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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猙玉沒見過她這樣頑固不化的人,「徐翰常對你態度不恭,仗勢欺負你,我要幫你為你做主,你還怪我?你當姜家又是什麼好人,你簡直像一頭蠢牛,不知好壞!」

  胭雪瞪大了眼,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罵她蠢牛,而謝猙玉好像被她氣壞了,俊白的面上染上艷麗的緋霧,黑曜石般的眼珠炯炯有神的兇狠的盯著她,「出宮!」

  「等等,你作甚麼這般說我。」

  胭雪急急忙忙追上去,謝猙玉看起來生氣,走路的速度較快,卻還是留意著身後的動靜。

  他悶頭走,胭雪追著追著便速度慢了下來,看著他氣急敗壞的身影笑出了聲。

  那是過了許久,胭雪在謝猙玉面前笑的那麼暢快。

  她嬌聲的問:「謝猙玉,你是不是快被我氣死了?」

  「本郡王不與婦道人家多話。」

  還本郡王,看來是真被她氣到了,胭雪不擔心,反而開口挑釁,「好啊,你有種便記著這句話,一輩子都不要同我這個婦道人家說話了。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出了宮就各走各的,一拍兩散。」

  謝猙玉很有骨氣的一路都沒再回應胭雪一個字。

  他不知道她那點柔情是從哪兒來的,她怎麼那麼偏心,她對女子的態度對男子的就格外不同,但凡只要不是真的傷害過她的女子,她對她們就心軟極了。

  徐翰常那麼欺負她,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姜明芳。

  若姜明芳真的心善,就該在徐翰常那麼對她時出聲阻止。

  她都可以對那些女子心軟,為何就不能對他心軟一回,他要娶她,還得反覆算計謀劃,對她束手束腳,他謝猙玉都做到這種程度了,這女子跟眼睛瞎了一般看不見一樣。

  謝猙玉越想火氣越旺,心頭快嘔出血來。

  讓她打徐翰常她都不敢,打他的時候到沒一絲手軟!

  胭雪罕見的心裡頭覺得舒暢,她有她的道理和想法,自然與謝猙玉那種自私慣了,向來只想著以自己利益為重的不同。

  沒想到謝猙玉會因為她不肯與徐翰常計較的事這麼生氣,當真叫她覺著有趣。

  她都不計較,他替她委屈甚麼呢。

  「謝猙玉,你可別真的被我氣死了,萬一端王找我要人,我到哪裡再去找第二個謝猙玉賠給他。」

  她軟綿綿的聲音傳到前面人的耳朵里,那人腳步一頓,這回再不等她,走的更快了。

  到了宮門前,馬車等候已久,胭雪沒看見謝猙玉的人,以為他走了。

  婢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胭雪沒怎麼留意,便自個兒上了馬車。

  結果看見裡頭端坐著,手搭在膝蓋上,面容冷峻的男子後,詫異的朝後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落在謝猙玉身上,「你為何在這,你不是先走了?」

  謝猙玉冷著臉子避而不答,別過頭不看她。

  宮門前是不能久留的,侍衛都在看著,胭雪只好進去坐下。

  車行到半路,不是打長街走過的,胭雪隔了好一會才隱隱察覺出不對,掀開帘子一看,果然是條陌生安靜的街巷,尋常人都不會往這邊來,而出行的多是世家的馬車和僕從。

  胭雪猛然回頭看著還在生氣的謝猙玉:「這不是回樂安坊的路,你要帶我去哪兒?」

  得知謝猙玉不會告訴她,胭雪只有朝外面喊了一聲。

  外面駕駛馬車的下人回她,「貴女,前頭就是郡王府。」

  「你不是要回府?不跟我回郡王府,你還想回哪兒,在鍾府他們能照顧好你?」

  胭雪抬起疑惑的臉:「謝猙玉,你答應過這輩子都不和我這婦道人家多話的。」

  謝猙玉將她拉過來坐下,「我沒答應。」

  胭雪嫌棄的道:「你可真沒種。」

  謝猙玉:「沒種我能讓你懷上孩子?」

  胭雪:「……」

  「你同我這婦道人家說甚麼,我是頭蠢牛,哪能聽得懂尊貴的郡王說的話。你放開我,我不要與你挨著。」

  「不放。」謝猙玉:「你哪裡聰明了,你的心是石頭做的。我那不過是氣話,你連這都不懂嗎?」

  胭雪不依不饒:「可你那般羞辱我……你怎好罵我是蠢牛。」

  她真是胡攪蠻纏,謝猙玉也是生平在難纏上遇到對手。

  他只有堵上她的嘴,憤恨的道:「你不也罵我是賤狗,你與我這兩廂扯平了。」

  胭雪掙扎著嗚咽,「那也是你自願……」

  謝猙玉扳過她的臉頰,不讓她躲開,想親她的嘴,急急的哄道:「是,是我自願,你想叫便叫吧,鍾胭,我許久沒碰你了,我想你了,鍾胭,鍾胭。」

  他的叫聲終於消失在纏吻中,馬車穩穩地停在郡王府門前,裡頭的人一直沒有下來,車夫消無聲息的離開了,護衛們離遠了些守在門前。

  師雯慈在馬車裡,察覺到回府的路上有異,車夫停止不前,便讓婢女去問一問出了什麼事。

  「回夫人,前面的路不通。」

  師雯慈頓時面露稀奇,「怎會不通呢,何人膽敢擋在余府門前。」

  婢女出去看過以後,回來心有餘悸的湊到師雯慈耳邊耳語幾句,「郡王?哪位郡王?」從來不知有郡王買了他們旁邊的宅子。

  上次陰差陽錯在這座宅子見到的人,是那個叫她瞧不起的鐘氏女。

  師雯慈後來多次讓門房留意那座宅子的動靜,都沒打探出什麼有用的消息,她原以為鍾氏女是被人金屋藏嬌,私養了起來,做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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