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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雜毛小道這般不給面子,那白髮老道一聲冷哼,手一甩,雷擊棗木劍從他手上飛出,倏然射入了小叔身旁的岩石上,劍尖入石一寸,尾端顫顫悠悠直晃動,顯示出了他高深的修為和精妙的用劍技巧。

  將劍扔出之後,這長老冷然說道:「只不過瞧著有些新奇而已,你當真以為我想要占你家的東西?要說制器,我家望月師兄天下無雙,又何必來要你那殘破手藝呢?哼……」

  他這一聲冷哼,人便已然隱沒到了黑暗裡去,善揚真人回頭深深地瞧了我們一眼,也沒多言,帶著門人便離開了,我捂嘴笑,瞧見他們消失的背影,心裏面的話終於也沒有憋住,嘿嘿笑道:「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嘴裡面那天下無雙的望月師兄,好像剛剛敗在了你手裡麼?」

  虎皮貓大人和朵朵在旁邊哈哈大笑,越發覺得這件事情有趣。

  雜毛小道倒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看輕了,瞧見善揚真人一行人到底還是顧著正道中人的臉面,沒有直接動手索拿,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蹲身下來仔細查看小叔的傷情。我們兩個一巫一道,多少都懂些醫術,檢查了一番,發現小叔的外傷並不嚴重,正如善揚真人所言,是因為處於楊知修殉爆的中心附近,所以即使有龍鳳剪靈庇護,也受了非常重的內傷。

  不過養上三五個月這事兒,倒也不用那麼久,蓋因為我懷中,有著一瓶療傷聖藥,原汁原味,純天然無添加,反正還剩八滴,多得很,給小叔用一滴,緩解些傷情,也好趕緊逃出這複雜的湖底岩洞通道,趕緊潛出了外面去。

  當然,這個地方處於地上通道的主幹處,人來人往,或許會碰上敵手,並不安全,我們得另外換了一個地方。

  如此商議一番,我在旁邊的石壁上面刻下了幾句晦澀難懂的話語,這話語取自朵朵所習的《鬼道真解》,再加上我手書的筆跡小妖也熟悉,她若回返,應該也能知道我們來過這裡,不會太過於擔心。

  雜毛小道將昏迷不醒的小叔給小心背在身上,然後有虎皮貓大人領路,轉了幾個彎口,最後竟然來到了我們先前偷聽魚頭幫幫主姚雪清,與洛飛雨談話的那處遍布石筍的開闊空間處來。到了這裡,我們也沒有再尋他處,而是沿著邊兒走,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雜毛小道將小叔的身子給放平,而我則取出了一滴珍貴異常的雨紅玉髓,直接滴入了小叔張開的乾涸嘴唇里。

  和我們服用的情形不一樣,此刻的小叔處於完全的昏迷狀態,生命垂危,根本就沒有意識,也行不了氣,好在雜毛小道與小叔所習的功法也是同源同宗,於是在旁邊助他行氣,催動雨紅玉髓的效用揮發,使得小叔能夠儘早恢復意識。

  我也不會閒著,讓虎皮貓大人陪著朵朵在旁邊警戒,而我則盤腿而坐,眼觀鼻、鼻觀心,心則觀想小妖朵朵的形象,試圖與其聯繫上來。

  然而我努力許久,卻還是沒有成功,雖然也知道了那小狐媚子並沒有什麼危險,但依舊聯絡不上。

  所謂修行,一在身,二在心——所謂身,體現於與人交手接戰時的戰力,而心,則說的是對這個世界更深層次的理解和體驗,很多修行已至巔峰的得道之人,便如蚩麗妹,竟能徘徊於不同的世界,而陶晉鴻也能如此,至於虎皮貓大人,它也能夠站在巔峰的高度看待世間的一切,推算天機,這便是入靈、入道、入法。

  此乃天道,我隱隱有所覺,卻並不得法,反不如小妖、朵朵這些非人類的小傢伙理解透徹。

  過了好一會兒,我聽到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也不沮喪,心情平和地睜開眼睛來,瞧見昏迷不醒的小叔此刻也已經甦醒過來了。

  悠悠醒過來的小叔瞧見我和雜毛小道雖然衣衫不整、一身狼狽,但卻神采奕奕,激動得抓著我們的手,緊緊不肯放鬆,讓我感受到小叔對我們那深深的關切之情。三言兩語,敘述完分離之後的情形,小叔長嘆一口氣,直將胸口濁氣給吐了出來,精神振奮一些,說如此說來,這此前來尋龍的諸多勢力之中,倒是我們獲利最多,受損最少了。

  說到受損,其實也還是有的,此刻小妖離散,肥蟲子無蹤,而我最得力的武器鬼劍也掉落在了倒塌的龍宮裡面,著實可惜。不過比起嶗山、慈元閣、魚頭幫和龍虎山等一幫偷雞不成蝕把米的這些苦主,比起我們所經歷的那些險象環生、驚濤駭浪而言,又實在是微不足道,也的確值得高興一場。

  我不動聲色地收斂著肥蟲子不見的惆悵,說還好小叔當時眼疾手快,一剪便將楊知修那老魔頭給斬首了,要不然事情到底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境地,誰也不曉得呢。

  服用過雨紅玉髓的小叔開始能夠漸漸將自己的傷勢壓制,此刻翻身坐起來,聽得我的恭維,也只是苦笑,說你們當真以為我有那般神勇?再說了,即便我有斬殺楊知修的心思,也未必能夠降服從客老太那兒奪來的龍鳳寒鋼剪啊?

  客老太能夠在西南興風作浪,屢次逃脫宗教局的追捕,自然也是一個極有本事的女人,要不然也不會被楊知修招攬,充當爪牙,這龍鳳剪是她看家的把式,便如同我懷中的震鏡,早已和主人的心血意志所牽連,並不是誰喊一聲「無量天尊」,便能夠胡亂使用的。

  聽小叔這般說,我們便曉得這裡面有內情,忙問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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