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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憶貧的淚水嘩嘩流淌,很久才說:「你娘受苦了……這一輩子我欠她的實在太多,回到家鄉我一定要跪在她的墓前向她懺悔。」

  「萬萬不可以,這對我的父親更是一種傷害。真的,我父親、母親都很可憐,他們的結合本身就是一種錯誤……我感到奇怪的是,她後悔嫁給父親,後悔錯看了楚天紅,但到死都沒有後悔向你獻出初夜……」

  「上帝啊,真希望有來生,如果有來生,我會排除一切阻力與我心愛的人廝守在一起——誰也不能讓我們分離……」唐憶貧哭泣起來了。

  「布穀,布穀……」有人發出聯絡暗號。

  「唐叔叔,我們不談這些,你去休息吧,安全由我們來負責。李根發來了,不知道屋裡有情況沒有。」義珍蓉聽出是李根發的聲音。

  「珍蓉,你們這邊情況怎麼樣?」李根發走過來問道。

  「很平靜。你那邊呢。」義珍蓉問道。

  「屋裡也沒什麼情況,我見你久不回來放心不下,才過來問問。」李根發說,「按理說他們應該有行動才對,最起碼也該派直升飛機四處巡視一番,製造製造緊張氣氛。」

  「是啊,我也是那樣想,我們跑了,這麼大的事,基地那邊是應該鬧得雞飛狗叫的,可是竟然什麼也沒有發生,平靜得不可思議,所以我斷定,這比危險還要危險!」義珍蓉說。

  「會有什麼危險呢?莫非這島上早已埋伏了他們的人?」唐憶貧用驚恐的眼神在四處搜尋。

  第十九章 荒島上的老魔頭

  黑夜,一架直升機在小島降落,強烈的探照燈將草坪照得明如白晝。飛機剛停穩,從機艙里走出一位頗有風度的中年男子,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位助手。

  黃元霸、楚天紅急忙迎上去,簡短的問候過後,又一起走向距草坪只有一百米之遠的小平房。

  「牧羊人把羊丟了,老夥計,這是怎麼啦?」夏烈開腔道。

  「這個比喻不錯,如果改成養蜂人把蜂王丟了似乎更接近實際一些。」楚天紅走在夏烈後面說。

  「是啊,——一群蜜蜂如果丟了蜂王,就意味著這蜂群將面臨絕種的危險——找到解決辦法了嗎?」夏烈問走在前面的黃元霸。

  「如果有解決的辦法就不會把你從百忙中請來,請進。」先到房門口的黃元霸站著不動,做了個「請」的手勢。

  夏烈猶豫片刻但還是先進屋去,他在客廳里找了張椅子坐下的同時,黃元霸、楚天紅稍後也在他的對面坐下。助手阿財、蕭有勁侍立左右。

  「蜂王還能找回來嗎?」夏烈問道。

  「可以找回來——但找回來後他是否還能起到以前的作用又另當別論。」黃元霸清了清嗓子,開始認真起來,「唐憶貧也許就不能做指望了,如果是這樣,不知道這最後一場戲的劇目能否順利謝幕。」

  「這個問題留待稍後再論,我想知道整個實驗室目前是什麼狀況。」夏烈問道。

  「蕭助理你聽到沒有,夏院長在問你情況。」黃元霸狠狠瞪了一眼傻愣著的蕭有勁。

  「唐憶貧走了,如今實驗室群龍無首基本上處於癱瘓狀況……」蕭有勁說。

  「這些好像不太重要,我只是想了解實驗室丟了什麼或損失了什麼。」夏烈提示說。

  「這個……」蕭有勁拭去額上的汗,說:「聽實驗室的人反映,相關研究數據沒有丟,都存在電腦里,但不排除被拷貝帶走的可能,另外近些年那些被做為試驗品的人的原始資料都不見了。很顯然,他是想作為我們的罪證到時候拿到法庭上去的。」

  「好吧,這就夠了,我覺得這項研究的最後收場不是大問題,有了前面的基礎,後面的工作我可以來完成。但問題的關鍵是——跑了四個人,剩餘的這些人能保證他們不再發生逃跑或自殺事件嗎?第二、唐憶貧已經是毫無用處,如果讓他跑出去,他把內幕公之於眾,我們怎麼收場?」

  聽了夏烈一番話,黃元霸鬆了口氣,說:「聽了夏院長的一番話我就有了底,你提出的二項擔心,我認為唐憶貧能否逃出去,這不算個問題,我有絕對把握他們都活不了多久。至於剩下的這些『試驗品』會不會發生逃跑或自殺我卻不敢保證。」

  「不敢保證就是大問題,我們的『防艾劑』最後一關能否攻克,相關數據都在他們的身體上,如果出現集體自殺事件,就得重新做實驗——也就是說,要得到最後結果,還需要三年時間。」夏烈頓了頓,把語氣加重,「三年啊,我們耗不起!」

  「好吧,這個問題我一定想辦法解決。」黃元霸說著把目光投向蕭有勁,「逃跑事件發生後,其他人是何反應?」

  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莫過於人類的「審美觀」——即使是同一事物,在同一類型的人看來,美和丑竟有天壤之別。

  比如世界名畫《伏爾加河上的縴夫》,在男人們看來,那是男人的苦難或羞辱,而同樣是男人,在阿文的「法眼」里,那一群縴夫是陽剛、是力量、是性感……

  所以,自從來到這個無名小島,阿文的最大享受是在午休後來到碼頭草坪的樹蔭下一坐就是半天,看搬運組的男人們揮汗如雨地勞動。在阿文的眼裡,流汗的男人是最美的,這一天的午休後,他為了看到這種美,結果看到了他不該看到的一幕——搬運組的李根發和包裝六組的義珍蓉從貨船的甲板上飛身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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