場之前,在衡州路遇過一個老翁。」

  長安笑道:「她能幫我們?」

  「不是,」裴琛鈺低了下頭,抬起時平聲道:「我只是想起了她和我說過的一句話。她說謝謝我,謝我在衡州這麼久,保衡州和平,讓百姓免受戰亂之苦。」

  長安眉頭輕抬,覺得有趣,「駙馬是後悔了嗎?後悔娶我?」

  裴琛鈺道:「我不後悔,我只是知道了自己錯得有多徹底,但世間萬事,有得就有失,我既然選擇了要你,就不能再要其它的。」

  「比如……良心?」長安問。

  裴琛鈺點了下頭。

  長安彎起眉眼,溫柔道:「那沒關係,我也沒有良心,我們還是很相配的。」

  他全程坐著,腰背挺直,端莊得很,話落後站起,才能看出身量比尋常男主都高。

  長安牽起裴琛鈺的手,「走吧,我的大將軍,我們已經贏過一次,現在該去看看,怎麼能一直贏下去了。」

  ********

  沙場最忌急怒,裴青軻心性好,對堯國挑釁一概不理。

  擺明了要先休整再開戰。

  兩方隔著嘉陵關,無法強迫開戰,裴琛鈺只能偷襲,結果中了埋伏,小敗一次。

  後來兩方你來我往,都是小規模開戰,輸贏各有,但都不能左右戰局。

  辛慶城內,長安坐在主位,其餘人都站在,他雖柔和,氣勢絲毫不弱,「你們說,她是在拖什麼?」

  距離那日瑞王到嘉陵城,已經快有月余,最開始還能說是休整,不應戰,那後來呢?

  面對挑釁,最多派幾千人出來看看,象徵性打完,立即就撤了。

  有人道:「可能是在探路,準備做伏擊,那位據說性格陰險,不正面應戰而是布陷阱,也正常。」

  長安沒說話,輕輕搖了搖頭。

  嘉陵城和辛慶城隔嘉陵關相望,兩方涇渭分明,中間是個真空地帶,她能在哪裡布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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