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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雲,昨夜你在何處?」
果然,他一問起章雲,汪夢的臉立即轉了過來,不再針對安蕊,李望悄悄吐氣。
章雲整個人都懵了,呆呆地答道:「回將軍,奴才昨夜在屋中休息。」
錢得寶突然咳嗽一聲,章雲回魂似的原地一抖。
「不過昨夜有個小廝來奴才房中,說咱們府中的活水湖水面似乎升高了,所以奴才曾出去過一回。」
「是嗎?」李望拖長尾音,顯然不信。
錢得寶拿茶杯擋在嘴前,慢悠悠地提著建議:「大人若是不信,不如讓章管家找出那名小廝來問個清楚?」
「去。」李望一揮手,章雲立即從地上蹦起來,一邊擦著額角的冷汗,一邊朝錢得寶遞眼神。
這會兒,在場的八名玩家徹底分為四個陣營。
安蕊和李望
鄒嫵和嚴意
汪夢和金玦
錢得寶和章雲
宙斯在開局就說過,這一場遊戲是玩家對抗賽,而且讓玩家隊友之間守望相助。
想來她房中的屍體也是這幫人中的一隊放的,目前來看最有嫌疑的是嚴意和鄒嫵,因為屍體是嚴意發現的。
她把屍體藏得很隱蔽,如果不是有目的地尋找,不可能這麼巧合。
但是看著嚴意的態度,她又覺得對方並不是真正想要陷害她的人。嚴意剛通關一場遊戲,會這麼快進入遊戲,十有八九和這個鄒嫵有關,這個女人手段了得,或許她背著嚴意做了什麼也未可知。
安蕊不動聲色地看遍在場所有人,心中暗暗分析。
章雲一時嘴誤,被鄒嫵抓到了把柄,鄒嫵卻不肯自己去試,而是藉由汪夢的嘴懲罰了章雲,恐怕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露餡了。
章雲心態不好,開局失利後一直沒能調整好心情,不斷拖累錢得寶,害得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最早暴露,被汪夢針對後也沒人出聲替他們說話。
不過,若論起快速吸收新遊戲規則的玩家,還得是汪夢。
害得章雲受罰的是她,最開始發聲想要利用規則制住安蕊的是她,發現鄒嫵嚴意藉口的不合理之處的還是她。
玩家對抗賽,宙斯又沒有明說勝者究竟為幾人,只有自己隊伍贏了才穩當,汪夢這步棋走得很妙
——如果不是撞上她的話。
安蕊突然輕笑一聲,看著門外說道:「光審章管家一個人有什麼意思,後院又不是管家一人的事。」
門外有誰,大家心知肚明。
後院歸誰管,更是明擺著的。
汪夢想亂棍打死章雲和錢得寶,卻反而把自己的隊友全都拖進了水裡。
鄒嫵眼前一亮,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到辦法替丫鬟脫罪,沒想到人家膽子大地直接反手掏了汪夢的老窩。
她現在恨不得上前和安蕊握手言和,她終於明白嚴意為什麼剛進來就對著安蕊諂媚不已了。
金玦剛吃過這個女人的苦頭,眼看李望這個權力最大的玩家是和她一夥的,他根本不想著解釋,直接半跪在地:「大人,奴才不知此事。」
他一口咬死不知道,難道安蕊還能把罪名直接瞎扣到他頭上來?
被府內一個小丫鬟騙過去,左不過就是個玩忽職守的罪名,總好過接這個女人後面的暗槍冷箭。
然而汪夢比金玦了解安蕊,知道她每一次出招都會有後招在等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恨恨地剜一眼安蕊,跟著跪在地上,醞釀了一下情緒,瞬間淚盈滿眶:「大人,還請聽妾身一言。」
李望看著場內波瀾迭起,而波瀾的製造者還一副我很柔弱的姿態坐在地上,覺得這場遊戲真他媽的刺激。
「夫人說的這是哪裡話,後院的事都是夫人做主,不聽夫人說話還能聽誰的呢?」
呵呵,讓他們剛才不把他當回事,兔子狠起來也是會咬人的。
汪夢淚眼一凝,沒想到看著老實的李望也會出言諷刺她。
「這都是妾身的錯,錯不該讓金護衛昨夜離開職位去替妾身辦事。可是妾身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將軍府著想啊!」
眾玩家身子一震,這女人又要牽扯出什麼事來?
汪夢不顧眾人的表情,自顧自地說著:「錢姨娘死得蹊蹺,妾身一直放心不下,前不久剛剛得到消息,錢姨娘帶來的陪嫁丫鬟家中突然發了橫財,妾身實在是放心不下,所以昨夜讓金護衛出府去找這個陪嫁丫鬟,這才讓鄒姨娘身邊的小丫鬟抓住了機會。」
李望蹙眉,又是錢姨娘。
「那抓到人了嗎?」
汪夢聲音驟然沉落:「金護衛還是慢了一步,聽說這個陪嫁丫鬟被人提前接走了。」
金玦緊接著開口:「夫人不必再為他人遮掩,昨夜帶走那丫鬟的人正是錢公子的小廝,奴才看得清清楚楚。」
汪夢沉沉嘆氣,不願將此事說出來似的。
錢得寶沒想到汪夢金玦這都能把火燒到他身上,昨晚他確實吩咐小廝領走了妹妹的一個陪嫁丫鬟,但是金玦昨夜根本沒出府,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多想無益,錢得寶對上李望的目光,撲通一聲也跟著跪了下去。
「將軍容稟,方才我請後院的夫人和姨娘們來到前廳就是為了此事。」
雖然現在情況與他設想的有所出入,但是顧不上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