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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蝠擦去眼淚,上官教頭有時候像是沒長大的孩子,有時候又像是飽經滄桑的睿智老人,讓她常常不知如何應對,「我很高興,就是……風太大。」

  就像是一句咒語,空中又颳起大風。

  上官如拍馬來到獨孤羨身邊,「這一仗要打很久吧。」

  「嗯。」獨孤羨一直在向左前方遙望,似乎那片空地上藏著隱形的伏兵。等到最後一名龍軍駛出兩箭之地,他下令第五支萬人軍進入戰場。接著讓傳令官去主帥帳里遞送信息,「我軍右翼可以準備進攻了。」

  上官如勒馬後退兩步,對另一邊的阿哲巴說:「將軍估計這一仗勝算幾何?」

  阿哲巴聽到上官如的聲音,緊張得差點從馬上摔下來,連咳數聲,「我軍求的是士氣,只要不敗,就算勝利。所以我覺得勝算還是很大的。」

  紅蝠不客氣地插口問了一句,「阿哲巴將軍什麼時候上戰場?」

  「我等主帥的命令。」阿哲巴臉有點紅。他與獨孤羨地位平等,按理只有墨出才能命令他進攻,但真正掌握權力的是多敦,他實際上只聽多敦的命令。

  龍王正駛向戰場,只要羅羅軍信守承諾進攻乃杭族,阿哲巴就得下令劫持獨孤羨與墨出,可他沒想到自己的對手會是一群女人。

  鐵玲瓏守在獨孤羨身後十步,右手緊緊握著刀柄,目光警惕地掃來掃去,連上官如都不放過——她有點不高興,覺得龍王讓香積之國女兵留下,完全是多餘之舉。

  一名騎士疾馳而至,卻不是任何一軍的傳令官與斥候,那騎士自動進入阿哲巴的衛兵群中,向他點點頭。

  阿哲巴靠近獨孤羨,從而躲避上官如的目光與追問。

  其實上官如沒注意到這名騎士,她注意的是另一個人。

  錢瑛不知什麼時候到的,再次易容,穿著香積之國女兵的服裝,混在人群當中。

  上官如認得手下的每一名女兵,因此一眼就認出錢瑛,招手讓她過來,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主人沒有跟著龍王上戰場,錢瑛的心放下一大半,她聽到許多秘密,這時也沒必要全說了,「我來保護主人,小心……」

  錢瑛向阿哲巴瞥了一眼。上官如立刻明白龍王的懷疑並非空穴來風。

  陌生騎士在阿哲巴身邊待了一會,調轉馬頭向主帥帳篷駛去,到達地點之後卻沒有停留,再次調轉方向,前往右翼舒利圖的帳篷。

  莫林望見了帳外一閃而過的騎士,接著向墨出點點頭,第二次去外面查看情況——他只能選擇袖手旁觀。

  門口的衛兵面無表情,等莫林走遠,十幾人同時握住了刀柄。

  此時,舒利圖正坐在臨時帳篷里,陪伴者只有聶增和五名衛兵。

  已經有一陣沒人向他報告前線情況了,舒利圖有點著急,「你去問問黎順將軍,前線打得怎麼樣了?右軍是否已經做好準備?」

  接到命令的衛兵沒有動,微微躬身,「殿下不必急躁,黎順將軍自會安排妥當。」

  「你說的也是,我有點沉不住氣。」舒利圖笑道,坐在椅子上,顯得很放鬆。

  心裡卻「咯噔」一聲。

  多年的傀儡生涯讓舒利圖對某些事情非常敏感,比如身邊的人陽奉陰違,或者表面恭敬而實際上拒不執行命令,這都是有事情正在發生的跡象。

  舒利圖掃了一眼聶增,從對方的警惕目光中明白一個事實:這些衛兵並非龍王派來的。

  「你們從前是哪位王爺的部下,我好像沒見過你們。」舒利圖隨口問道,他蜷起身子,看樣子好像不太舒服。

  衛兵們互相望了一眼,其中一人回道:「我們是黎順將軍的衛兵,殿下大概從前沒注意到。」

  「我原來的衛兵呢?說實話,我有點緊張,看到熟悉的面孔會好過一些。」

  「他們就在帳篷外面。」衛兵冷淡地回答,沒有出去叫人。

  舒利圖又瞥了一眼聶增,打個哈欠,「今天起得太早了,我想睡一會,前線有消息立刻叫醒我。」

  「是。」一名衛兵回道。

  聶增向外走去,衛兵攔住他,低聲問:「幹嘛去?」

  「回營地給小王殿下拿枕頭,他不能就這麼躺著。」聶增很自然地說道,好像這是他早已做慣的事情。

  舒利圖不耐煩地催了一句,「快點。」

  衛兵們讓開道路。

  聶增離開沒一會,帳外傳來一個聲音,「黎順將軍問,小王殿下一切安好吧?」

  「安好。」有衛兵回道。

  外面沒聲音了。舒利圖睜開眼睛,大聲問道:「前線情況怎麼樣?進來跟我說說。」

  「沒消息就是一切正常。」一名衛兵說。

  五人分散站立,全都拔出刀,將舒利圖包圍。

  「是殺還是軟禁?」舒利圖平靜地問。

  沒人回答,衛兵們都冷著臉,其中兩人站在門口,做好出招架勢。

  「枕頭拿來了。」外面又傳來聲音,接著有人掀簾進來。

  兩柄利刃同時砍下,來者頭顱落地,屍體撲通摔倒,手裡還捧著睡枕。

  頭顱滾了幾圈,正好面對舒利圖。

  舒利圖臉上血色盡失,卻沒有叫出聲。

  一名衛兵彎腰看了一眼,「不是剛才……」

  話音未落,衛兵「啊」的一聲痛呼,慢慢轉過身子,露出後背的一隻匕首。他努力伸手去夠,在背上撓了幾下,慢慢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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