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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開始逐間的搜索,整個寨子剩餘的活人也就只有那個受驚過度的小苗女,不知道雜毛小道這個怪蜀黍能否安撫她,我們也不能夠把希望都放在一個不確定因素上面,趁大清早的時間,我們還是要四處查探出路的。

  這峽谷中其實威脅也多,最明顯的就是蛇,還有其他隱藏的危險。好在老金身上還有幾包強效驅蛇藥,除我之外,每人發放一點兒;其次我們身上的槍械,除了吳剛和小周的自動步槍之外,幾乎所有人身上都有手槍,雖然子彈不多,但是應急也是可以了。當下將賈微和雜毛小道留在鼓樓前面的打穀場前歇息,由吳剛和馬海波照看著他們和行李,而我、楊操、胡文飛、小周、老金則前往溪流下游去探路。

  整個寨子只有一個大門,其餘的都是用石頭堆砌的圍牆給封住,不過這圍牆有多處破口,我們從那破口處走出,發現草地上有多處非人類的足跡,蹄形爪影,不一而足。這發現讓我們都有些憂慮,看來這個不大的峽谷之中,似乎有著很多未知的秘密存在。

  我們一開始的樂觀心態,在此刻,終於收斂起來。

  峽谷之中,危險處處。

  寨子後面是一大片月亮一般的水田,我們從田埂中走過,一直來到了邊緣,舉目眺望,確實看到了胡文飛所說的那個闊口洞穴,很遠,五六里地,在溪水和叢林的盡頭,薄霧籠罩,粗略估計了一下,有近百米的寬度。

  我走路的時候,不斷地往兩壁間望去,發現這懸崖陡峭,幾乎是九十度角,又高又險,雖然也生有了些樹木,但是並不足以容人攀爬——至少普通人是爬不上去的。

  過了水田,便來到了林子的邊緣,這裡有一條腳巴掌踩出來的小徑,左邊是繁密的林子,右邊不遠處便是懸崖旁的溪流水。我因為有金蠶蠱護身,並不懼怕蛇蟲鼠蟻,便毛遂自薦,拿著一把叢林砍刀,一路劈砍,往林子縱深行去。走了十幾米,便發現到了邊緣,倒扣著的山壁下,除了滿眼的藤蔓和青苔,哪裡有登山的路途?

  因為角度的緣故,山壁這邊的光照比較少,潮濕陰冷,我走過去,暗處有好多毒蛇和蜈蚣盤踞,還有螟蟲、馬陸、蜾蠃、十斑吉丁蟲以及紅彤彤的四腳蛇,在角落裡悉悉索索地蠕動穿梭著,儼然毒蟲的樂園。

  難怪那苗寨子十戶有六家敬五瘟神像,養蠱煉毒,看了此處便是一個絕佳的所在。

  真正有追求的養蠱人,一輩子所求的,不就是遍地毒蟲,以供其炮製蠱毒麼?

  不過我這半調子對於這密密麻麻的毒蟲,卻並不喜歡,只瞄了幾眼,沒見到路徑後,一刻也不停留,轉身離開。

  繼續行路,走了好一會兒,我們終於來到了溪流的盡頭。昨日那瀑布斷流,現在的溪流水淺,從東往西緩緩流來,如同一個暮年的老婦人。溪流變淺後,兩邊的河石裸露,我們走在上面,看見淺水裡面有好多手掌大的魚兒,青黑的背,兩側的魚眼出奇的大,頭大尾長,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

  老金說抓一些,回去熬魚湯喝,小周一臉地難色,他想起了昨天羅福安從口中吐出來的那些魚蟲,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吃魚了。他一提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搖頭說算了,萬一再鬧出事,多虧?

  說話間,我們來到了這峽谷的盡頭,山勢雄奇險峻,夾岸峰插雲天,在這前方山壁之下,有一個寬闊的洞穴。這洞穴如同魔鬼張開的嘴,黑黢黢的,將溪流和前路給吞噬。奇怪的事情是,一路來,峽谷兩壁下都是綠意盎然,然而這洞穴五米上下前後,寸草不生,要麼是光溜溜的山壁,要麼是堆積的鵝卵石塊。

  洞穴外寬內窄,前十米還有河灘路,再往裡走,便只有水道了。

  我們走到洞穴的水潭前面,用電筒往裡面找,水道在強光的照射下,泛著粼粼的波光,隔了差不多七八米的水潭子,上面還是有路行,但是溪流拐彎,見不到盡頭。我們在岸上矗立了一會兒,剛從溶洞子裡逃脫生天而出,現在誰也沒有渡水過去、查探一番的心思。躊躇了一會兒,我往胸口一拍,口中高呼:「有請金蠶蠱大人現身!」

  肥肥的金蠶蠱從我胸口上浮現出來,在我面前搖頭擺尾。

  我指著前面的洞口,讓它去探一探。

  它浮空,黑豆子眼睛盯著那黑暗中,猶豫了一會兒,不肯走。我勾勾手指,它游過來,我屈指一彈,食指敲在了它的屁股上——自從小妖朵朵走了之後,小傢伙好久沒有敲打了,脾氣見長。被我這麼一彈,肥蟲子委屈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默默朝著洞穴深處飛去。

  我盤腿坐下來,閉目靜心,然後默想著,連通金蠶蠱的視覺:世界是黑漆漆的,僅有些模糊的輪廓。它大概飛了十分鐘,沒有盡頭,突然,有一種烙印入靈魂中的恐懼從金蠶蠱那裡,直接連通到我的腦海中,壓迫著我的神經,潮水一般的劇痛朝我迎面而來。

  我大叫一聲,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過了不知道有多久,恍惚間有人推我,迷迷糊糊的我口中直喊渴,結果有冰涼的水滴到了我的嘴巴上,接著流到乾燥得冒火的喉嚨里,我心中不由得歡呼了一下,終於有了氣力睜開眼睛來,看到雜毛小道笑嘻嘻地臉,問我醒了?

  我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發現自己正躺在祠堂的正屋裡,外面天色已晚,旁邊有篝火點燃,人影忙碌,頗為奇怪,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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