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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護衛慚愧地低頭,不由自主地說道:「三姨娘,我等皆知此事重要,只是現如今在您院內搜尋,始終未能找到歹徒痕跡……」
說到這裡,護衛們又是一陣失落。
同伴被殺,他們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姨娘被栽贓,他們險些被兇手牽著鼻子走;如今查找兇手,他們又沒找到丁點有用的信息……
安蕊像是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既然我院中找不到痕跡,那就從死人嘴裡撬話。」
「您的意思是……」
「他身上不是有別人替他換的新衣嗎?」
被安蕊這麼一點撥,護衛們眼前一亮,立即就要跳起來去找線索,李望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大手一揮,「去吧,找出結果時再來見我。」
這一找就是三個時辰,六名玩家在屋內互相盯著,誰也不准輕易離開。
汪夢本就是裝暈,這會兒早醒了,一直偷偷和金玦打眼色。
鄒嫵和嚴意看起來更慌亂些,不時地偷瞄安蕊,似乎想要和她說話,又礙於汪夢二人,不敢隨意開口。
安蕊和李望兩人,簡直跟來度假似的,一會兒吩咐拿個躺椅,一會兒讓人送過來水果,一會兒又鬧著要打葉子牌,沒一刻消停時候。
npc進進出出忙得團團轉,剩下的四個玩家生怕安蕊這個黑心眼的是試圖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動手腳,時時刻刻注意著進出的人群,把自己鬧得精疲力盡。
嚴意頂著疲憊的雙眼,滄桑地對鄒嫵說道:「我真傻,真的,當初光知道她當隊友厲害,不知道她當對手這麼折磨人。」
鄒嫵也累得不輕,感覺自己腦門上的筋一蹦一蹦的。
「我們也可以選擇和他們倆合作當隊友,反正他們倆沒有任務,應該就是隨他們自己選陣營吧?」
嚴意此刻只想抽一根煙,點燃他無邊的寂寞。
「我酸了,我也想沒任務輕裝上陣。」
鄒嫵毫不留情地打擊道:「得了吧,開局一具屍體,你處理得了嗎?」
安蕊不僅處理了開局的危機,還特意替後來的人埋下了足以引爆真相的定時火乍彈,沒看這會兒除了他倆之外,他們四個人都焦頭爛額的嗎?
以嚴意的智商,那他不能夠。
嚴意聽出她語氣中的嫌棄,哀怨地看著她。
明明都是僱傭的高玩,為什麼汪夢的隊友衝鋒在前,他的隊友就一直在懟他呢,他真是不明白。
第99章 帥府新婚
一堆半濕軟狀態的護衛服被胡亂堆在木盤上,一旁還擱著一枚銅製護衛腰牌。
李望看著這些證據,沉聲問道:「這是在哪裡發現的?」
舉著木盤的護衛嘴唇囁嚅兩下,李望沒聽見他說什麼,提高聲音又一次說道:「回答我!」
護衛不敢再有隱瞞,垂首道:「是在鄒姨娘房中發現的。」
眾人倒吸冷氣,視線投向鄒嫵。
嚴意緊張得手腳發軟,神經兮兮地盯著鄒嫵看,反而是鄒嫵,比他更冷靜,還能替自己辯解。
「昨夜世子殿下·體內有藥性,一路跑出去,不小心落進湖中,正巧撞上了一名護衛,將他從湖中救了出來。妾身發現不對勁後為他們提供了場所,供二人使用換衣,但護衛走出妾身院中時,還是活著的。」
勉強圓上了,如果李望不追擊詢問的話。
「你昨夜就知道手底下的丫鬟做下這等錯事,還替她包庇罪過?」
事到如今,證據就在眼前,第一個進安蕊房間發現屍體的就是嚴意,安蕊臨走時特意在屍體外圍上一圈木箱,如果不是確定屍體就在安蕊房中,怎麼會在一片狼藉中找到屍體?
現在屍體換過的衣服又在鄒嫵房中被找到,足以證明栽贓嫁禍安蕊的就是鄒嫵和嚴意二人。
他們倆的任務很有可能就是要掩埋殺人的事實,如果再放任鄒嫵隨意替自己解釋,安蕊遲早要被他們倆拖下水。
鄒嫵深吸一口氣,勉力冷靜地解釋著:「此事畢竟是醜聞,傳出去對將軍府並無好處。妾身一心為將軍著想,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世子殿下也不想因此事污糟了名聲,故而一直拖到了現在。」
一個謊言說出,要用一百個謊言來圓,鄒嫵現在完美地向他們展示著這一點。
李望稍加思索就點出了她話中的漏洞,「景王世子是何等人物,他被人下藥,還落水險些命喪,你一個小小姨娘,能勸得動他心中的激憤?」
「況且既然昨夜你已經知曉自己丫鬟做的好事,就當你是勸住了世子,為何今早世子還會出現在三姨娘院子裡,難道不該及時補救,將世子殿下送出府去嗎?」
鄒嫵被問得啞口無言,臉色慘白。
她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沒有說服力,可是能給她反應的時間實在太短,中間這三個時辰她快把腦殼摳破了,也只能想出這麼一個辦法來。護衛服和腰牌簡直是雷神之錘,把他們倆和安蕊兩人錘在了立場兩端,由不得她親近。
汪夢在一旁聽著李望不停對鄒嫵發難,突然眼前一亮,冒出個想法來,於是立即給金玦遞眼神。
金玦接收到這個眼神簡直莫名其妙,但是考慮到自己是被僱傭的,在不危及生命的情況下,他都得聽僱主的,於是不得不開口替鄒嫵補足漏洞。
「回將軍,昨夜世子殿下確實憤怒難當,但是當時正處深夜,且世子殿下身體不適,實在不宜出府。屬下去送換洗的護衛服時,恰好與世子談及此事,便商量著讓世子先在府內休息,等明日護衛交班,屬下再將世子殿下護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