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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新年
黑暗中，葉清河的臉從白變紅，像是煮熟的蝦子。
自此之後，在上課時，葉清河會默默的跟溫怡坐在一塊。
兩人開始從生疏變得熟路，不論食堂，還是寢室，圖館，葉清河都會跟著溫怡。
溫怡人緣好，加入學生會後，身邊總是簇擁著不少人。
溫怡開會時，葉清河都會站在教師樓下等著她。
溫怡一出教學樓，就會看到站在花壇邊發空的葉清河。
葉清河高冷到整個學校除了溫怡誰也不搭理，其餘社團活動一概不參加，除了學業葉清河只接觸溫怡。
溫怡則是課業，學生會兩頭兼顧著。
兩人的關係也在論壇里發酵，溫怡有時候看到那些同學們偷拍的圖，也忍不住在想葉清河對她到底抱著什麼樣的想法。
不過好像除了那次新生見面時的擁抱痛哭，之後葉清河在沒有過什麼超出界限的事情了。
寒假很快來臨了，過年大家都回家，溫怡和葉清河都是A市的，在寢室留到了最後。
這天溫怡收拾東西，葉清河還在課桌前圖畫著，絲毫沒有要收拾東西離開的準備。
「葉清河，你去M國過年嗎？」溫怡問道。溫怡之前聽葉清河說父母在M國，過年應該會去那邊全家團圓吧。
「不去。」葉清河平靜的放下，冷靜的看著溫怡，說道。
「一個人在A市過年？」溫怡眨了眨眼眸，輕聲問道。
「嗯。」葉清河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溫怡再問什麼，她也不回答了。
直到溫怡收拾好東西，準備走了，葉清河方才站起身，看了一眼擰著大包小包的溫怡。
「你回家？」葉清河淡淡的問了句。
「對。」溫怡匆匆的點頭，看了一眼手機，希望能趕上回家的末班車。
「葉清河，那我先走了。」
「明年見。」
「等等。」葉清河道了句。跟著溫怡走出了寢室，然後接過溫怡的行李。
「我和你一起。」
兩人走出校園，溫怡看著葉清河，手裡除了她的行李，什麼也沒拿。
「你就這麼回去？」
「嗯。」葉清河很隨意點了點頭。
「車來了，葉清河，明年見了。」溫怡看著緩緩停下的巴士，從葉清河手裡接過行李，可這人行李沒給她，反倒是邁著長腿和她一塊上了巴士。
巴士是起點站，接近黃昏的時間，沒什麼人，上了車葉清河徑直走到了最後一排，靠窗的角落坐下。
溫怡付了錢，也跟了過來。
「葉清河，這是回我家的車。」溫怡溫聲提醒道。
「我知道。」葉清河平淡的說道。
天色漸漸暗了，即便是溫怡趕的很快，還是錯過了最後一班回家的巴士。
溫怡整個人有點崩潰，卻見葉清河抱著臂站在一邊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很明顯趕不上，你為什麼不早點出門。」葉清河聳了聳肩，一臉嫌棄，理智又冷靜。
溫怡看著她這幅事不關己的樣子，恨不得跳起來打爆她的腦袋。
「攔輛車吧。」葉清河抬手準備給溫怡攔車，手卻被溫怡拉了下來。
葉清河寒眸閃了閃不解的看著她，下一秒，兩人就來到了公交車站附近的招待所里。
葉清河看著這間簡陋的招待所，眉頭皺了起來。
等溫怡拿到鑰匙牌，對著葉清河笑了笑。
「夜間打車回家一百五，住宿招待所到明早六點坐第一班車回家，五十塊。」
「…葉清河無言的看著她，這種在城郊簡陋的招待所，三教九流的人來來往往，還有這個脆弱的木門，看上去毫無安全性可言。
「你真要住這裡？」
「嗯。」溫怡點了點頭，在招待所的小賣部里拿了包泡麵，又看了一眼還跟著她的葉清河。
「葉清河，你快回家吧，時間太晚了。」溫怡衝著葉清河說道。記憶中葉清河的家也在城郊，離這裡不遠。
在溫怡拿著泡麵走到老闆面前準備結帳時，默默的又多了一包，還外加了兩根腸。
兩人坐在一張一米寬的破鐵床上，四周都掉著斑駁牆皮的房間裡，用開水瓶的小鐵蓋泡著泡麵。
房間裡老式的窗機空調發著嗡隆的聲響，房間內並不溫暖。
泡麵的香氣充斥在破舊的小房間裡。
溫怡看著低頭吃著泡麵的葉清河，也不知這人在想什麼。明明有家可以回，卻一直跟著她。
溫怡唇角勾了勾笑，把火腿腸放到了葉清河碗裡。
葉清河嫌棄的撇了一眼碗裡的火腿腸，又抬眸看著她。
「我吃不下了。你替我吃了，好不好？」溫怡眨了眨桃花似的眼眸，露出淺淺的梨渦，聲音軟軟的。
葉清河抿著唇沒回話，卻是把溫怡給她的腸吃掉了。
夜深了，走廊上叮噹鐵盆落地的聲響，還有些人喝醉了酒，罵罵咧咧的。
溫怡和葉清河躺在窄小的鐵床上，稍微一動就會發出吱呀的聲響。
月光灑入房間，溫怡仰頭看著離她很近的葉清河，紅唇噙著笑。
「葉清河。」她輕聲喊了聲。
「幹嘛？」葉清河悠悠的睜開狹長的眼眸，淡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