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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那樣,自己可就太冤了,我不想得絕症哇...
李儒瞧宋廷眼眶泛淚,額上儘是豆大的汗珠滾落,便立刻衝出殿外。
張潮生聽見裡頭讓傳太醫,這整個長極殿也只有宋廷一個主子,既然是要傳太醫,那就是宋廷出了什麼么蛾子。
不過張潮生並不關心,只瞧見李儒火急火燎的跑了出來。
「怎麼了?」
「張總領,皇上出事了,快去請王爺來...」
「皇上怎麼了?」張潮生仍舊毫無波動的問道。
「皇上一直叫著肚子疼,且臉色煞白,身子不得動彈...」
張潮生向裡頭看了一眼,表情仍然又臭又冷漠,「王爺去見傅大人了,王爺的規矩您知道,他與傅大人說事時,不許任何人打擾...」
李儒倒也知道陸炎這個規矩,但現在事出有因啊。
「奴才自然知道,可皇上這兒...」
「李公公。」張潮生淡定的打斷李儒,「皇上生病,傳太醫就是,找王爺有何用?難道王爺是大夫,會治病?」
「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皇上和王爺的關係畢竟...」
「畢竟如何?」張潮生冷聲喝道:「李公公,您是宮裡的老公公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流言沒聽過,有些話大家私下傳傳逗個趣也就是了,真搬到檯面上來就不好看了。」
李儒冷靜了下來,總之張潮生說這麼多,就是不想去請陸炎便是了。既如此,他多說什麼都沒用,只等太醫來再定奪。
只不過,看著一臉煞氣的張潮生,李儒蒼老的語氣裡帶了幾分厲色,「張統領,您這麼做,若王爺知道了,怕是您討不得好...」
張潮生轉過臉去,「我只是奉王爺的命令行事,不敢逾越...」
李儒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瞧前方太醫已在小太監的帶領下急忙忙的來了,也就沒工夫再搭理張潮生了。
「林太醫,快!」
林瑞的內心澎湃起伏,好巧不巧的,今兒太醫院是他和另一個太醫值班,李儒著人來叫時,另一位太醫原本要來的,但林瑞思索了一下還是自己來了。
想到是宋廷突然肚子疼,他心裡就有些七上八下的。
「皇上這麼疼有多久了?」林瑞問道。
李儒面露難色,他在殿外守了有小半個時辰,再進去時就見宋廷趴床上了,實在不知他疼了多久。
「奴才也不知...」
林瑞瞭然,提著藥箱大步邁入內殿。
「小七,過來。」李儒喚來一個長相激靈的小太監,囑咐道:「你出宮去傅大人府上找王爺,把皇上不舒服一事趕緊告訴稟報王爺。」
「可是公公,太監出宮需要大內令牌,令牌在張統領那兒啊...」叫小七的太監道。
李儒琢磨著,忽然問道:「徐統領在哪兒?他可出宮了?」
「沒有,這幾日徐統領忙著分編禁衛軍的事,一直宿在宮中。」
李儒拉著他,小聲道:「那你去找徐統領,讓他去稟報王爺。」
小七一聽,忙退了下去。
「注意些。」李儒囑咐道。
小七忙點了點頭,避開張潮生,看似自在的走出了長極殿。
內殿裡,林瑞見宋廷疼的臉色煞白的模樣,詢問道:「皇上,您疼多久了?」
宋廷有氣無力的說:「有小半個時辰了...」
林瑞眉頭皺了起來,給宋廷號脈。
他的脈象毫無異樣,但就是這樣反而讓林瑞大驚之色,也在頃刻間確定了,懷了雙生子的人是宋廷!
受雲紋桎梏三個月的影響,這三個月里是把不出喜脈的,既然喜脈把不出,那麼一切跟胎兒有關的脈象自然也把不出。
簡而言之,就算是動了胎氣,就算是胎兒有損,脈象也是毫無異樣的。
林瑞暗自心驚,這怕是他師父裘皮在這兒也無濟於事。
「皇上,您能告訴臣,您是怎麼個疼法嗎?」
宋廷想了想,虛弱的說:「脹,痛,酸,絞...很多很多...」
林瑞心道:「糟了,這可不單單像是動了胎氣...」
「皇上晚膳都吃了些什麼?」林瑞問道。
李儒趕緊把菜報了一遍。
林瑞聽著,單聽菜名沒什麼不妥,但到底是不是菜的問題,只能查驗方知。
「每一道菜都有小太監試過方給皇上用,菜不可能有問題。」李儒有些緊張的說,若是菜出了問題,陸炎不得滅了他們才怪。
林瑞卻搖了搖頭,對身懷有孕的人來說,下毒都沒有下墮胎藥致命!
裘皮留下的遊記上寫著,雙生子懷孕三個月,無論母體如何運動,孩子都不會掉,也不會出現任何不適,這是因為雲紋在保護。除非墮胎藥這種殺傷力極大的藥物,這是雲紋也護不了的。
林瑞心中暗驚,誰會給宋廷下藥,而且還是墮胎藥?這宮裡知道宋廷懷孕的,在今日之前就只有陸炎,加上現在也只有自己而已啊?
林瑞原還在疑惑究竟是不是因為墮胎藥的緣故,或是自己誤診了,可就在此時,他卻見宋廷雙腿之間逐漸染上了紅色。
「皇上!」李儒嚇的脫口嚷了一聲。
林瑞跺了跺腳,「別叫!」
李儒老臉上儘是焦急,「這,這是...」
「林太醫,朕得什麼病了?」宋廷聽見身後李儒的驚叫聲,忙抓著林瑞的袖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