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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炎神色驟然冰冷,怒道:「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徐流溢雖不懂為啥不是時候,但立馬道:「王爺,該如何,都是二品以上大臣。」
「讓朕去跟他們說說。」宋廷理了理自己的衣領,朗聲道。
陸炎瞧著他因為缺少睡眠而生出的黑眼圈,心中對外頭的人憤怒更甚,「不必,交給本王處置便是,你去睡吧。」
「攝政王勞累夠久了,這種事交給朕來處理。」宋廷挽著自己的袖子,看著倒像是要去掐架的。
「讓你去便去。」陸炎料定現在的宋廷還不會處理臣子們集體施壓這樣的事情,想讓他先避避。「放心吧,朕兩句話就能讓他們從哪兒來打哪兒去。」說著,宋廷往前而去。
陸炎不解,跟了出去。
「王爺,太后乃一國之母,怎能被如此羞辱!」一臣子跪在日頭下,言辭懇切的說。
「王爺,聞太師可是先帝恩師,此次的事他不過是被北周皇子利用,實屬無辜啊。」又一人道。
緊接著眾人便你一言我一語的替聞家說情,表情簡直能用聲淚俱下來形容。
「諸位,攝政王保證聞太師的事不會牽連到諸位,且每人寫出一條帶證據的聞太師的罪狀,便升一級,家中妻女也能獲封喔。」話落,宋廷擺著皇帝的陣勢,語氣森嚴起來,「反之,格殺勿論!說起來朕自登基後還沒有殺過人呢。」
此話一落,面前嘈雜的聲音頓時安靜下來,心中都考量起來。他們都清楚,聞太師已是大勢所去,只不過還有一個安懷將軍...但此刻,怕是安懷將軍回來也沒用。
「朕可是去看過聞太師的,他跟朕說,只要放他一馬,他能幫朕清理掉朝中長年累月的『蛀蟲』呢。」宋廷又補了一句。
幾位大臣一聽,渾身一顫,擔心聞太師供出他們某些不齒的作為,頃刻之間便倒戈相向,說是受了太師和太后的脅迫才來上書陳情,其實二人都有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那還愣著做什麼,諸位還不趕緊回去帶上證據,明兒上朝時與聞太師對簿公堂啊。」宋廷揚了下頭,眾人一聽,全都應了聲「是」,退了下去。
宋廷瞧著,「切」了一聲,這才對陸炎說:「王爺,朕覺的等聞太師這事兒徹底解決了,這些人都不必用了。」
陸炎自然也是這麼考慮的,這些人不堪大用。然最讓他欣慰的是宋廷的聰慧。
宋廷自是沒注意陸炎看他的眼神,幹完這事兒,不再跟陸炎說什麼,直接循著床去了。
待他醒後已經是第二日清晨了,連早朝的時間都過了,他沒想到自己這一睡竟然睡了十二個時辰。
「李公公,李公公~」宋廷邊呼喚著李儒邊準備下床。
李儒帶著幾個端著盥洗之物的太監宮女進來,躬身道:「皇上,您起了?」
「嗯,下朝了?」
李儒笑著道:「下朝有一會兒了。」
宋廷看了看李儒平和的表情就知道聞太師的事兒陸炎解決好了,也就不再多問,「趕緊幫朕梳洗一下,朕要去看看幾何還有孩子,他們怎麼樣了?」
李儒慈和的道:「皇上放心,袁公子已經醒了,按照您的吩咐,給他做了膳食和補品,恢復的不錯;孩子也很好,乳母今兒才餵了奶,現下袁公子抱著呢。」
「那便好,攝政王呢?」宋廷問道。
「王爺下了朝就來瞧您了,見您還睡著就沒打擾您,現下也去偏殿看望袁公子了。」
宋廷納悶兒,倒不是覺得陸炎去看袁幾何有什麼不對,就是擔心他把司馬秦回北周后的兇險一五一十的告訴袁幾何,袁幾何心態得崩。
「行了,朕去瞧瞧。」穿好衣衫,宋廷趕忙往偏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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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退到半刻鐘前。
偏殿裡,林瑞例行給袁幾何號脈,又檢查了下孩子,情況都不錯,這才舒了口氣。
「小公子,您沒什麼大礙了,只是您這月子裡要好好保養,不然以後老了就得落下腰疼腿軟的毛病。」
袁幾何臉色已恢復了些血色,微微笑起來的模樣有兩分可愛,只是聲音有些無力,「謝謝太醫。」說著,他不安的看了眼四周,宋廷和司馬秦都不在。
「您放心吧,在下聽說您相公沒事。」林瑞瞧他那可憐的模樣,忍不住摻和了一句。
袁幾何感激的道了一聲「多謝」,然後才看著懷中抱著的孩子,舉起來將自己的臉貼在他小小的臉蛋上,心裡想著只要司馬秦沒事,怎麼都好。
「小公子,在下有一事想問你。」林瑞思索了下,還是開了口。
「您請說。」袁幾何直起頭來看著他。
「您受此重創還能平安生下孩子,攝政王的血是一回事,要緊的是,您自打懷孕後,喝的安胎藥的成分與一般的不同。」
袁幾何有些緊張。
林瑞忙道:「在下的意思是,給您配安胎藥那位大夫是個醫術卓群之人,也多虧了他的安胎藥,不然您和孩子估計只能活一個。」
「我的安胎藥都是我們村子裡一個草郎中開的。」
「喔?他叫什麼名字?」
「裘皮。」
林瑞一聽,心下大喜,果然是許久沒有消息的師父!
「他在你們村子多久了?」
袁幾何也沒去想林瑞怎麼知道裘皮不是他們村子的人,只道:「一年多吧,因為咱們村子沒有郎中,村長才破例讓他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