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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齊芳放下筷子：「她當時的感知力是斷斷續續上升的，就像是升了一下，我沒反應，她害怕，就又升了一下，直到我滿意喊停了，她就不升了。」
「什麼？」王明萱一愣。
「我懷疑她能控制我們局裡那個感知器，」趙齊芳又道，「局裡感知器是比較低能的，感知測試最大限度還不達半星級，半星級的確可以直接操縱感知器的上升值。」
「所以你才堅持讓她來預備軍校？」王黍道，「她當時不去特種兵考試，你還急得一遍一遍給我打電話確認。」
趙齊芳嘆聲氣：「我當時就覺得這孩子不一般，好好培養說不定是9089星土生土長的好苗子，但可惜了……」
「太懶了，」王黍接她的話，「從入學考試她打人開始，實際上我們幾個老師都觀察她呢，可惜就是……這孩子也太不上進了！」
「這樣子去不了軍校，」趙齊芳也恨鐵不成鋼，「她不是能力有問題，是思想有問題。」
「要不我們把她叫到家裡來，好好跟她說說這個事。」王黍道。
趙齊芳點點頭。
一旁王明萱聽傻了。
她從來沒有在她爸媽身上看到對誰特別關懷，包括她也是。
她爸媽都是感知力半星級，當年就以編外生的身份榮幸去了四大軍校就讀兩年，後來兩人又分別去了無名星聯盟最頂級的軍校和研究院讀書，回來後入職風景如畫的9089星，進警局，當老師。
她爸王黍原本是在科技員院當老師，後來因為身體不好，才轉去特種兵院當班主任兼常識課老師，這樣輕鬆一點。
從小她測感知力就是超乎常人的96，屬於快把9089星感知器頂滿的那種，但因為爸媽見過大世面吧，覺得這也沒啥大不了。
他們對她，或者說9089星任何一個學生，都是鼓勵政策，「你很棒」，「好好學習」，「將來是9089星的人才」，不是說不關心，而是那種早就知道結果，平淡的鼓勵。
除了提起那個因為父母工作調動而來9089星，感知力半星級的鄭雨廉和她早去四大軍校讀書的姐，他們有幾分激動，其他人都是平淡如水。
但今天，她父母反常地對秦澆充滿關懷，甚至還要請她來家裡吃飯！
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說不自卑，也是不可能的。
唉，但身邊有這樣一個天才同學，王明萱仍然感到很榮幸。
*
秦澆知道王黍老師邀請她去他家吃飯的消息後，愣了一下：「王黍是誰？」
王明萱：……
「大兄弟那是我們班主任啊！」
「奧！」秦澆連忙道，「我想起來了，原來是和藹可親的王黍老師！」
王明萱：……您能演得再假點嗎？
王黍王明萱請她到家裡吃飯，她本來沒多想，覺得反正有免費飯吃，還能改善伙食，不去白不去。
但她一進家門見到趙齊芳的那一刻，突然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秦澆不禁當場扭頭說自己有事要走，結果被趙齊芳吼住了：「跑什麼跑？身上背案子了這麼怕警察？」
秦澆：……
她只能強顏歡笑跟趙齊芳王黍兩口子打招呼問好，硬著頭皮坐下來。
王黍趙齊芳坐在她對面，直勾勾盯著她，她有點發毛，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最近訓練怎麼樣？」王黍先開口，笑眯眯問秦澆。
「挺好的。」秦澆慌張答。
「那我怎麼聽說你每次體能訓練都偷懶呢？每個教官都跟我這個班主任說你是最懶的，再這樣下去沒救了。」王黍依舊笑著道。
秦澆：「……」
她想了想回答：「哦，我體能不太行。」
「那你怎麼能追著狗滿訓練場跑呢？你把狗累倒的事兒全校傳遍了你不知道？」王黍又道。
秦澆抬起頭：「啊？」
她平時哪關注這種事情，攆狗這事還能傳遍全校？
王黍：……
秦澆又忙給自己解釋：「哦，其實我也不是體能不好，我是對這些課不感興趣，才沒精打采的。」
「嗯，你不對這些課感興趣，你對什麼課感興趣？」王黍又問。
秦澆忙回答：「常識課，我非常喜歡常識課，咱們常識課的老師真是博學五車底蘊暗藏，我特喜歡他，還經常找他問問題。」
王黍呵呵一笑：「我就是常識課老師。」
秦澆：……
王明萱在一旁憋笑到滿臉通紅。
趙齊芳聽不下去了，拍了拍桌子，直接問秦澆：「秦澆，你到底打不打算畢業上四大軍校？」
秦澆：「……？」
秦澆：「……我想去廠子裡當保安……可以嗎？」
她小心翼翼說出自己的編制夢想。
趙齊芳一家人：……
鹹魚，這簡直是毫無夢想的鹹魚！
王黍嘆聲氣，對她苦口婆心：「秦澆啊，做人夢想得遠大一點，我們都在觀察，感覺以你的實力，去四大軍校沒問題。」
秦澆搖頭：「可我不太想去誒。」讀書好累啊，她只想出來拿編制賺錢。
「為什麼？」王黍不解，「你這個好苗子，生來就是要成為聯邦頂樑柱的啊，四大軍校人才雲集，你去那遠比待在9089星學到的多，交到的朋友質量肯定也比這裡高，未來你的社會地位，你的聲譽，都是跟待在9089不可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