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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人,平日裡打架時最不喜被針對男人要害進攻,碎蛋、掏鳥什麼的,最是忌恨,瞧見這個傢伙居然一上來就要叉我那兒,不由得勃然大怒,手一招,鬼劍在手,然後將其當作了刀,朝著那漁叉劈去。
第一劍,那人全身一震,手中的漁叉便掉落下來。
第二劍,大好人頭脫體而出,性命頓失。
交手兩個回合,這一群人中最厲害的水鬼便頭顱分家,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水鬼,鮮血將湖水染得一片紅,身子朝著上方浮起。到此此刻,他們才發現自己面對的不是豺狼,而是猛虎。不過魚頭幫的水鬼到底還是狠戾,不但沒有退卻,反而是越發兇猛,蜂擁而至。
我左朵朵、右小妖,身後還有三個慈元閣掌柜殿後,哪裡畏懼這群攻,當下也是挺身而上,朝著對方殺去。
水下接戰,與陸地又有許多不同,那攻擊的方向簡直就是三百六十度全天候無死角,魚頭幫的水鬼們有的用吹箭,有的用分水刺,有的用魚腸劍和漁叉,倘若是碰上別人,只怕立馬就要被分屍當場了,然而遇到我就鬱悶了,個個信心滿滿的水鬼游到近前,正要施展一番絕技,卻不料要麼腦袋突然挨了一重拳,人便暈了,要麼一陣涼意滑過,全身僵直不動,而正面那個疤臉小子完全就不受水中浮力的影響,根本就是大步踏來,砍瓜劈菜一般的砍殺……
媽的,這是什麼,送死麼?
魚頭幫的水鬼們在一個衝鋒之後,這才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過來收割,而是在送人頭,於是終於害怕了,紛紛朝著龜甲船躲去。然而他們游得再快,卻快不過朵朵和小妖,三兩下,意識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整整十二個水鬼,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裡,便已經被我解決,我回頭照看了一下身後的戰友,只見他們全部都將眼睛瞪得滾圓,一副痴呆的表情。
呃,他們應該是憋太久氣的緣故吧?
水鬼全部清除,我們終於衝到了那艘全身封閉的黑背龜甲船旁,這船並不理會我們,繼續朝著上方的嶗山行船頂去,試圖拖延時間,並且將上面的一眾人等給全部掀翻落水,好任他們宰割。
然而事情哪有這麼好,我和田、朱、劉三位掌柜抓到了黑背龜甲船的稜角,左右打量一番,並沒有瞧見入口,想來船內的人已經將門封閉。進不去,便阻止不了龜甲船阻撓嶗山行船,三人一陣焦急,拿著手中短小精悍的利器鑿船,卻沒有半分效果。
沒有入口,便進不去麼?
我招呼一聲,朵朵和小妖應了一下,朵朵直接順著縫隙就潛入了船中,而小妖更是暴力,三兩拳,竟然直接給這黑背龜甲船最為薄弱的側艙弄出了一個大窟窿來。這內外交擊,接著破口咕嘟咕嘟地往裡面灌水,幾秒鐘之後,它停止了上浮,而是朝著湖底沉了下去。
眼見這黑背龜甲船沉入湖底,我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隨著船一起下沉,守在破口,待裡面的乘員倉皇逃出的時候,一劍一個,全部都了結了,才將朵朵收回,浮出了水面。
水下的黑背龜甲船被除,那嶗山行船再無阻撓,待我們爬上船舷,回望身後一灘屍體的時候,已經快要接近尋龍號了,而就在此刻,那八旗陣中突然颳起一道龍捲風,將尋龍號吹得不斷旋轉,龍骨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大風起兮雲飛揚,陣成了!
第五十四章 潰敗的魚頭幫
陣成了,那又如何?
此刻離我們最近的黑背龜甲船,僅僅只有二十幾米遠了,這距離對於常人來說遙不可及,然而在我們看來,只不過咫尺之間。就在陸續爬到船上來的三個掌柜還在奇怪我為什麼連衣服都沒有濕的時候,雜毛小道早就一個箭步,順著這嶗山行船的沖勢,直接朝著最近一艘船背飛躍而去。
這黑背龜甲船浮在水面的只是一部分,不過卻也有二三十個平方,那兩個正在奮力操縱龍捲風的旗手瞧見雜毛小道凌空躍來,不由得一聲冷笑,一個稍矮的漢子將手中令旗往船背上面的插槽一安,姿勢漂亮地從腰間摸出幾把紅纓飛鏢,擺了一個花活兒,朝著空中的雜毛小道倏然射來。
嗖、嗖、嗖!
這飛鏢還沒有射出一半,便被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雷罰盡數接住,然後雷罰順勢一帶,盪開飛鏢,朝著那人的心窩子裡戳去。
那人嚇了一大跳,回身一轉,從身後摸出兩把片刀來抵擋,勉強守住了雷罰這隨意一擊。
抵擋飛劍,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正得意間,他便感覺腳底一震,身後有聲響傳來,扭頭一看,卻是雜毛小道的一記沖天腿,硬生生地彈射至自己的面門,結果這小子一句話都沒有多說,便給踹下了船去。
這時間實在是太快了,另外一個根本反應不過來,見同伴落水,他只得把手中令旗當作武器,將那旗幟舞得好是一陣絢爛,旗杆尖處繃緊,朝著雜毛小道的面門霍然扎來。
月刀年棍一輩子的槍,此人在慌亂之際,把手中大旗當作長槍,一瞬間攔、拿、扎、刺、搭、圈,種種章法,竟施展出了精妙的長槍技法來,想來也是一個修為不錯的傢伙,然而他舞弄得再絢爛,雜毛小道卻並不理會,手一揚,只出了一劍,那人也步入了同伴的後塵,跌落到了水裡去。
雜毛小道收回雷罰,抖落上面的無數血珠,然後一劍斬斷那根豎直而上的令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