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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一劍也算是斬了空,拳頭打在棉花上,難免有些空落落的難受感,後面那些黑甲符兵卻是又衝上前來,這是我聽那慈元閣少東家驚叫道:「五行遁術?」

  我身在廬山中,不知深淺,然而那少東家卻瞧得清楚,知道襲擊我的這個刀客是用了五行遁術。

  這所謂五行遁術,是道家一種空間騰挪的法門,古之「五行」學說,就如同今天的數學、物理、化學一樣,一直是中國古代先賢從事各種研究的工具與方法,無論道家、醫家、兵家、儒家、史家、雜家還是歷算家,都必須精通「五行」,而道家在運用方面則走得更遠。

  我聽聞在元朝末年,還專門有一個道家分支,名號曰「五行門」,竟能和那天師道、茅山等高門大派分庭抗禮,只可惜後來給朱元璋剿除,余者皆入了民間組織白蓮教。而這白蓮教後來經過清末民初年間的沈老總整合,併入了邪靈教——莫非在這裡布陣的,是那邪靈教中人?

  一想到這兒,我的惱恨頓起,鬼劍之上的氣勢不斷凝聚,呼地斬出一刀,將我前方那五頭黑甲符兵給皆數斬倒。

  然而就在那些魁梧的符兵倒地的那一霎那,一道身影從那符兵之後倏然衝出,手中一道雪亮的刀花乍出,朝著我的下盤襲來。我有些猝不及防,卻也還是能夠應付,鬼劍橫掃,擋住這鋒芒畢露的一劍,然而就在這一刻那人左手一揮,竟然又有一把黑色的長劍,朝著我的腹部捅來。

  這……刀劍雙絕麼?

  這倒是一個極有意思的對手,我微微一笑,運足氣力,與這個傢伙連拼了三招,在第四招的時候他竟然倏然不見,直接從我的眼前消失,下一秒,我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道凌厲的刀鋒,下意識地回劍一擋,卻發覺有一劍悄然無聲地朝著我的心窩子捅來。

  這一劍簡直就是神來之筆,我根本無法避開,不得已,只有移動身形,用胸口震鏡擋住了這毒蛇一擊。

  鐺!那劍尖蘊含著巨大的力道,氣息一吐,我的人便騰飛而起,朝著後面跌去。

  此人劍技精湛,一招得手,立刻化作一道龍捲風,朝著還在空中的我卷席而來。所幸我後面正是那慈元閣數人,這時也拼力上前,擋住了那名詭異刀客的攻擊。我被剛才罵我的那個女孩兒接住,感覺香風一陣,似麝似蘭,翻身下來,鬼劍立刻發了狠,朝著前方的傢伙一劍斬去。

  那人被慈元閣的人給抵擋住,分不開身,而我這陡然一擊又迅又疾,根本閃避不開,我感覺鬼劍已然將此人給齊腰戰斷,正要得意,卻見剛剛一劍斬斷的,哪裡是那個神秘刀客,這分明就是一個紙糊的娃娃呀。

  好厲害的手段,此人倘若正面拼鬥,自然不是我的對手,然而從交手的這幾個回合來看,確實是一名值得尊重的對手。

  果然,下一秒,那個傢伙出現在隔壁的屋頂之上,長刀斜放在背上,寶劍而立,而這個時候,從靈棚處傳來嗚嗚的聲音,那些黑甲符兵潮水一般往後退開,空出了一大塊平地來。

  我眉頭皺起,瞧見那些陷入幻覺的村民已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像牽線木偶一樣僵立著,而在人群後面走出一個顫顫巍巍的黑袍老太,白紗蒙臉,面目不清,旁邊還有四個如流浪漢所說的黑袍人,靜靜矗立在雨中,凝望著我。

  一聲蒼老而低沉的聲音從靈棚處傳了出來:「迷途的不速之客,這裡不是你們待的地方,快速速離去吧,不然我們就要進行最後的審決了……」

  瞧見身子不斷抖動的黑袍老太,我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正要發言,旁邊的田掌柜高興地直點頭,說好,前輩,我們這就離去。他卻是個實用主義者,一心牽掛自家少東家的安危,這般的血仇也能夠忍得下來,而這個時候,我的腦海突然浮現一人,一步踏前,高聲喝道:「居然是你?」

  第十四章 句容蕭家,蕭應武

  在一眾陷入幻覺的村民簇擁下,這名身穿黑袍、臉罩白紗的小老太太拄著拐杖,也不理我,顫顫巍巍地朝著慈元閣幾人緩慢威脅道:「老婆子我今天在這個鬼地方擺道場,作把戲,卻不想竟引來這幾撥同道中人,觸動機關,手下人擅作主張地動了手,實在是抱歉得很……」

  她先是道歉,然後話鋒一轉:「不過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我也不想說什麼。依照我們的能力,殺人滅口也是極其簡單的事情,然而上天總有好生之德,趁著我們的上頭還沒有到,老婆子便也發發善心,放你們離去——兩分鐘,退出村中,我們倒也不會追究你們不問而入的事情;倘若是作了半點猶豫,直接發動符兵,將爾等剁成肉末!」

  慈元閣一伙人皆不是善茬,瞧那少東家的妹子一開始吼我的那口氣,也是個刁蠻惹事之輩,尋常老婆子的威脅,早就直接噴了一臉口水,然而面對著雨夜中三人喪命的重大打擊,面對著這洶湧而來的黑甲符靈,以及頭頂上那詭異而凝重的屍氣,心志被奪,思路也被對方牽著走,那田掌柜也唯唯是諾地表示道歉,說這便離開,不敢再打擾了。

  田掌柜要離開,其餘人皆已懼怕,紛紛附議,唯有那慈元閣少東家放不下剛剛死去的三名部下,一雙噴火的眼睛直視著那穿黑袍的老婆子,不肯離去。

  慈元閣諸人都在勸說他們的少東家,而我這個時候則將鬼劍收攏,悠然地朝著這個掩去了麵皮的黑袍老太攀交情:「客海玲,客老太太,酆都鬼城一別,我們又有多久時間沒有見了,怪想念的。沒想到離開了慧明大師,你倒是又煥發出了第二春,竟然拉扯出這麼大的場面來——呃,不對啊,不對!你應該沒這個能耐才對,那我倒是要問一問,你究竟是投靠了哪個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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