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決意入私塾
「那是，這十里八村哪家閨女能有我們閨女這般能幹的。」
說話間，夕食已經做好，一葷兩素三道家常菜，白米飯加上燉出奶白湯汁的鯽魚湯，在農家已是非常豐盛的吃食了。
馮老閒來最喜垂釣，這些鯽魚便是馮老送過來的，古代好山好水養出來的魚那味道自不必說，營養又健康。
沈碧沁盛了一份魚湯給馮老送過去，便接沈其遠一道回家。
「二哥，如今家裡的情況基本穩定，你是打算與三哥一起去馮老那裡學習，還是上學塾？」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沈碧沁喝了口鯽魚湯之後看著沈致遠開口問道。
私塾是私家學塾的簡稱，古時很少把「私」和「塾」兩個字直接連起來使用。
私塾成為一個社會常用詞彙是近代以後的事情，以示與官立或公立新式學堂的區別。
古人稱私塾為學塾、教館、書房、書屋、鄉塾、家塾等等，這些字眼都帶有幾分文雅氣或親情味。
「四妹妹，我…我想去學塾！」
聽到沈碧沁的話，沈致遠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滿臉期待的說道，「我亦知曉馮爺爺的學識定比學塾夫子要淵博得多，可是我還是想去上學塾。」
「我明白了，那就去上學塾，家裡如今不缺銀子，既然二哥決定了，那明日我們便去學塾報導。」
沈碧沁二話沒說就點頭答應，對沈致遠想上私塾的心情她完全能夠感同身受。
當年在孤兒院時，只有學習能力出色的孩子才有資格去上學，她就非常渴望上學，當她從眾多孩子中脫穎而出得到上學名額時，那種心情她記憶猶新，憧憬、雀躍、激動以及滿滿的期待。
「四妹妹，我也想去上學塾，可不可以？」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沈其遠也突然出聲，一臉期待的看著沈碧沁。
「額？」
聽到沈其遠這話沈碧沁先是一愣，之後立刻就明白了，沈其遠想來也是打心底對上私塾充滿了嚮往。
「胡鬧，你在馮老那裡學的好好的，馮老待你又極好，作何去上學塾。」
沈碧沁還未說話，沈守義立刻出言反對，「且學塾一月需要二百五十文錢，一年下來就要三兩的束脩，家裡哪裡供得上你們兩人一起上學塾。」
沈致遠之前沒跟著馮老學習，如今兩兄弟若一起去沈守義也覺得不好意思，所以便贊成沈致遠去私塾。
可是沈其遠不同，在沈守義眼中，馮老是一個學識非常淵博的長者，能跟著他學習是沈其遠的大造化，豈是一般的私塾先生能夠比擬的。
「爹，錢的問題您不用擔心，至於三哥哥去哪裡學習，不如等吃完飯問過馮爺爺再做打算，如何？」
看到沈守義的臉色不好，沈碧沁趕緊開口打圓場。
「也好。」聽到沈碧沁這話沈守義面色才稍顯和緩，點頭答應了。
「那就先這麼決定了，三哥哥趕緊吃飯。」沈碧沁對沈其遠使了個眼色。
「恩。」沈其遠明白沈碧沁這是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便不再多說，快速的吃起飯來。
等晚飯吃完，沈守義親自帶著沈碧沁和沈其遠兩人去找馮老，出乎意料的是，馮老居然很痛快就答應了讓沈其遠去上私塾。
「去體驗一番學塾的清苦生活也不錯，不過學塾的進程應該會比較慢，我會另外給你布置一些課業，你必須於每次沐休時來我這裡接受考評。」馮老捋了捋鬍子微笑著說道。
「是，學生定會勤勉克己，不敢有絲毫懈怠。」聽到可以去私塾，沈其遠立刻開心的應下。
「如此甚好。」
對沈其遠的表現馮老很滿意，擁有一個不驕不躁的好心性才能在未來的路上走的更遠。
得到馮老的應允，兄弟兩個立刻興奮的收拾起行囊，對明日前往去私塾充滿了期待。
「二哥哥，三哥哥，過來拿你們的筆墨紙硯。」兩兄弟剛在沈林氏的幫助下收拾好東西，那邊沈碧沁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欸，來了！」
聽到是拿文房四寶，兩兄弟立刻開心的快步走過去。
「沁兒，你何時買的這些東西？」聽到是沈碧沁的話，就是沈守義和沈林氏都驚訝的走了上去。
「就昨晚啊。」
沈碧沁將東西都擺在桌上之後說道，「硯台二哥和三個一人一方，剩下的兩方家中眾人一起用，毛筆的話，我們四人和娘都一人各有一支。」
「我也有？」聽到自己也有，沈林氏一臉的驚喜。
沈林氏是秀才獨女，從小便習文識字，更是寫了一手好字，沒分家之前沒條件便也漸漸放棄了，如今聽到有屬於自己的毛筆，自是喜出外望。
「當然啦。」
沈碧沁說著將四支毫制筆拿了出來，分別遞給了沈林氏和沈碧雪三人，「紙張的話，我先給你們帶了一刀，你們初學，應當是夠了。」
然後沈碧沁就將硯台，墨錠等等都收拾了兩份遞給兩人。
「好，謝謝四妹妹。」拿到東西，兩人都很是激動，若不是家中條件不允許，他們都想立刻研磨練字了。
「好了，大功告成，準備睡覺啦。」沈碧沁說完之後就準備將剩下的東西收起來。
「那個，沁兒，你是不是少說了什麼？」這時候，一直沉默的沈守義突然開口，一臉期待的看著沈碧沁。
「沒有啊，還有什麼沒說麼？」沈碧沁眨了眨眼睛一臉迷惘。
她自然知道沈守義問的是什麼，可給沈守義的毛筆是打算當生辰禮物的，自然不能這個時候拿出來。
「咳，沁兒，你們都有筆，爹的好像還沒給？」沈守義糾結了好一會兒，才憋紅著一張臉吞吞吐吐的說出了這句話。
「額，對哦，我昨天買的東西太多，竟將爹您的那份給忘了！」
沈碧沁心中真的很想笑，卻又要裝作一臉驚訝的樣子，當真是憋得好痛苦，連帶著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啊？」沈守義顯然沒猜到會是這種結果，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