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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帶著完美的紳士笑容與禮儀朝九人道:
「各位偵探先生,請容許我為你們引路,伯爵已經等候多時了。」
一提起時間,林豪的眉間一跳,吳漣娜心領神會地問道:「伯爵一直在等著我們嗎?」
管家直起身子誠懇地說道:「自各位先生進入馬仆房,已經過去兩天了,伯爵大人正擔憂諸位的安全呢!若不是還有三天宴會就要舉行,伯爵大人太過繁忙,恐怕大人會因為愧疚親自前往馬仆房救助各位。幸好諸位大人能力出眾,並沒有遭受什麼磨難。」
九人臉色頓時一白。
第8章 馬仆之死
「該死,該死!我就知道第十場會是一道坎,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熬不過去,之前的馬仆雖然驚險但是也沒有斷絕生機,我還以為這一次能順利通過,真是在白日做夢!我早該知道的,宙斯怎麼會這麼好心送通過十場的玩家……」
李望止不住嘴地一直念叨,眼看著就要說出什麼重要的東西來,吳漣娜突然捂住他的嘴,微笑道:「到伯爵的房間了。」
李望不甘地瞪了一眼吳漣娜,神情卻變得更加倉惶,甚至時不時地回頭望,好似在尋求什麼支柱,能叫他不要這麼快絕望。
「你總不能指望一個敵人來幫助你吧?」莊月新瞧見了他的目光,聯想到落在所有人最後的安蕊,難以置信地問道。
李望焦躁地捻了捻手指,不大高興地看著前方暗自低語的林豪和吳漣娜兩人,暗啞著嗓子說道:「這遊戲裡的玩家沒有絕對的敵友,只要能夠順利通過遊戲,靠誰贏又有什麼關係?」
以安蕊尋找機會解題和適應遊戲的速度和能力,李望幾乎可以確信,宙斯此次選中資質高的新人就是她,此時那邊又有張程寧……
但她偏偏又是個新人,她能接受五分鐘前的敵人與她化敵為友嗎?
眼看著李望就要下定決心,莊月新忍不住朝身後慢悠悠走著的男人看去。
尹承晞的強大武力有目共睹,他的保護對她來說來之不易,如果安蕊再回到這群人中間,誰能保證她會不會再用什麼下作的手段把尹大哥勾走?
不行,她絕不容許這種事發生!
莊月新的眼神一厲,拉住李望,小聲說道:「你別去找她,她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你?哈!」李望聽完立刻不屑發笑,一個被嚇得一直縮在門邊瑟瑟發抖依靠別人才能夠活下來的女人,跟他說她能做到安蕊做到的事?
莊月新像是難以忍受這種羞辱似的顫抖著,但想到尹承晞的保護,還是忍著脾氣將自己想要說的話說完:「其實……宙斯跟我說了一些只有我一個人才能聽到的話。」
李望嘴上諷刺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起,震驚地看著她。
宙斯選的居然是她?
抬頭望向立在一邊做雕像的尹承晞,心裡逐漸活絡起來。
是啊,如果不是宙斯選了她,以尹承晞的性格,何必大費周章保護這麼個廢物。
只是想到從來不會出錯的宙斯選擇了一個愚蠢的新人,而放棄另一個明顯擁有遊戲才能的玩家,不知怎麼的,心頭泛起陣陣怪異的感覺。
就好像,宙斯在忌憚安蕊,試圖利用遊戲讓她死去。
想到這兒,李望忍不住發笑。
哈,宙斯難道不就是為了讓他們死嗎?
人類死前的痛苦、悔恨、怨毒、回憶、甜蜜,正是宙斯夢寐以求的人類情緒的極致體現。
李望陷入自己的思緒沒有回答莊月新的話,莊月新很快著急起來,眼看著張程寧已經發現他們倆的異樣,她再顧不得留底,低聲道:「你們失憶的那兩天,我記得。」
李望驟然抓住她的手臂,使的力氣過大,勒得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可是沒有人在聽到她的聲音後選擇詢問。
她只能將眼中的淚水憋回,小聲哀求:「先去見伯爵,我只跟你們說。」
「記得你說過的話。」李望警惕地看著她,「別覺得尹承晞會一直護著你,如果吳姐動手,一定能在他跑過來之前殺了你。」
一句話打消了莊月新所有的小心思,她的臉色不由得白了白。
管家輕叩門扉,緩緩說道:「打擾您難得的休息萬分抱歉,但這裡有一份您看見後便會心潮澎湃的禮物,我便自作主張為您將禮物送到門口了,願他們能為您驅散這段時間以來籠罩在暴雪山莊上的烏雲。」
被稱做禮物的九人不同程度上地皺眉,這管家可真夠不尊重人的,當著他們的面就這麼說話。
一道慵懶而黏膩的女聲自門內響起,女僕順應著打開門扉。
「親愛的,希望你沒有用一些華麗的辭藻來誇大禮物的成分。」
一個看著就沉默古板又年老的女人正對眾人,顯然她不會是之前聲音的主人,她打著手勢讓九人跟著她走進伯爵房。
啞女。
這可是奇了,居然讓一位啞女成為自己的貼身女僕,這其中可探尋的故事,可就太多了。
這位伯爵大人的美貌並沒有讓眾人失望,她有一張令人心喜的瓜子臉,歐洲經典的深邃藍色雙眸落在她標緻的眉下,幾欲訴情,雖然年華帶走了她臉上的部分精神,但是好在保養得當,那雙眼睛即使笑起來也沒有絲毫細紋。
如果忽略她看向他們時眼中掩飾不住的飢餓和惡意的話,他們也很樂意對這位美人的美貌加以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