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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進駐了黃一的據點,通過交流才得知,為了封鎖消息,不打草驚蛇,黃一這條線上的那些傢伙都沒有動,也沒有人知道黃一已經被生擒了,而且他全天二十四小時都被人監視著,身子也被宗教局的高人用銀針扎在穴竅里,行不得氣,根本就如同一廢人般。

  接連幾日,那個降頭師都沒有消息傳來,我們等得心煩,直以為黃一在忽悠我們。倒是遠在洪山的阿東打了一個電話過來,閒聊了一會兒,問我認不認識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年輕,那個小伙子想跟他打聽了關於我的事情,這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才想起來問我。

  洪山古鎮苗疆餐房的業務我已經多日沒有理會,我都差一點忘了這事,鄭重其事地告訴他,說一旦有人問起我,就說不知道,不要理會就好,免得招惹禍端。

  在第四日的時候,那個降頭師打來電話,說今天晚上造訪黃一,問他的地址在哪裡,到時候直接過來找他。終於得到這麼一個肯定的消息,我們都大為振奮,聽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年紀並不大,而且中文講得還算是清楚。

  我們開始忙碌起來,像降頭師這樣的人,一般都是十分謹慎細緻的角色,如果大家都埋伏在房子裡,說不定就給看了出來,直接離去。所以曹彥君和他另外三個同事便離開了別墅,到了周邊接應,等待敵人的到來,至於我,還有雪瑞,小妖,在收斂氣息之後,不過是一癱子、一小女子,還有一個小娃娃般的少女,基本上沒有什麼威脅——而恰恰是我們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生擒對頭的主力。

  曹彥君打了報告上去,去申請來一個班的武警,負責外圍。

  當然,整體還是需要外松內緊,跟平日裡一樣,如此方能夠引得對方上鉤來。

  為防萬一,雪瑞還是弄了一顆碧綠色的藥丸給黃一服下,倘若這次我們抓捕失敗了,黃一沒有解藥,照樣慘死當場。

  夜幕降臨,別墅一樓的大廳處明亮,黃一坐在沙發上面默然無語,而我們則都隱入黑暗之中,默默地等待著。我坐在輪椅上面,旁邊是一扇窗戶,可以瞧見西側的道路來往。大概晚上十點多鐘的時候,門衛那裡來消息,幾分鐘後,別墅的門鈴「叮鈴」一響,終於有人上門來了。

  黃一渾身一震,臉上有隱約的冷汗流出來,而雪瑞則站起來,走到門口去開門。

  我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窗外,我看到在綠化帶的不遠處,有一個瘦小而熟悉的背影一閃而過,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臟就猛地抽搐一下,虛得很。門開了,走進來一個西褲白襯衫的光頭佬來。這個光頭年紀不大,肥臉上面儘是密密麻麻的青春痘,著實難看得緊。

  雪瑞扮作是黃一的助理或者小蜜,之前黃一電話里有提及,所以這個年輕的降頭師並不起疑,只是忍不住地多瞧了雪瑞幾眼,然後走過去與站起來迎接的黃一緊緊握手。然而寒暄沒幾句,降頭師突然扭頭,看向了位於角落處的我——這眼神,如同利箭一般尖銳。

  年輕的降頭師盯著縮在角落裡不說話的我,突然脊梁骨一陣挺直,緩緩走到了我身前四五米的地方,發問道:「你、是誰?你身上,為什麼會有我師父留下來的記號?」我眉頭皺了起來,我身上哪裡有什麼記號?

  見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來歷,年輕的降頭師自我介紹,說他叫巴達西,來自馬來西亞丁加奴州的首府,瓜拉丁加奴婆恩寺,居士,你身上為什麼會有我師父的印記?

  第十六章 故怨

  我還在為窗外那個熟悉的背影而心悸,聽到面前這個年輕的黑巫僧問我,沒有回過神來,發愣,喃喃地問:「巴達西,外面那個人,是跟你一起來的?」

  巴達西一步一步逼近,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有些奇怪,盯著坐在輪椅上的我說:「是的,他是我此行的嚮導。居士,你身上為何會有我師父所獨有的印記?一般出現這種印記的人,是因為解除了我師父的法術,被他老人家給標識出來的,你也是這樣的麼?」

  我轉動輪椅,慢慢往後退:「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懂……」

  巴達西臉上開始逐漸浮現起了殘忍的笑容來,他說我師達圖曾言,破我法術的人,就是仇人,你身上有他的印記,哪怕你是黃老闆的朋友,我也要殺了你。

  這話一說完,他從隨身攜帶的包裡面掏出一小包粉末,解開,半寸長的指甲一挑,朝我彈射而來。對於他來說,我不過就是一個坐著輪椅的殘疾人,他完全是在掌握著我的生死,並不用大費周折。然而這些黃白色的粉末還沒有飛臨到我的身上,便反吹了而去。口中念念有詞的巴達西見此情形,不由錯愕,抬起眉毛,看見我的胸前白光大現,一個精緻漂亮的女娃娃正鼓著腮幫子,朝著他這邊吹氣。

  鬼氣,森森然,如同冰水,撲面而來。

  巴達西嘴角一扯,冷笑連連,往後疾退兩步,從脖子處翻出一串深紫色旃檀的掛鏈佛珠來。此佛珠共有二十七顆,表示小乘修行里四向四果的二十七賢聖位,即前四向三果的「十八有學」,與第四阿羅漢果的「九無學」。這串佛珠經過功德祭煉,自有一股磅礴於物外的氣息,正好能夠將朵朵給壓制。

  只見他將脖子上面的佛珠掛鏈取下,化為持珠,手指一動,捻動一顆,立刻有一股黑佛之氣,蕩漾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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