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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我們冥頑不化,張大勇有些惱怒了,跟扎鐸對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說真的是給臉不要臉,兄弟們,上。說罷,敵人潮水一樣沖將上來——砰,白露潭手上的散彈槍響起,然而那些鐵砂剛剛射出槍膛,突然遭受到了莫大的阻力,並沒有被繼續前行。

  仿佛有無形的手掌,將發射的子彈攜帶的動能給全數中和,然後十數粒鐵砂就開始跌落在了地上。

  子彈從出膛,到跌落,前進不到三兩米。

  我看到張大勇在人群後面,緩緩地收回前伸的手掌,臉上流出了不屑的笑容。

  我驚呆了,這個傢伙的手段,竟然能夠讓出膛的子彈跌落,現代火器在他的面前,竟然根本就不能夠看,這是什麼節奏?而這稍微一楞神,立刻二十幾個人衝到我們面前,有的提刀,有的耍劍,還有一個小子,擺弄著黑色招魂幡,將一頭又一頭的猙獰惡鬼,從幡旗上面搖動下來,抖落在我們的面前。

  這簡直就是圍毆,在自家老大面前,敵人的馬仔個個都兇殘無比,冷兵器的反光在溶洞裡面閃耀著,很快,我們這九個人就被一眾對手給衝散,分割,然後陷入了各自為戰的地步。

  兵荒馬亂,四處都是人影,八方皆有利刃,稍不留意,便見到有兇狠的腿腳,朝我身上踹來。

  我胸口有傷,疲於應付,很快就被踹上兩腳,咧著嘴,難受得很。好在旁邊有人照應,總算是沒有吃多大的虧。我這個人,從小就在苗疆大山中長大,血脈里就流得有邊民的悍勇,不過讀了幾年書,知道些禮儀廉恥悌,故而將鋒芒藏於內里,不過到了拼命時刻,卻也狠厲果決,就在挨這兩腳的過程中,剛才沾滿黃鵬飛鮮血的彎刀之上,又有好多鮮血浸染。

  人若不怕死,其實光憑一股子血勇,也是挺嚇唬人的,何況我還有長久以來,良好的體能訓練,以及在集訓營中系統培訓過的致命格鬥學呢?

  不過我們這裡受迫,而洪安中卻是大展身手來。這個帶頭大哥在川北的地位,跟句容蕭家差不多,都是世代修行的門閥,家中出仕的並不算少,經久不衰,自然是有一番絕學所在。只見此人不退反進,前踏五步,轟然闖入了敵人最前頭之中,一雙鐵拳,將為首的兩個高手給一拳打飛,接著抖動了一下身子,有清脆的鈴鐺響起,叮鈴鈴、叮鈴鈴,接著這老大雙手合抱,甩出兩張金色符籙來。

  這金色符籙,一開始輕飄飄,懸於空中,須臾之後,見風立長,竟然幻化成兩尊兩米高大、金盔金甲的神將。

  左邊這一位,黑臉濃須,手持節鞭,右邊那一位,白臉微須,手執鐵鐧。這二位,如同民間傳聞的尉遲恭和秦叔寶二位門神,甫一出現,便將手中的武器揮舞,將敵人前進不得。

  見這兩位金光閃閃,我不由得感嘆這道門奇術,同樣的符兵我也有見過不少,皆用厲鬼所煉,一旦使用出來,陰風陣陣,難看得緊,辱沒了門庭,真不如洪安中這一對金甲符將,來得厲害。

  金甲符將現世,手持節鞭鐵鐧,將正面衝來的敵手打得落花流水,而浮於空中的那些惡鬼,但凡沾上一道勁風,便哀嚎一聲,化作煙霧散去,囂張得一時無二。這兩個傢伙一出現,便是威風凜凜,不過,正所謂「槍打出頭鳥」,張大勇在後面坐鎮,可不是抱著胳膊來當圍觀醬油黨的,只見他從腰間一抽,上次捆住黃鵬飛的那道鬼索立刻如游蛇飛出,朝著左邊持鞭金甲符將衝來,而右手往前揮灑,頓時就有一頭薄若紙片的黑色厲鬼浮現,朝著右邊的執鐧金甲符將襲來。

  兵對兵,將對將,那個鐵塔一般的大胖子扎鐸一聲狂吼,掏出一串嬰兒頭顱連接而成的項鍊,如同流沙河的沙僧,朝著洪安中狂沖,那骷髏頭瑩白如玉,甩飛起來,虎虎生威。嗤——

  本來見那金甲符將大發神威,將來者頂得不敢上前,我與旁邊的人信心倍增,正在積極對抗周圍的敵人,便聽到兩聲汽球泄氣的聲音,抬頭望去,只見那兩尊威風凜凜地金甲符將,已然被戳得暗淡無光,片刻之後,竟然消失無蹤影。

  一招被破,怎麼辦?

  第四十三章 援軍的匯合

  見到那金甲符將被破,我方的所有人心頭,都不由得一陣黯淡。

  我身後有一個同志分了神,被敵人抓住破綻,踢倒在地上,立刻有亂刀砍下,哀嚎聲響起又落下,頓時就成為了一灘肉醬,一命嗚呼。死人的刺激,讓我們的精神又振奮起來,不進,則死,我默念了一遍「金剛薩埵法身咒」,完畢之後,單手結印,口中低喝道:「統……」頓時一股悲悵的絕境求生之感,迸發出來,鬥志狂涌而出,以前在集訓營中訓練,以及在山中的所見所聞,都井噴一樣地出來了。

  所謂戰鬥,除了最基本的技巧、力量和反應之外,還有一種精神,摻雜其間。我們可以把它稱之為士氣,也可以稱之為必勝的信心,或者別的什麼。總而言之,霎那間,我覺得自己的血在往上涌,而心情卻逐漸地抽離出戰場來,仿佛自己在俯視著所有的人。

  當然,這只是一種感覺,它之所以形成,是因為我體表以及精神上面的感應,它在與整體空間,以及每一個單獨的個體所具備的炁之場域,逐個接觸,然後快速地反饋到了我的身體和腦海來,在意識出來之前,身體便已經隨之協調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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