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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過來的時候愣了半天神,才想起是我在地下基地安放人彘的白色房間裡陷入的幻境。當時我以為真的只是幻覺,日本人掩藏的黃金只是一個傳說而已,然而後來我竟然看到大師兄手下的包裹里,竟然有類似於金磚的稜角出現,讓我又一直心存懷疑。

  我怎麼會有那樣的幻覺?

  薩庫朗盤踞在那地下基地幾十載,為什麼就沒有發現,而大師兄卻像是逛自家後花園一般,直接就掏出來了?幻境當中的耶朗壁畫是真是假?

  好吧,我、我有些迷糊了。

  當然,不管怎麼說,若真有黃金,要麼是被大師兄選定弄走了,要麼就被地主吳武倫給徵收了,定然沒有我的份。話說回來,大師兄他們是怎麼千里迢迢趕到緬北,又怎麼離去的呢?緬北莽莽群山,窮山惡水之地,徒步穿越肯定行不通,難道是坐直升飛機?

  還是有什麼玄妙的道法?

  大師兄身上謎團重重,神秘如斯——還好,我們不是敵人,要不然我只有哭的份了。

  離開仰光之前,我曾經見過加藤原二的父親一面,日本小子的屍體吳武倫已經交給了他,而我則將加藤原二臨死前的遺囑,除了幫他姐姐甦醒的那一段外,全部都講給加藤一夫聽。這個頭髮灰白的中年人對逃獄時加藤的表現和細節十分關注,問了許多問題,然後眼含著熱淚,向我鞠躬道謝。

  至於怎麼幫助加藤的姐姐,我真的沒有想過。畢竟,他們加藤家族都沒能解決的問題,我何必去湊那個趣?

  ———————

  出了機場,雜毛小道的大伯蕭應忠已經在外面等待我們。

  蕭老爺子一共有六個子女,大兒子蕭應忠,已經加入有關部門,隸屬於新疆局,長年在那一帶打擊拜火教和某些反動勢力,工作最忙;二兒子蕭應信,即使雜毛小道的父親,在家務農,照看家裡;三子蕭應文,四子蕭應武,皆在外遊歷漂泊,各有一竿子事情;除此之外,雜毛小道還有兩個姑姑,大姑嫁在鄰市,小姑在茅山後院修行。

  蕭氏一門,多英傑爾。

  因為某些原因,在08年的時候,雜毛小道大伯分管的區域不安穩,所以即使母親去世,他都沒有抽出時間來奔喪,所以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蕭家大伯。這是一個舉手投足之間都有這一股威嚴之氣的男人,眼神銳利,鬚髮皆白。雜毛小道曾跟我說過,他大伯已經快六十了,然而此刻一見,整個人的精神氣質,卻僅僅只有四五十歲的模樣。

  匆匆寒暄之後,我們並沒有多做停留,蕭大伯帶了兩輛車過來接我們,小叔和莫丹上了第一輛,我和雜毛小道上了另外一輛,虎皮貓大人因為被困在有氧艙里,生悶氣了,誰也不鳥,自己鑽進了第二輛車裡,睡起了懶覺來。

  這個傢伙就連睡覺說夢話,都一直在罵人,可見它心情有多鬱悶。

  它恨飛機里的有氧艙。

  從金陵祿口機場前往位於句容市天王鎮的蕭家大院,不到四十分鐘的車程,這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到達蕭家之後,小叔把莫丹拜託給雜毛小道的母親,然後我們直接奔向西廂三叔家,查探三叔的現狀。進了房間,只見他躺在床上,面色蒼白,頭用枕頭高高墊起,而頭上則插著十三根長短不一、形狀各異的銀針,密密麻麻,形如刺蝟。

  針灸之道在十二法門中也有記載,我知道些,發現這區區十三根里,竟然包含了鑱針、員針、鍉針、鋒針、鈹針、員利針、毫針、長針和大針九種銀針。

  周林這狗曰的,果然是個深藏不露的傢伙,看著三叔躺在床上,氣若遊絲,我們都忍不住嘆氣:好好的一個人,就變成了這副模樣,讓人心中痛恨。小叔說周林之所以會心性變化,應該還是在神農架的耶朗祭殿中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所以才會走火入魔,中邪了。終歸到底,還是他惹的禍端。蕭大伯一巴掌拍在小叔的肩上——他這老弟的左手齊肘而斷,現如今裝了一隻假肢,並不方便——他搖搖頭,說不要講這些屁話了,治好再說。

  三叔新收的徒弟姜寶在床頭守著自家的師傅,也不說話,只是用小心翼翼的目光,打量著我們。蕭大伯摸了摸他的腦袋,說其實老三選徒弟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個娃娃,十年之後,可堪大用;不像你,帶回來的那個丫頭像個黃豆芽兒,能幹個啥?

  姜寶的頭被揉來揉去,又被誇得像一朵花,不好意思地笑。

  小叔被自家大哥如此一說,也笑了,說本就是領回來當女兒養的,也不指望她能夠有什麼出息。

  夜色黃昏,並不是解術的好時辰,當下我們也不多說,吩咐在旁邊姜寶好好照看三叔,然後出了房。晚飯過後,我們在堂屋商談給三叔解術的細節問題。麒麟胎並不是一次性用品,它在給其中的一個朵朵寄託神魂之前,拿來給三叔鎮壓針上邪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當看到桌子上那美麗如迷夢的玉石吊墜,蕭老爺子拿著放大鏡研究了一會兒,然後又翻出一本陳舊的書,根據上面的記載做對比,最終確認——是!

  雖然知道果真是麒麟胎無疑,但是經過老爺子這一番鑑定,我們的心情都大好。

  老爺子卜了一卦,說明天中午午時,陽氣最盛的時候給老三解術,是最合適的,大吉。解術的顧問自然是虎皮貓大人,在經過小莫丹的一番松骨後,大人顯然已經沒有多少脾氣了,在一旁跟明天拔針的蕭大伯講解其中的細節和注意事項。蕭老爺子年高,眼力不好,小叔單手,雜毛小道並不精通醫術針灸,所以蕭大伯這次是特意趕回來做這拔針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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