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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郴州是湘湖省的南大門,我曾經去過,那一次是在第一次剿滅矮騾子的時候,武警指揮官吳剛受到惡靈纏身,我受了馬海波的委託前往,而這一次則是第二次。

  南方市與郴州的路程並不算遠,倘若是坐高鐵,只用一個半小時便能到達西站,而火車如果是K字頭的話,不過就是四個多小時而已,我眼睛一閉,這一覺都還沒有睡飽,便感覺到有人推我,在我的耳邊輕輕喊道:「張建,嘿,醒一醒,到站了。」

  這名字在我的腦海里轉了兩個圈,霍然睜開眼睛,瞧見一個黃臉漢子正朝著我喊,這才下意識地坐直身子來,嘟囔道:「啊,這麼快啊!」

  將簡單得過分的行李收拾好,我們兩個人隨著人流下了火車,室外的氣溫有些冷,我一陣激靈,望著周圍這些陌生的旅客和旁邊這個黃臉漢子,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想著自己此遭恐怕是要以別人的身份,過活好長一段時間了。

  二月末三月初,正好是那學生潮和民工潮回流的高峰期,火車站的人流還是蠻多的,我和雜毛小道各自拿著張建和搞海軍的行李,擠出旅客出入口——重要的私人用品都已經用八寶囊收了起來,我這包裡面所帶的東西不多,除了外出時需要帶的幾件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具之外,還有一塊用來證明閔魔弟子的龜甲牌,以及一本村上春樹的長篇小說集《國境以南、太陽以西》。

  說實話,看到這本書我還挺好笑的,沒想到這個張建除了是閔魔弟子之外,還是一個具有文藝氣質的大齡男青年。

  雜毛小道與我的行李除了那本書之外,所差無幾,都沒有什麼值得一說的法器,看來這兩個傢伙除了修煉得一身爐火純青的《大自在觀想六欲天心經》之外,就修行上而言,當真是個窮光蛋,要啥啥沒有。當然,這也許是因為閔魔死得匆忙,並沒有預留下什麼東西來,不過他們的錢包倒是鼓鼓囊囊,裡面有著不少的數目,此刻也全由我們笑納。

  火車站無論在哪兒,都是人流極多的地方,我們是傍晚時分到的,這個時候已然是華燈初上,天氣灰濛濛,讓人的心情也跟著不愉快,出了火車站的時候,雜毛小道還在跟我討論去哪兒吃晚餐,而我則很敏銳地感受到被人盯上了。

  來者何人?我沒有可以去看,心中估量著,不過也是不動聲色地拎著包走,結果有三四個人朝著我們這邊擠過來,挨肩擦背,接著就是一把鋒利的刀片朝著我的褲兜劃了過去。

  小偷!

  這夥人一亮出招式,我的心裡反而平靜了許多,這火車站附近生存著大大小小的偷盜團伙,這是很容易想到的事情,只要這些人跟邪靈教沒什麼關係,那麼他們敢來招惹我和雜毛小道,簡直就是茅坑裡面打燈籠——找死。

  說句很中肯的話,作為摸包扒竊的偷兒,剛才那突然一下割兜的技術,算得上是技藝純熟,要想練成這門技術,說不得還要苦練三年肉掌炒黃豆,倘若是尋常旅客,想必也會中了招,神不知鬼不覺,然而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如同剛學走路、步履蹣跚的小孩兒一般,我手出如電,一把就抓住那隻指間夾著刀片的手,輕輕一拉,這人便給我拽了起來。

  我的手如鐵箍,無論此人怎麼甩,都擺脫不得,而與此同時,雜毛小道也出手,將朝他下手的那個傢伙一腳踹翻在地,冷冷地笑,那笑容在他那一張精瘦的黃臉之上,顯得尤為可怕。

  陡生劇變,周圍幾個裝著擁擠的男人立刻圍了上來,一邊圍著我們說話,是古怪的方言,而一邊又封堵住我們的視線。

  我對著被我抓到了手、一臉憋得紫紅的那個矮個兒漢子冷聲說道:「別在我面前玩什麼貓膩,老子什麼沒有見過?想了結這件事情,那就跪在地上,給大爺我磕三個響頭,然後有多遠,滾多遠。」

  朝我下手的這個人是這一伙人的頭,本來想要硬氣一點兒,結果給我一捏,所有的節操也就隨著手骨碎了一地,直接雙腿一軟,跪著朝我磕頭認罪,我冷哼一聲,放開他,不再理會這一群惶惶不安的蟊賊,與雜毛小道一起離開。

  我們朝著站外廣場走去,沒有回頭,雜毛小道輕聲說道:「這些人故意的啊?」

  我點頭,說不過不知道是這兩個倒霉蛋的仇家,還是邪靈教過來接站的人。我們無法確定,也不想將事情鬧大,只有放過他們,張建和高海軍的聯繫人正是我的高中同學楊振鑫,此番前來郴州,約定好在北湖區的一家酒店住下,自會有人過來聯繫我們,當下也是不再多留,在火車站廣場旁等計程車,結果這個城市還真不好打車,無奈,只有乘公交車前往。

  房間是楊振鑫早就已經幫忙訂下的,我們到了酒店,辦好了入住手續,給他打了兩遍電話,皆無回應,這是早就已有預料的事情,要不是他的失蹤,大師兄自然也不會因為此事而麻煩道我們。

  這幾天精神亢奮,聚精會神,結果飢腸轆轆,我和雜毛小道便出了酒店,到附近去找食。郴州市區並不算大,但作為湘湖省的南大門,同時也是煤礦和有色金屬之都,中心地段倒也還算繁華,從友誼中皇城過去,到處都是餐廳和夜店,我們也沒有刻意,隨便找了一家看上去還算不錯的餐館子,點了一桌火辣辣的當地菜——桂陽餡豆腐,嘉禾血鴨,永興馬田豆腐、七甲臘肉……吃得那叫一個舒爽,酒飽飯足,已是夜深,姍姍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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