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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應該繼續這樣認為。」蒙特斯低聲說。「那你還有想要跟我說的事情嗎?」

  蒙特斯沒有說話。

  「好,蒙特斯,隨便你。我們開會的時候再見。」

  阿麥亞又看了一遍遇害人的照片。那三個女孩兒靜謐的臉面向無盡的夜空。仿佛是為了突出生命的流逝,這三張照片旁正好是遇害人生前的彩色照片。在照片中可以看到卡拉靠在一輛肯定是她男朋友的車上,露著迷人的笑容。阿伊諾娃抱著一隻還不到一周大的小羊羔。安妮則和學校的戲劇社成員在一起。一個塑膠袋裡裝著幾塊小濕巾,很可能是兇手用來擦除安妮臉上妝容的。另一個塑膠袋裡裝的是在阿伊諾娃遇害地點找到的小濕巾。當時大家還沒特別關注這些小濕巾,因為這些小濕巾有可能是從青年男女經常出沒的公路上被丟到河中的。

  「頭兒,您分析得有理。我們在案發地點找到了小濕巾。它們被扔在幾米遠處的河床槽溝中。這些濕巾上有粉紅色和黑色的痕跡,我想就是唇彩和睫毛膏吧!安妮的朋友說,安妮經常化妝。我拿到了她經常使用的那支唇彩,就在袋子裡。我們可以以此確認是不是同一種唇彩和睫毛膏。而另一個塑膠袋裡的,」約南指著另一個塑膠袋說道,「是我們在阿伊諾娃遇害地點發現的小濕巾,是同一種濕巾,同一種條紋圖案,但是在這些濕巾上化妝品的痕跡更加淡一些。阿伊諾娃的朋友說她只用唇彩。」

  薩巴爾薩副警探站起身來。

  「我們沒能在卡拉案發現場找到濕巾,因為時間已經很久了,而且卡拉的屍體當時半浸沒在河中。如果兇手把濕巾丟在邊上,上漲的河水很可能已經把它們捲走了……但是至少我們已經和她的家人確認,她每天都化妝。」

  阿麥亞站起來,在會議室踱步,走過一個個坐著的警員的身後。「約南,她們的朋友怎麼說?」

  副警探向前探了探身子,用食指指了指一張照片的邊緣說:

  「兇手給她們卸了妝,脫掉她們的高跟鞋,這是三起案件的相同之處。兇手還將動物的皮毛放在她們臉旁,剃掉她們的陰毛,讓她們看起來像重新回歸純潔的小女孩兒。」

  「正是這樣,」阿麥亞肯定地說,「兇手認為這些女孩兒過早成熟了。」

  「難道是喜歡強姦幼女的變態男人?」

  「不,如果是喜歡強姦幼女的變態男人,他會直接尋找年齡更小的女孩兒下手。而這三個女孩兒是少年,或多或少地幾近成年女人了。在她們這個年紀,她們喜歡讓自己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成熟。這並不奇怪,這是青少年成長必經的過程。但是這個兇手卻不喜歡這種變化。」

  「很可能兇手從小就認識她們,但是對於她們逐漸成熟這個事實感到懊惱,想要她們回到小時候。」薩巴爾薩副警探說。

  「兇手脫掉她們的高跟鞋,擦去她們臉上的妝容,剃掉她們的陰毛,就像小孩子一樣,把她們的陰部暴露在外。在這之後兇手還不滿足,還要劃開她們的衣服,將她們還未發育成熟的身體完全暴露在外。在陰部——女孩兒性特徵的部位,由於陰毛是性成熟的標誌,褻瀆了兇手對女孩兒的定義,因此兇手將她們的陰毛剃掉,替代陰毛的是一塊小蛋糕,這種柔軟的蛋糕象徵逝去的孩童年代、小鎮的傳統或嬰兒時代的回歸。也許對於兇手來說還有其他象徵意義。兇手不喜歡她們的穿著打扮,不喜歡她們的濃妝艷抹,不喜歡她們裝扮成成年人,因此懲罰她們,將她們裝扮成兇手心目中純潔的模樣。所以,在這些案件中,兇手都沒有對她們進行性侵。兇手不願意這麼做,只是想除掉她們身上的罪惡和墮落……最可怕的是,如果我的推測是正確的,這些想法將一直困擾兇手,兇手一定不會就此收手。卡拉和阿伊諾娃案發時間間隔了一個月,但是阿伊諾娃和安妮的案件只間隔了三天,兇手定是覺得自己被挑釁了,想要加速完成自己的使命。他一定會繼續物色合適的女孩兒,把她們帶回純潔年代……還有,兇手把女孩兒的手反過來朝上放置,也代表著屈服和無辜。」阿麥亞突然停下來,就像是被靈感射中。「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這種手的擺放姿勢。」阿麥亞把目光投向伊里阿爾特,用手指指他說:

  「警探,您能把你辦公桌上的日曆拿來嗎?」

  伊里阿爾特起身去拿日曆。兩分鐘之後,他拿著日曆回來了。他把日曆放在桌上,一本日曆上是聖靈感孕的圖片,另一本則是馬丁·路德。在日曆上,聖母慈悲地微笑著,伸展著身體,雙手張開,手掌向上,慈祥溫柔,毫無保留,一圈太陽光芒在她的周圍閃閃發光。

  「就是這個!」阿麥亞驚呼道,「三個女孩的姿勢就像聖母!」

  「這個兇手簡直就是個瘋子!」薩巴爾薩說,「最糟糕的是,我們現在唯一能確認的就是,他在被我們抓到之前,肯定不會罷手。」

  「我們來更新一下他的側寫。」阿麥亞說。

  「男性,二十五到四十五歲之間。」伊里阿爾特說道。

  「我認為我們還可以再精確一點兒。我認為他年齡更大。對少女抱有憎恨感不像是青年人會有的。這並不是因為一時衝動,而是策劃已久的,他把作案所需的工具都帶到了現場,卻不是在那裡殺害她們。」

  「應該還有另一個作案地點。可能是哪裡呢?」蒙特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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