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九：誣陷
「你！沈碧沁你不要太囂張了，那絹花一朵可是要一兩銀子，你如何買的起，這麼急著讓我們離開，該不會是做賊心虛吧！」
沈碧沁的態度立刻就激怒了沈碧蘭，沈碧蘭氣得指著沈碧沁尖聲大喊了出來。
這喊聲一出，立刻將店中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在看到沈碧沁幾人滿是補丁的衣服之後，臉上全都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我說沈碧蘭，你和沁丫頭好歹是一家人，有你這麼誣陷自家人的麼！」一旁的厚土媳婦聽不下去了，瞪著眼睛不滿的看著沈碧蘭。
「我這是幫里不幫親，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也對，指不定你們這些人全都是幫凶，不然就你們這窮酸樣兒，也上得了茶館？」沈碧蘭一張粉臉上滿是不屑。
聽到沈碧蘭這話，四周賓客看沈碧沁幾人的眼神越發的不善了，全都開始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起來。
他們也認同沈碧蘭的話，這幾人穿的破破爛爛的，怎麼可能會有閒錢來這茶館吃東西，一般不都應該去一文錢一大壺水的街邊茶攤子麼？
眾人越想就越覺得沈碧沁幾人是因為偷了東西，手上有了錢才來這裡揮霍來了。
村裡的那些嬸子們都是沒見過世面的，看到四周眾人都在看自己，而且眼神不善，一時間全都慌了手腳，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妹子啊，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大牛媳婦拉著沈林氏的袖子不安的問道。
畢竟對於絹花的事情他們毫不知情，想到那絹花那麼貴重，很擔心真是沈碧沁他們偷的。
「我家姑娘絕對不會做那等偷雞摸狗的事情，嫂子大可放心。」
沈林氏一臉的堅定，自己女兒的性子她清楚，更不要說現在沁兒並不缺錢，完全沒有必要偷東西。
「沈碧蘭，你可知道有時候說話做事是要付出代價的。」沈碧沁神色依舊淡定自若，只是那看著沈碧蘭的眼神卻是冷若冰霜。
「我看要付出代價的是你吧，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到時候被人抓去見官可就不好看了。」
看到大牛媳婦幾人惶恐的表情，沈碧蘭心中更加覺得這絹花就是沈碧沁偷的，想到沈碧沁會被關大牢，內心就是一陣快意。
「沈碧蘭，你可知道誣陷人會是什麼後果。」沈碧沁站起身來，周身氣勢徒然攀升，一步步的走近沈碧蘭。
「你，你想做什麼！」
沈碧蘭被沈碧沁的氣勢震得不由內心一慌，一股莫名的恐懼從心底升起，但是卻依舊不願在沈碧沁面前示弱，強撐著大聲說道，「你若不是心虛，為何不願說出這絹花的來歷！」
「這是繡莊的掌柜賞的。」一旁的沈碧雪此時也小聲的開口辯白道。
「賞的？呵，這一朵絹花可是要一兩銀子，你做了什麼能讓她賞你一兩銀子？找藉口也不知道找個好點兒的！」
面對沈碧雪，沈碧蘭卻是一點兒畏懼都沒有，笑得無比的囂張。
「好，你既如此確定，那我們便去繡莊確認一下，只是，屆時若證實我並未盜竊絹花，你便要跪下來，當街給我道歉認錯，沈碧蘭，你可敢！」
沈碧沁走到沈碧蘭面前，雙眉凝起，一雙泛著寒光的杏眸盯著沈碧蘭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我…」此時沈碧蘭內心有些慌了。
「呵，就知道你不敢，既然不敢，你現在便不用跪，但是要立刻給我道歉！」沈碧沁聲音果決，帶著一股不同抗拒的威勢。
「道歉，沒門兒！誰說我不敢，我就不相信繡莊老闆會無緣無故送你如此貴重的東西，對峙可以，但是如果證實你偷了東西，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帶念血脈親情！」
聽到沈碧沁這話，沈碧蘭的自尊心直接受不了了，惡狠狠的盯著沈碧沁答應了。
「你有當我是血脈至親麼？」
「你！」
沈碧蘭被沈碧沁這話給噎的說不出話來了。
她當然就沒當二叔一家是親人，在她眼裡，二叔一家不過是他們沈家可以隨意使喚的奴僕罷了！
「好了沈碧蘭，希望到時候你別耍賴才好，這裡所有人可都是證人，走吧，這絹花哪裡有賣，想來二堂姐你也是清楚的吧。」
沈碧沁唇角露出一絲冷笑，便帶著眾人率先走出了茶館。
沈碧蘭自然不甘落後，立刻帶著與她一道的幾位嬸子跟上了沈碧沁。
看到有熱鬧可看，那些原本在茶館喝茶的人也都起身跟了上去，想要去看看結果。
「等等，你在這裡不要說話，我去問！」到了吉祥繡莊門口，沈碧蘭一下子攔住沈碧沁，然後自己走進了繡莊。
很快，季四娘就從繡莊內走了出來，看到繡莊門口圍了這麼多人，不禁感到一陣疑惑，看到沈碧沁後就想上前打招呼，卻被沈碧蘭給攔住了。
「你就是繡莊的掌柜了吧，我問你，這絹花可是你們繡莊的？」沈碧蘭將從沈碧沁那裡拿到的水藍色絹花遞給季四娘問道。
「是的。」
看到這絹花，季四娘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心中卻疑惑這絹花怎麼就到了這位小夫人的手裡，還有外面這情況，好像有些不對。
「很好。」
沈碧蘭點了點頭之後指著沈碧沁又對季四娘問道，「那這絹花可是你賞給她們的？」
「自然不是…」
「沈碧沁，你還有什麼話說，掌柜的都說了，不是她賞給你的！」
季四娘話沒說完，沈碧蘭就轉身一臉得意的對著沈碧沁冷喝道，「你還敢說你沒有偷這絹花！」
「居然真的是這姑娘偷的！」
「看不出來啊，這人長的如此清秀瘦弱，竟然是個偷兒？」
「沒聽過人不可貌相麼？」
「簡直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行竊，必須立刻將她送官嚴辦！」
「…………」
聽到沈碧蘭這話，圍觀眾人全都躁動了起來，無比氣憤的指責起沈碧沁一群人來。
小偷是最令人厭惡的存在。
看到眾人的反應，沈碧蘭心中無比的痛快，沈碧沁，這次我看你該如何收場！
「等等，你們是不是誤…」
「季老闆，你先別要說話。」
沈碧沁打斷季四娘的話，一臉平靜的看這沈碧蘭道，「沈碧蘭，我最後問你一次，這件事情你確定要這麼做，不打算收手了？」
「沈碧沁，你不要再痴迷不悟了，坦白從寬，你若現在認罪還來得及！」沈碧蘭口氣冰冷無情，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
「即便我會被送官，你也要堅持說我偷東西？」沈碧沁再次冷冷的開口，眼中已寒霜滿布。
「你既然敢偷東西就該知道後果。做錯事兒要付出代價，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沈碧蘭神色冷漠的看著沈碧沁。
心中確是覺得無比的快意，送官更好，只要被送官，沈碧沁你這輩子就算毀了，我看你還如何蠻橫得起來！
奴僕就該有奴僕的樣子，你還是好好的回到你該待的位置上去吧，妄圖擺脫沈家的控制，簡直是痴人說夢！
「不錯，敢偷東西就要付出代價，送官！」
「沒錯，把偷兒送官！」
「這種人絕對不能輕饒了，季掌柜的，將她送官！」
「……」
圍觀的眾人全都再次大聲附和起來，如果手上有爛菜葉，只怕已經朝沈碧沁幾人扔過去了。
「沈姑娘？」
此時，不顧眾人的反應，季四娘走到了沈碧沁面前，態度溫和的詢問了一句。
季四娘何其精明，在沈碧蘭說沈碧沁是小偷的時候就已經看清了事情的大概，後來是得到沈碧沁的暗示才按兵不動的。
看著沈碧蘭咄咄逼人的樣子，季四娘在心中暗暗搖頭，心中為沈碧沁感到不值，有這樣的親人著實是不幸！
而看到季四娘對沈碧沁的態度，沈碧蘭內心沒由來就是一顫，覺得情況似乎不大對，如果知道被人偷了東西，還是那麼貴重的東西，季四娘不該是這樣的表現才對！
難不成…不！不可能！
沈碧蘭一臉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沈碧沁那個賤蹄子怎麼可能會得到這繡莊掌柜的如此青睞，不可能的，一定是自己想錯了！
「還勞煩季嬸子將事情的真相和眾人解釋一下，還小女子一個清白。」
沒有再看一眼此時已經臉色蒼白如紙的沈碧蘭，沈碧沁神色淡然的對季四娘說道。
「我明白了。」
對沈碧沁點點頭，季四娘這才轉身對眾人說道，「各位靜靜，這件事情是個誤會。」
「怎麼可能是誤會，你剛剛自己說了，這並不是你賞給沈碧沁的！」聽到季四娘的話，沈碧蘭慌忙大聲尖叫著反駁道。
「這位姑娘，這絹花確實不是我賞給沈姑娘的，因為沈姑娘並不是我繡莊的下人，沈姑娘是我的朋友，這絹花是我贈與沈姑娘的。」冷冷的瞥了沈碧蘭一眼，季四娘語氣淡然的說道。
「朋友？不可能，她一個賤丫頭怎麼可能和你做朋友！」沈碧蘭心中隱隱知道這件事情是真的，但是卻始終不願意相信。
「我與何人交朋友似乎和姑娘無關吧。」
季四娘對沈碧蘭冷冷說了一聲之後繼續對眾人說道，「不僅這一朵絹花，我總共贈予了沈姑娘三朵絹花和兩條頭繩，這件事情，我可以為沈姑娘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