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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兒,震動停止了,我們這才坐倒在地,抹了額頭那一把汗水,感覺驚險之極。

  誰也沒有想到,外面邪靈教的那個主事人居然找來了兩頭如同鯪鯉的畜牲,快速挖通掩埋了的土洞,並且通過這個通道,將那股充滿了怨力的黃色煙霧,給灌湧進來。那東西,又有劇毒,又有鬼魂怨力,只怕這裡面除我以外的大部分人,都扛不住。

  倘若不是我們提前有所準備,只怕此刻都已經躺在了那個石府地穴之內,靜待死亡了。

  高人就是高人,四兩撥千斤,就這麼輕輕一出手,便將我們弄得欲死欲活。

  不過這石府一塌,一股煙塵往外面翻湧冒出之後,便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從曲折長長的洞口裡冒出來。

  我摸了摸胸口的槐木牌,能夠感受到裡面兩個小傢伙的喜愛。這時間非常短暫,原來就在外面的人並不清楚情況,紛紛圍上來問個究竟。我驚魂未消,滕曉倒是口齒伶俐,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講出,然後挽著手上沾著如鯪鯉般畜牲的鮮血,惹得旁人一陣讚嘆。

  當然,除了讚嘆,還有一些人和我一樣,對外面的那個主事人層出不窮的手段感到後怕,只想著趕快離開,走得越遠越好。

  在我們出來的之前,威爾已經在跟提前出來的眾人講解攀爬下去的注意事項——這崖壁平台距離谷底,足足有近三百多丈,合起來也有一千米左右,對於普通人來說,其實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別的不說,光那高度,便讓人十分頭疼,要倘若是脫力鬆了手,失身跌落山崖去,這可不會像傳記話本里的主人翁一樣,還有著一段奇遇,十成十的肉餅餅,妥妥的。

  因為是白天,天空雖然陰沉,但是還是有著一些陽光的,威爾穿著黑色厚實的長袍,臉遮住,連雙手都包裹得嚴實,不停地搓著手,不厭其煩地講解著用登山繩,給自己做安全繩套的法子。

  然而當石府中的事情發生之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轉移了,紛紛關心起我們的安全來。

  威爾很無奈,將身子佝僂著,躲在了陰影里。

  我在歇息完之後,走到地上躺著的那兩個人面前。因為離開得晚,陳啟盛和方雨生都被那黃色的濃煙所浸染,昏倒在地,好在老趙和尹悅及時地將兩人扶起,然後連拖帶拽,弄了出來,一陣掐人中、潤心肺的動作後,兩人悠悠醒來,問話也不答,有些頭暈暈的,似乎十分不適那遠山傳遞過來的太陽光。

  見到這情形,尹悅十分擔憂,說這兩個人的情況,肯定是下不了谷底的,要不然你們先下去一部分,我留在這上面照顧他倆,等到情況好轉了,我們再順著下來?

  老光心有餘悸地瞧了一眼那個洞口,略微擔心,說我們還有四個炸點沒有布置好,萬一留下來空隙,那些傢伙說不定就能夠摸著趕過來了呢。老趙搖頭,說不可能,他們這次主要是利用了鯪鯉快速挖掘泥土的天性,突然襲擊,然後用那黃色煙霧的殺手鐧來襲擊。這次我們把石府給炸塌了,別說是人,就是那死得只剩一隻的鯪鯉,也爬不過來的。

  尹悅也很自信的點頭,說她的那張青菱驅邪符,乃是當代著名制符師、龍虎山天師道望月真人的作品,一旦有那符在鎮壓,黃色煙霧定然是蔓延不過來的——而且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擁有的黃色煙霧,也並不算多。

  那東西是什麼,是有鬼木之稱的槐樹,而且還是蝶形花科的金葉刺槐,將十二名冤死的屍體埋葬在樹下,底下的樹根直接吸收屍體的養分,茁壯成長十二年,選一個陰風細雨的鬼節,從三月三、清明節、七月十五到十月初一,遑論哪天,用鈍刀磨樹皮,滲血了,就砍伐之,取其樹芯。燃燒這樹芯,就能夠激發出這種黃色煙霧來,也叫做「鬼木怨」,如此多的工序,你們看看,有多珍貴……

  尹悅到底是跟這大師兄走南闖過北的人,見識自然比我們都要高得多,一眼就將這東西瞧了個透徹。

  由這東西,以及之前的那偽銅甲屍群,可以看得出邪靈教的財大氣粗,以及心狠手辣來。這些,並不是尋常組織所能夠比擬。老趙心思重,也有些不敢放心,便在洞口裡布置起驅邪的陣法來,以免得真要出事,措手不及的好。

  大家接受了尹悅的提議,在威爾的指導下,開始分批地往下行進,這樣子可以錯開一些人,免得到時候相互牽連。

  說實話,從這麼高的地方往下爬,確實是十分挑戰人的心理極限,作為一個以前坐過山車都有些忐忑的男人來說,我實在是有些彷徨。不過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倒也不是很害怕了,站在懸崖的旁邊,看著大家陸續攀著藤蔓往下爬去,小妖浮於空中,不時地給予照顧,心中安然。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正在布置陣法的老趙突然發瘋一般朝我大喊:「陸左,小心……」

  我一扭頭,瞧見一個傢伙朝我飛撲而來,試圖將我給推落下山崖去。

  第三十四章 垂直極限,劉明的救贖

  一個身影擋在了我的面前,和朝我飛撲而來的那個傢伙,狠狠地撞在一起。

  這個身影正是一直都默默無聞的劉明,他正準備和老光他們一起攀爬下懸崖去的,他甚至已經用分到的登山繩,給自己做了一個防滑落的安全套。然而當看見那個想置我於死地的傢伙兇猛撲來,他毫不猶豫地疾走三步,跟那個人毅然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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