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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妻子就摔門而出,在此之後,蒙特斯只在法官宣判時見過妻子一回。

  蒙特斯知道最近幾個月以來,自己死氣沉沉、冷漠、絕望、令人厭惡,這個局面很大程度上是自己造成的。但是他無法阻止妻子離開時所說的話就像討厭的耳鳴一樣一遍一遍迴響在自己的腦海中。這時他認識了弗洛拉。蒙特斯對著酒店的鏡子刮著鬍子,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嘴唇間。弗洛拉是個穩重、安全的女人,她那麼美,美得令他窒息。她熱情地投懷送抱,而他也給了積極的回應。

  「她就是個女強人!」蒙特斯又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語道。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從沒有感到如此舒暢。他想,也許當案子結束之後,他會申請調來艾利松多鎮工作。

  阿麥亞穿上大衣出門了。那天早上,沒有下雨,但是沾滿濕氣的烏雲籠罩著街道,讓艾利松多鎮上空瀰漫著一層淡淡的憂傷。人們就像背著重重的包袱,彎著腰走路,然後走進溫暖的咖啡館裡尋找庇護。天剛蒙蒙亮,阿麥亞就打電話到多諾斯蒂問檢驗結果。

  「馬上就有結果了。」約蘇內回答道,「你應該早點跟我說艾查伊德副警探是個這麼帥的小伙子,這樣我就先去脫毛。」

  這是她們在讀大學的時候,相互之間調侃的笑話。不過阿麥亞還是感覺到約蘇內笑話後隱藏的對艾查伊德的興趣。阿麥亞想跟她說這是浪費時間,不過最終還是決定不告訴她。掛了電話之後,阿麥亞還偷笑了好一會兒。

  阿麥亞沒有徑直去警察局。她想先去聖地亞哥教堂散散步,但教堂門關著。於是她在花園和兒童遊樂場裡轉了一圈。周一的早晨,那裡空無一人,只有住在教堂附近的肥胖小貓艱難地穿過教堂外部的小洞。阿麥亞沿著教堂的外牆走了一會兒,想起巴蘭迪亞蘭神父在書中描寫的並不古老的信仰:如果女人繞著教堂走三圈,就能變成女巫。阿麥亞回到教堂門口,看到那裡的大樹與鐘樓相互競爭著看誰長得更高。阿麥亞想去一趟市政府,但是刀割般的寒風已經吹得低處的烏雲降下了冰雹。於是,阿麥亞改變了方向,沿著聖地亞哥街往上走,走到女性朋友經常三五成群地共進早餐的糕點店比較集中的地方。當阿麥亞走進馬爾克拉糕點店時,她感到人們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她點了一杯加奶咖啡。這是她這段時間以來喝過的最好喝的咖啡。在離開糕點店之前,她還買了幾塊埃利松多鎮純手工製作的最傳統的麥片巧克力,這家糕點店也因此出名。

  為了不淋到雨點,阿麥亞快速地在街邊房屋的陽台下穿行。她買了一份納瓦拉日報和新聞日報,便朝自己的汽車走去。她之前把車停在了位於聖地亞哥街中段的老警察局附近。她為一輛小車讓道的時候,看到開車的是一個金髮女人。她認出這是伊里阿爾特辦公桌上的照片裡的女人。這時已是上班尖峰時間,阿麥亞到達警察局的時候幾乎已經是中午了。

  在阿麥亞的桌上,放著那些受害人的照片和一份實驗室報告。她在手機上已經收到了這份報告。報告確認了兩天前特卡琴科博士告訴她的結論:麵粉之間沒有任何吻合之處。試驗方法:高效液相色譜法。但有一點新發現:從勒死女孩的繩子上提取的羊皮上的油漬是氧化物混合著石油和葡萄酒醋。

  伊里阿爾特和薩巴爾薩不在警局。值班的警員告訴她,他們又去詢問遇害人生前最後見到的人了。納瓦拉醫院傳來消息,弗雷迪恢復得很好,他的狀態已經無礙。快到一點的時候,阿麥亞撥通了帕杜阿的電話。

  「警探,喬安娜的案子已經有結果了。我想您可能對這個感興趣:她的手臂是由一把電鋸或普通鋸子割下的。根據切口的方向,我們認為應該是電鋸。我們認為這是一把用電池的鋸子,因為案發現場沒有電源。在切口上方,傷口上的腐爛處是被咬所致,您還記得當時法醫在屍檢時做了傷痕的模子嗎?」

  「是的。」

  「結果顯示,這肯定是人的牙齒。」「真噁心!」阿麥亞驚叫道。

  「我知道您要問我什麼,我們已經和喬安娜繼父的牙齒進行了比對,不吻合。」

  「太慘無人道了。」阿麥亞又說了一遍。

  「明天是喬安娜的葬禮。她媽媽讓我告訴您。」

  「謝謝。」阿麥亞心不在焉地說,仿佛心裡想著其他事情。「帕杜阿中尉,有線人跟我說,在河的右岸,也就是阿里·扎哈爾地區,看到可疑人物出現。穿過毛櫸樹,在山坡上四百米左右,有幾個洞穴。我覺得一定有東西,但是……」

  「我會和賽普洛納的憲兵說的。」「那拜託您了,謝謝。」

  「是我得感謝您,警探。」帕杜阿低聲說。他壓低了聲音不讓別人聽見他接下去的話,「感謝您做的一切,我還欠您一個人情。您是個好警探,而我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如果您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我一定會的。我們現在在同一條船上。中尉,我會記得的。」

  阿麥亞掛上電話,沉默了一會兒,仿佛任何輕微的聲音都會打斷她的沉思。她在網上搜找了一個諮詢論壇,給論壇管理員發送了一個問題。她給自己倒了一杯加奶咖啡,一邊小口品嘗,一邊望向窗外。中午,她給詹姆斯打了一通電話。

  「你想和你的妻子共進午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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