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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交易?」

  「我表弟本來不應當死在手術室,責任就在於那個漂亮的姚護士。我表弟被抬上手術台之前發生嘔吐,護士沒有及時清除表弟口中的嘔吐物,結果由於堵塞氣管而死。那晚她大概是來找李院長求情,希望不要開除她,於是,才有了那噁心的一幕。」

  「後來呢?」

  「李院長當然為那個女護士說話,希望我們能私下處理,不要把事情鬧大。他不但許諾一定給我的親戚一大筆補償款,而且要我留在他家打麻將,說不會虧待我。」

  「你答應了?」

  「不答應又能怎樣?」曾福聳了聳肩,表示很勉強,「我表弟一家是農民,沒見過什麼世面。對於他們來說,既然人死了,當然希望能得到更多的賠償費。如果一定要追究姚護士的責任,醫院能給更多的賠償費嗎?還能換回我表弟的生命嗎?再說,李院長也解釋過,姚護士當時因有急事離開手術室一會兒,誰知恰好在那時我表弟嘔吐了,發生這種結果也是她沒想到的。」

  「你們打麻將了嗎?」在古樹青看來,李院長和曾福打麻將簡直不可思議。

  「打了,打了整整四個小時。院長故意輸給了我五千多塊錢。真是天上掉下來的鈔票。」曾福說話之間,臉上露出一種得意的神色。

  不過,在古樹青看來,這種神色不是很自然。

  古樹青不動聲色地問道:「這棟樓的住戶好像大部分是附屬醫院的職工吧?」

  「是的。」

  「那麼,你為什麼會住在裡面?」

  「這棟樓落成時是附屬醫院為職工統一買下來的,整體價格要低於市場價格。我的房子是附屬醫院的一個醫生調走後轉給我的二手房。」

  「夏教授出事的那天晚上你是凌晨3點左右回家的吧?」

  「是的。」

  「要經過夏教授家門口吧?」

  「沒錯。」

  「劉玉清醫生家的燈是不是亮著?」

  「沒有……不不不,好像是亮的吧?」

  「好像?」古樹青一臉狐疑地盯著曾福。

  「我記不太清楚了。再說,他家客廳與外面的走廊隔著一條過道呢,即使他家的燈是亮的,從外面也看不出來吧?」

  「夏教授家的門關死了沒有?」

  「沒注意。那時我困得要死,走路昏昏沉沉,巴不得路上有張床,讓我一頭倒下去就睡,哪裡會去留意夏教授家的門怎樣啊。」

  古樹青留意到了曾福臉上的肌肉在抖動。很簡單的問題,他為什麼要閃爍其詞呢?

  古樹青走後,冷冰和劉玉清開始忙碌著準備晚餐。

  「今天的晚餐做晚了點,你肚子餓了吧?」劉玉清穿上白色的圍裙,開始淘米做飯。

  冷冰也幫著洗菜。

  劉玉清將淘好的米放在電飯煲里,插上電,然後開始做菜。半個小時後,就炒出了幾盤色香味俱全的菜。

  「你簡直成了家庭主婦。」

  「一個人習慣了,外面的盒飯吃多了讓人不舒服。」

  「你為什麼非要單身呢?」這句話冷冰忍了很長時間,今天終於說出來了。在他看來,劉玉清完全不必這樣,以他的職業和收入來說,供養老婆和孩子輕輕鬆鬆。

  「為什麼非要找個老婆呢?」劉玉清反問道,「我這樣不是挺好嗎,不受任何人的限制和拘束,要多爽有多爽。」

  這是什麼理由?那種家庭的溫暖和關懷他從來沒想過嗎?相比親人的牽掛,愛情的甜蜜,這算得上什麼?冷冰至今非常想念他的媽媽,雖然從沒有見過媽媽,但只要找到媽媽,他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生活。

  冷冰沒再說什麼,回到客廳,擺好兩人吃飯用的碗筷,再倒上一杯劉玉清每餐必喝的茅台酒。弄完這一切後,便呆呆地坐在餐桌旁發愣。

  劉玉清走過來用杯子底部頓了頓桌面,發出清脆的噹噹兩聲,「喂,我說,小伙子,是想爸爸還是想媽媽了?」

  「……沒有。」冷冰一怔。

  「別騙我了。」劉玉清在他對面坐下,說,「你沒想過要回老家和你爸爸見一次面嗎?」

  「他不希望我打擾他。」

  「哦,真是奇怪。」

  「是啊,大概從我上大學後,他的性格開始變得古怪了。他說供我讀書的目的,是要把我從他身邊攆開。他想一個人待在鄉下默默無聞地生活。記得有一年暑假,我去看望他之前沒有通知他,他沖我發了一通很大的脾氣。」說到這裡,冷冰仰起脖子猛地喝乾杯中的酒,嘆氣道,「他會有老得不能動彈的時候,難道他從沒想過將來有一天需要我照顧他嗎?」

  「我覺得你們之間也許有某些誤會沒有解開。做父親的怎會不希望兒子留在身邊呢?不管他心裡有什麼樣的想法,作為晚輩來說,要盡到晚輩的責任。去見一次吧,把你的心裡話說出來,看看兩人之間有什麼隔閡。你總不能讓他獨自一個人在鄉下慢慢老去吧?這將使你背負不孝的惡名。」

  「唉,真煩。為什麼我會生在這樣一個奇怪的家庭,自小沒見過媽媽,父親有著如此頑固不近人情的個性。不說這些了。」冷冰問道,「夏教授的死是不是他殺呢?」

  「你不是夏教授的得意弟子嗎?又和他侄女是戀人關係,應當能為警方提供一些線索吧。」

  「很遺憾,作為弟子,除了夏教授的專業技術,我對他的生活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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