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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兒也怪當初在西大寺觀音院裡,小青龍太高調了,那龍翔於雲層之中,整個岡山地區都能夠瞧見,瞞肯定是瞞不過的。事後我才了解到,之所以小青龍會出現,主要還是雜毛小道想讓奧姆真理教將計劃提前發動,畢竟也是為了我的性命著想,我也多說不得。

  不過這事兒小日本也捏著鼻子、閉著眼睛忽略過去了,沒想到回國,還要被組織審查。

  大師兄瞧見我和雜毛小道臉上都有反抗情緒,他嘆了一口氣,罕有地摸出了一根煙來,煙不貴,幾塊錢的紅雙喜,點燃後,在裊裊的藍色煙霧中,他緩緩說道:「你們兩個去了日本之後,善揚真人也帶著剩餘的龍虎山道人從洞庭深處出來,在他的敘述里,洞庭龍宮之中,除了那條已經將整個龍島沉入湖底深處的黑龍之外,還有一條剛剛孵化的幼小青龍的存在。」

  吐了一口煙圈,他搖頭嘆氣,說這件事情引得了上面很大的興趣,現在正在立項,明面上是挖掘洞庭湖深處的寶貴資源,實際上就是衝著那小青龍去的,卻不曾想你們在日本的時候就放出來了,所以現在,上面已經認定那小青龍給你們拿走了,準備讓你們回來之後,帶著它去帝都呢。

  辦公室的門這時候被敲響,傳來了尹悅那懶洋洋的聲音:「老大,別抽菸了,你不知道自個兒那肺不好啊?真以為是當年巔峰時期?」

  尹悅神出鬼沒,大師兄咳了咳,趕忙把煙給掐滅了,朝著外面喊道:「行了行了,我在跟陸左和小蕭談事情呢,別偷聽啊?」尹悅在外面答,說誰願意聽你們那破玩意啊,我路過而已。

  這般說著,果真有腳步聲遠去。

  經過這一打岔,大師兄那費力營造起來的嚴肅氣氛都給沖淡了,雜毛小道便笑了,說大師兄,不知道上面發話的那位,到底什麼來頭,不過麻煩你傳個話,說他要看的話,自個兒來拿。

  大師兄也笑了,說人家好歹是老同志嘛,你怎麼著也要照顧一下別人的情緒不是?

  雜毛小道指著我,說看到這兄弟沒有,一個人,單槍匹馬,日本四百多名千挑萬選出來的猛男都倒在了他的兜襠布下,猛不猛?日本神道教排名第三的人物,天選神女,是他的馬子,還有,大師兄你再看看我手中的劍——他將雷罰抽出,彈了彈上面那條栩栩如生的龍紋——看到沒?那位領導他想看龍,想不勞而獲,那好,自個兒去洞庭湖底深處摸魚去,想拿「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這東西來我這,誰在乎?

  「好了,好了!你們在日本的輝煌戰績,我的耳朵聽得都起老繭子了!」

  大師兄揮揮手,告訴我們:「這件事情呢,就到我這兒為止了,上面自然會由我去應付,不過之所以提及呢,是想告訴你們,財不露白,現在很多人都盯著你們了,就比如善揚,洞庭一行,他龍虎山損兵折將,結果啥好處都沒撈著,指不定又多恨你們呢。這段時間呢,你們自己悠著點……」

  大師兄的屁股始終都是坐在我們這一邊,這是一件讓人安心的事情,不過他的提醒也對,我們此刻雖然已經有一定實力了,畢竟不如那成名已久的十大高手一般,牌子那般響亮,倘若真碰到一些利益薰心的傢伙,到時候一旦狗急跳牆,整日鬼鬼祟祟,只怕也是難有安生日子。

  將我們好是敲打了一番之後,大師兄談及了最近的事情,告訴我們這邊地界兒倒也算是太平,邪靈教經過屢次的挫敗,多少也有些知難而退,現在正在潛伏期,他不忙,晚上便約我們一同吃飯。

  大師兄這種恨不得一分鐘掰成兩半花的工作狂也有了時間,說明最近還真的是有些平靜。

  當晚,大師兄叫了在東南局一些相熟的朋友一起吃飯,來的有趙秘書、破爛掌柜、董仲明、尹悅、余佳源等人,也算是給我們辦了一場慶功宴,慶祝我們從日本平安回來。

  大伙兒久別重逢,喝得高興,那酒水不斷,雖然都是修行者,但多少也有了些醉意,我上廁所的時候碰到老趙在吐。這個傢伙當初行走西南的時候,酒水不沾,但是酒量最差的一個,我們兩個在洗手間裡面放水,他拉著我的手,告訴我,說陳老大這邊說得風輕雲淡,其實為了保我們,可是頂住了巨大壓力——媽的,現在有些老東西真的是太膨脹了,總是以為一個行政命令,就能夠將人給管得死死。

  聽到老趙在這邊倒苦水,我知道我們真的是欠了大師兄很多人情。

  是夜,趙興瑞、掌柜的和余家源,酩酊大醉。

  我雖然不知道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也能夠感受到他們這些人心頭,有著很沉重的壓力。所謂的權力鬥爭,從古自今,從上到下都有,不過既然大師兄沒有告訴我們,說明他能夠頂得住,所以我們便也不再多問,暢飲酒杯。

  我們在南方市待了幾日,茅山那邊傳來消息,說掌教真人讓雜毛小道回山一趟,老蕭不敢耽誤,於是緊趕慢趕就回了金陵,而我則謝絕了大師兄的邀請,返回久別的東官。

  我曾經在東官這座城市混跡多年,那裡有著我許多熟人和朋友,還有一個曾經法人寫著我名字的風水事務所。這個事務所我曾經傾盡全力,而它也在這個城市裡力壓幾個頂尖的風水公司,成為了行業翹楚,然而沒有了雜毛小道,沒有了雪瑞,我的心裏面突然空蕩蕩的,提不出多少心思來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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