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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婠這才看出他的劍似乎在吸收著岩漿的力量,那是一種很玄妙的變化。

  魏婠暗罵自己多管閒事,謝微又怎麼會好端端地去尋死,難道會是為她留出逃跑的時間?當然不是,那聲「走」也不是對她說的,感情人家就是想練練劍!

  魏婠哼了一聲,立即要轉身就走,卻聽到謝微道:「我們還有一筆帳沒有算。」

  謝微的劍尖吻上魏婠的脖頸。

  「你要殺我?」魏婠挑眉道,似乎並不畏懼謝微動手。

  謝微看了魏婠一會兒,收起了劍,「如果……我會殺了你。」

  第42章 過渡章 我等著你來算清楚

  魏婠沒有聽清謝微的話, 正要問個清楚,火勢又蔓延開來,一簇火流像是成了精一般從大火中分離, 襲上魏婠的衣服。魏婠立即施法撲滅, 但是火流源源不斷。魏婠只好放棄與謝微對話。

  對於謝微,魏婠首先是有一點羞愧, 她以為她和謝微早就結束了。這種結束不是無可奈何,而是順其自然, 她以為他們都有這種默契。然後則想到封雪深的事 。

  她雖然懷疑蘇紋的話的真實性,但是也在懷疑那一點點可能性。

  封雪深是她的父親。

  這可能嗎?

  當初謝微去雲荒是為了找她?

  他從來沒有問過她的身份, 卻仿佛對她瞭若指掌。

  他一路上對她看似冷漠卻照顧有加,是因為他的師父是她的父親?

  那之後在白雲城,她想和他一夕歡愉, 那他為何答應?是因為她的身份?

  為什麼?魏婠問自己。

  若封雪深是自己的父親,為何百年來沒有一次去見過她?

  她心底生出一股惱意來, 一種從幼時就潛藏在心底的恨意。

  一個人有多少天的童年?一個人的童年能有多少美好回憶?大多數人都是把童年美化了, 因為成年後的煩惱與痛苦,透過時間的紗幔,看到了一個柔色的童年。而在這童年裡,魏婠只能看到她的母親。魏靈說她父親死了。魏婠其實並不相信, 死了, 總有靈位吧?但是既然他從沒出現,那就跟死了一樣。

  可是現在有個人告訴她,他出現了。

  是以一種看上去覺得他有苦衷的方式出現。而且透露出這個消息的人, 是一個她素未相識,也不怎麼喜歡的人。她嘲諷魏婠是封雪深的愛女,困住了謝微, 折磨了謝微。

  蘇紋是什麼人?

  明心道無名之人。她有什麼權利說這些?

  而封雪深,他是做著自我感動的事嗎?

  謝微,又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這一個個問題在魏婠心中來回,讓她呼吸都急促起來,她最後瞥了謝微一眼:「我等著你來和我算清楚,無論結果是什麼,我等著。」

  隨即她就向崔玉敏離去的方向疾馳。

  謝微說的對,這塊地域十分奇特,看似寬闊無垠,實際上被岩漿圍成了孤島。

  而且這孤島越來越小。

  魏婠很快就找到了崔玉敏,崔玉敏一口氣跑到了一座山巔上,又發現蘇紋乘著坐騎也飛來了,只好重新穿戴好隱身衣,偷偷離他們遠點。

  魏婠遠遠地就傳音給她:「你這樣鬼鬼祟祟幹嘛?」

  崔玉敏因為不知道魏婠在哪裡,也不好傳音,待魏婠飛近了,她又道:「走吧。」

  此時,熊熊大火沿著山坡燒了起來,濃煙直衝山頂,若不是魏婠唄困於此處,也要驚嘆一聲壯觀。這才是真正的火山火海。

  「去哪?」崔玉敏悄聲問。附近即便沒有岩漿,也被火焰給包圍了,基本上無路可走。

  「你這樣小心幹什麼?蘇紋修為還沒你高呢,現在她還有心思管別人?。」魏婠剛說完這句話,蘇紋就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叫聲。

  二人張望去,巨大的鳥如烏雲一般在山巔徘徊,而蘇紋則從鳥背上掉了下去。蘇紋是修士,自然能控風飛行,但是她的去路都被巨鳥擋住了。濃煙與火焰再他們身邊旋轉升騰,如一張血盆大口,一路吞噬著各種生物。

  「你敢背叛我!」

  蘇紋的聲音是震驚的,好似從她胸腔里泄出的一股洪流。

  巨鳥只是盤旋在山巔,每當蘇紋改變方向要上去,他都俯衝向蘇紋,以碰撞的力量把她困在懸崖火海之上。他不懂法術和技巧,只憑很多年前在山野里生活的經驗。

  他的兩個鳥類的眼珠,被火焰映照地像鮮血一般。

  「你不怕死嗎?我死了你也要死!」蘇紋尖叫著,懼怕著,平時她從來都瞧不起的坐騎令她畏懼。「你讓我上去,我不罰你!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巨鳥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蘇紋是個廢材,所以她需要坐騎作為他的守衛,需要各色靈藥,她手握天機鏡是為了讓她順利找到保護她的弟子們。

  她怕死,怕死了。她亮閃閃的儲物手鐲里有劍氣,有許多活命的妙丹,她將劍氣直射巨鳥,射中了他的眼睛,一時血噴如柱,在火光對照耀之下如同太陽初生時那道霞光。

  可巨鳥沒有跌落,沒有抽痛,他的翅膀上滿是傷痕,從他被捉到明心道起他的身上就每日都是傷痕。他已經不怕疼了。

  蘇紋一時被他震住了,她的坐騎的眼睛一隻留著鮮血,滴滴答答地撒到了她臉上,另一隻含著無比的恨意。

  她會死。蘇紋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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