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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瞧著這番詭異的場景,也有些發懵了,正疑惑間,突然我聽到旁邊的屋子裡傳來嘎嘎地響聲,透過窗戶往裡面望去,卻見被吊著懸掛在房樑上的那一具屍體,突然活動起來,一雙手開始攀上了捆住自己脖子的繩索,不斷地搖晃著,試圖從上面跳下來。

  同樣的聲音從好多房子裡都傳了出來,這時雨又變得更大了,隨著那些屍體的晃蕩,咯吱咯吱的聲音到處都在響著,我瞧見隔壁房子裡吊著的那具屍體在陡然間轉過身來,一雙翻白泛紅的血眼直勾勾地瞧向了我,眼珠子一動也不動。

  我盯著它,它盯著我,我又盯著它,突然間它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血牙,雙目中陡然一亮,竟然爆發出一團黑暗的光芒。

  黑暗的光,是什麼樣子?這個很難解釋,反正我當時就感覺眼睛一陣火辣辣,刺眼得很,勁風撲面而來。

  不管是什麼,我伸出雙手,惡魔巫手點燃,朝前抓去。

  不過當我睜開眼睛來的時候,卻發現抓了一個空,那黑光竟然是從屍體中提煉出來的惡靈,剛一撲出來,便被旁邊給我打傘的朵朵給迎了上去。

  朵朵是誰?百年罕見的鬼妖之軀,修習《鬼道真解》和青木乙罡之法門,癸水體質,還是那藏密鬼妖的傳人,這樣的人物放在江湖之上,那也是讓人所敬仰,對付這剛剛死去復生的惡靈,即便是在陣法之中,也不會浪費什麼氣力,揮手一抓,便將這惡靈拿下,三揉兩抓,輕輕一拍,便湮滅不見,蹤影全無。

  然而我們這邊輕鬆解決,在靈棚那邊的慈元閣眾成員卻遭受到極為恐怖的襲擊——超過二十道鬼影在空中凝練成了一道光芒,將整個漁村都映照得一片陰森恐怖,而就在慈元閣諸人退到了靈棚之外的時候,那些正熱火朝天打著麻將的村民突然猛然扭過頭來,死死地盯著這八個人,緩緩站起身,集聚在一塊兒來。

  這大人小孩,加起來得有快三十口人,朝著前方伸出了手,面目猙獰地大聲罵道:「狗日的,你這個打短命的死傢伙……」

  這些罵聲此起彼伏,不過對象卻都不是慈元閣諸人,小麗二麼鍾麻子,都是些尋常路人名號,他們卻越罵越興奮,在這洶湧的如潮罵聲中,有人開始高聲叫罵了起來:「打死你個這個狗日的,你他娘個老扒灰!」

  「楊小舟,你去年摸了我媳婦咪咪一下,你以為老子沒看到?」

  「何秋月,老子追你追了八年,你他媽的為哪樣就是看不上我,卻就嫁給一個瘸子?」

  「蒿利興,你是不是又跟老師打我小報告了?」

  如此的叫罵聲一起來,這三十號人便一齊衝進了雨里。平心而論,這些突然間發狂的村民一點兒戰鬥力都沒有,別說是三十個,就是來三百個,慈元閣這八名高手邊打邊殺,卻也不畏懼,然而他們卻並沒有衝上前,與這些村民拼成一團,而是緩慢撤離,不與這些村民接觸。

  他們幾人很快就退到了我們前面,那天酒樓上見過的中年人朝著慈元閣少東家大聲喊道:「少東家,我們還擊吧,把他們敲暈,再查找是誰在後面催眠了他們?」那少東家搖頭,說不行,田掌柜,你們下手都重,要萬一弄不暈,一會撕打起來,豈不是有危險?

  慈不掌兵,危機面前如此優柔寡斷,卻並不是什麼好事,禍事很快就出現了,當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靈棚前奔出來的那一夥中了幻覺的村民之時,一道身影從屋頂落下,一刀斬在了一名慈元閣子弟的頭顱之上。

  那個傢伙出手極為快速,當旁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站在最邊緣的那人頭顱已然沖天而起,血光乍現。

  那潛藏在暗處的敵人竟然如此兇殘,還真的是讓我們有些心驚,而就在此刻,那各處屋頭之上,開始招展出血色大旗,這大王旗不斷變換,立刻有一列列身穿黑甲的持矛武士從各處巷道中憑空鑽出來。

  這些黑甲黑盔的武士並不是人類,而是一堆承載了破爛盔甲的符兵,瞧著那些頗有些年月的貼符盔甲,可不知道是從那個王侯的墓冢之中,挖掘而得。

  不過這些被煉製過的黑甲武士戰力卻頗有些強悍,踏著靈活的步子衝到近前,不斷地出矛收矛,移形換位,層層疊疊,幾如海浪拍打,如同一隻訓練有素的軍隊,慈元閣來人皆是高手,然而在一名弟兄驟然死亡的陰影下,心志被奪,一時間慌了神,左衝右突,隊伍便有些分散。

  人心不齊,被這些黑甲符兵一衝擊,便處於各自為戰的狼狽境況,雖然那些符兵單個拎出來並不算什麼,然而一旦凝結成一股團隊,卻能夠發揮出不俗的力量來。

  還沒待我們作出反應,又兩人悽慘厲喝,直接給這些黑甲符兵給捅翻在地,這裡面居然還有一個女人。

  短短一瞬間,慈元閣便只剩下了五個人,對頭在這兒布下的實力,實在可怖,即便是我們衝上去,倘若這般源源不絕的符兵湧上來,我們也只有一個死字……

  要不要救慈元閣幾人?自然要幫。

  怎麼幫,分散出擊,各個擊破。

  在這匆匆一眨眼的功夫,我、雜毛小道和小叔便已經商議好了這兩個問題,小叔去尋找那個撒符兵之人,雜毛小道藏在暗處狙擊那個高來高去的刀客,或者其他高手,而朵朵迎擊頭頂那些惡靈,至於我,只有賣些苦力氣,直接衝破敵人那洶湧的黑甲符兵陣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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