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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虧得宙斯給她開這麼大一個外掛,結果最後也半點用沒有,真是氣死人了。

  這種好事怎麼就永遠輪不上她呢?

  都是同期進來的,莊月新什麼也沒做就成了幸運新人,她倒是一直苦難加身,真是對比有夠慘烈。

  這想著想著,思緒就開始跑偏,安蕊想到自己現實里為了拍部電影,先是立項比起旁人難上好幾倍,後來招投資時又被合伙人騙去了大學時勉強賺下的全部身家,後來她沒辦法,挨個去劇組裡幹活。

  又是道具組,又是打光組,就是攝像組她也去過,苦的累的都不說,好不容易賺了點錢,還是心心念念自己的這點兒夢想。

  又去找合伙人,好嘛,這回她是長心眼了,找了大三屆的學長合作,所以那次只被騙了一半身家。

  嗯,也算是進步了。

  就在這種哭笑不得的情況下,居然睡一覺就被拉進這種遊戲裡。

  她安蕊何德何能啊!

  她只是一個心懷夢想的倒霉打工人罷了。

  看看人家莊月新,人生贏家。

  出生就含著金湯勺,莊氏地產董事獨生女,註定了一輩子吃穿不愁。哪怕被選進了遊戲裡,這運氣也半分沒減,成了幸運新人,被人殺了也能復活,還能知道他們不知道的線索。

  或許還有許多其他的好處吧,但那些都是她得不到的。

  真是酸呀!

  如果宙斯對每個人的數值有判定的話,她一定是負數,莊月新估計都要滿值了吧!

  不過好歹她比莊月新聰明,也算是聊作慰藉吧!

  哈哈,哪有自己夸自己聰明的。

  安蕊挺會苦中作樂,把自己逗笑了。

  尹承晞餘光看著她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又喜笑顏開,實在琢磨不透她的心思,只當她是在愁遊戲進展,糾結了好一會兒後說道:「其實,也不是沒辦法通關。」

  在場四人眼前一亮,四雙眼睛如同八個探照燈,全都打在他的臉上。

  「這場遊戲其實是有規則漏洞的,可以試著鑽一鑽。」

  另一邊的情況比之安蕊這邊也談不上有多好,四人多多少少身上都掛了彩,莊月新更是再次一臉震驚地重新從一具屍體變成活人。

  剛剛復活的她看見眼前的人精神徹底崩潰。

  「啊——」

  屬於女人的尖利聲音響破穹蒼,驚起林中鳥鶴幾群。

  「你怎麼能推我出去送死!」

  「我是新人啊!你不是老玩家嗎?為什麼要推我去送死,你說話啊!」

  吳漣娜眸中不帶波動地看莊月新在自己面前撒潑打滾厲聲質問,寒涼的目光將正處激動中莊月新的情緒一寸寸凍結。

  「早跟你說了,新手禮包是會拆完的。」

  「你以為我為什麼愛給自己找麻煩帶新人?」

  「當然是因為新人最好騙了。」

  莊月新被她這段話駭得整個人如同觸電般抖動不停,避開她的視線,不敢再與她起衝突,卻仍舊渴望能有一個人開口替她說話,哪怕是一句也好。

  她將目光轉移至一旁擦刀的林豪和李望身上。

  這一次死亡與孫靖城殺她那次不同,孫靖城殺她是一刀斃命,她只感覺到胸口一陣疼痛,接著便倒下去被判定為死亡復活了。

  這一次卻是被吳漣娜當做逃生工具扔進了發狂追逐他們的獸群中,被撕咬踩踏至死的感覺仍在皮膚骨骼上驅之不去,而隊友們扔下她遠遠逃走的背影鮮活地印在腦海中。

  她不知自己死了又活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逃出那獸群的,只知道這一次復活醒來,便看見了害自己這麼慘的罪魁禍首。

  吳漣娜輕嗤一聲,不知是笑她的不自量力還是笑她的天真。

  林豪看見兩人針鋒相對的場景嘆了口氣,走上前去,對上莊月新陡然亮起的眼眸,略帶猶豫地揉了揉她的頭頂,輕聲哄道:「你是幸運新人,不會輕易死去的,剛剛情況太緊急,漣娜也是為了救我們。」

  「你看,現在情況稍好一點我們不就來救你了嗎?」

  「說到底,其實你最該恨的還是張程寧他們。要不是他們不願意跟我們分享信息,我們也不至於被守關者遷怒引起藏有野獸的山林中,你也就不用死了。」

  莊月新恨恨地瞥一眼吳漣娜,還是放不下心中這口氣。

  林豪神色驟然嚴肅起來,「月新,我們留下你是因為相信你比安蕊厲害,你現在卻要跟我們內鬥,我真是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

  如果安蕊此刻在這裡,就會發現林豪此時所說的話和神情,都與從馬仆房剛出來時的張程寧對她所做一模一樣。

  從這方面來說,林豪確實得到了張程寧的真傳。

  而莊月新顯然沒有那麼多的閱歷去抗下這種老油條的職場pua,立刻神情慌張地解釋道:「我不是……我沒有……林哥,別拋下我。沒了你們,我怎麼辦呀?」

  顛三倒四地說了一輪,早已忘記自己是為了討個公道,伸出手緊緊拽住林豪的衣角,害怕得眼淚漱漱直落。

  林豪這才像是不忍心似的再次揉她的發頂,輕聲哄著:「好了好了,我知道。既然選了你,就不會輕易改變的,但是你也得為團隊做貢獻是不是?」

  莊月新的眼淚止住,眸中尚且含著淚珠,抽抽噎噎道:「那我、我還要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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