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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上,小叔和雜毛小道並不開心,我跟雪瑞坐在一起,問她那天蚩麗妹跟她交流了什麼?

  雪瑞告訴我,蚩麗妹可以治好她的眼睛,在半年之後,請她重返寨黎苗村。我問她回麼?薛瑞咬著牙看我,說你說呢?我說天眼雖好,但是如果你能用肉眼來看世界的話,我們就可以看見你美麗的眼睛了。雪瑞眯著眼睛笑,眼如月牙,沒有說話了。

  婚禮的最後,雪瑞問我,你們這麼隆重地前來緬甸,到底所為何來?

  我將事情的整個緣由告訴了她,並且將麒麟胎的樣子跟她做了詳細描述,雪瑞的眼睛突然睜開了,眸子璀璨若宇宙繁星。她笑了,笑得如同花兒盛開:「你們,怎麼不早說呢?這麒麟胎,我正好知道啊!」

  第十五卷 兩個朵朵

  第一章 花生米

  九月初,我們從仰光明加拉當機場乘坐飛機,返回了香港。

  緬甸一行十分兇險,我的神經幾乎沒有一秒鐘不緊繃著,累得不成樣子,最後等航班的那幾天,心裡也是煩躁得很。然而這一切,都因為雪瑞在某一個並不重要的婚禮現場,跟我說的一句話,而結束了——雪瑞告訴我,她從美國回來,因為已經被她師父開啟了天眼,心中不由得對她當年引發病症的那件生日禮物,產生了興趣,想要去驗證一下,它到底是不是我所言的受降之物。

  那串翡翠項鍊在出事之後,被她父親李家湖存放在了香港東亞銀行,她跟父親取得了授權,然後在銀行的保險柜中找到了它。還沒有打開玻璃盒,雪瑞就能夠發現裡面有一些細微蠹蟲活動的跡象,很微弱,但是在她眼裡,確實十分的醒目。

  雪瑞打開了紅色的首飾盒,發現裡面安靜躺著的翡翠項鍊跟她以前所佩戴的那一串,有著迥然的差別。

  特別是最大的那一塊翡翠吊墜,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它依然是一塊色澤艷綠如玻璃般明淨通透的翡翠,然而在最中央那一團形如眼球的紅色絮狀物,現如今竟然變成了一粒花生米大小、首尾環抱的奇怪物體,像琥珀一樣封存在玉石中。那東西像個小獅子,魚鱗皮,頭似龍,有一角,角端有肉,通體粉紅色,如同科教片裡面的動物胚胎。在雪瑞的天眼視覺里,「花生米」散發著金黃色的微光,漂亮無比,這金光正在與玉石表面上的黑色蠱毒做爭鬥,緩慢,但是執著。

  雪瑞當時便覺得有異,然而並沒有把握跟那侵略性極強的黑色蠱毒作對,生怕引起了那個下降者的注意,於是便將那首飾盒封存,放回了銀行保險柜。

  這件事情,她本來想跟遠在北美的師父羅恩平問起,然而卻打不通電話,於是就擱置下來。而後又遇到了我們,一路冒險,幾乎都要忘卻,直到我提起麒麟胎的具體形象,她才懷疑:莫非她那塊項鍊吊墜里的「花生米」,就是我們費盡千辛萬苦想要找尋的麒麟胎不成?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這才想起來,我們似乎一直沒有跟雪瑞提及過麒麟胎的事情,而是一直說什麼來見識玉石大會。

  溝通不暢,導致我們後面的一系列事情,九死一生,果真是活該!

  在此我鄭重提醒大家: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垂頭喪氣的小叔和雜毛小道兩人的時候,他們簡直就樂瘋了: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根據雪瑞的描述,我們幾乎就確認了那項鍊,即是我們一直尋找的麒麟胎。當一切斗確認無疑之後,小叔幾乎一刻鐘都不想多呆,立刻打電話通知了家人,然後催著我們離開。

  然而可惜的是,從仰光到香港的航班,並不是天天都有。

  相比之下,雜毛小道倒是顯得十分淡定,這個傢伙自從見到了大師兄之後,仿佛變了性子一般。我取笑他,說你家師父那麼關心你,不遠萬里地派大師兄過來救你,看來你重返門牆,領真傳弟子例份的好日子就要來臨了,可就不用跟著我胡混了。說不定,以後我還能夠從道教協會領導層名單上看到老兄你的名字呢?

  他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表情淡然。

  我的親娘唉!薛蟠變成了林黛玉,真心讓人受不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在得知了麒麟胎的下落,而且雪瑞一口答應無償送給我們之後,我們的緬甸之行也算是圓滿結束;然而對於李隆春、顧老闆來說,卻是百種滋味在心頭:李隆春得知了自己的兒子早就死於荒郊野嶺,而目前裝在他兒子身軀的那個男人,卻是別人家的孩子,雖然雖然他當時一口說其實自己早就知曉,然而從他事後的表現來看,卻一直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一天比一天憔悴。

  其實這也難怪,一個男人老婆死了也沒有再娶,清心寡欲打拼十幾年,為的還不是自家的孩子能夠成材,繼承自己的事業,好讓黃泉之下的妻子能夠得以安息?那個孩子是沿承著自己的血脈而生,是自己靈魂的繼續,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印記,然而突然之間,所有的一切崩塌,假象都被血淋淋的現實所擊垮了。

  希望沒了,人還幹個啥?

  我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誰呢?

  李隆春表面鎮定自若,然而我們所有人,都能夠看到他的迷茫。可是,我們卻沒有辦法給他一個讓人滿意的答案。

  半年之後,我聽雪瑞談起,說李隆春新娶了一個妻子,是前幾年一個當紅的香港小姐,但是家庭並不是很幸福,也沒有子嗣。又過了很久,直至去年,我聽說李隆春將手頭的事業悉數交給了職業經理人,自己去了西藏,至今仍在藏地未歸。在這裡,我想祝福他,希望他能夠找到心靈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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