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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當第一盤菜擺上桌時,陸炎的表情卻裂了一下,因為他清楚的看見,在他對面上菜的男子朝他使了個眼色。

  可由於宋廷沒有過「使眼色」的經驗,以至於這動作初次做出來就有些教訓的味道。

  而那教訓的眼神映射到他端上來且擺在陸炎面前的那盤醬豬蹄子上時,陸炎忍不住的嗆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宋廷:誰敢娶陸炎?請回答我~

  第32章 佛跳牆得潑

  樂伎里有個穿墨衣的琴師正是司馬秦。

  在方才袁幾何和宋廷端著傳菜的托盤從樂伎身旁走過去時他就注意到了他們,尤其是看見袁幾何時,令他心神一亂,彈出來的音節錯了幾個調。

  身旁幾個樂伎和舞女們聽見調子錯亂,有些疑惑,趁著換歌之際,在他身旁小聲道:「將軍,怎麼了?」

  「待會兒我不動,便不許動。」司馬秦沉聲說道。

  樂伎和舞女們不甚理解,卻也沒工夫多問,紛紛應「是」。

  宋廷原本一直在想司馬秦要殺陸炎他會藏在哪兒?池塘里?樹梢上?賓客中?想來想去都想不透,可當他走進來瞧見這一批樂伎和舞女時頓時就猜到了。誰會想到刺客會藏在歌舞伎中呢?

  宋廷一路走過去,眼睛極快的掃了一眼,即便司馬秦刻意低調,但他容顏身材都十分出挑,仔細一找便能看到。

  司馬秦與他對視,眼裡都是對他的戒備之色。

  然宋廷卻只是給了他一個帶著幾分警告的微笑。

  司馬秦捏緊琴弦,若不是袁幾何跟在宋廷身邊,他會立刻按動琴下機關,讓宋廷命喪當場!

  ******

  上完菜,聞太師招呼著起筷,賓客們再道了幾聲祝壽詞,這就要吃起來,然而席間卻響起楊綏輕鬆愜意的聲音,「聽說攝政王是羽族之人?」

  此話一落,席間眾人瞬間停了動作。

  陸炎是羽族之人,這一點在朝中並不是秘密,當初先帝收養陸炎時可是昭告了天下的,對他的來歷大家也都知道;只是因著先帝,大家都心照不宣不敢說罷了。

  後來先帝過世,陸炎掌權,就更沒人敢提了。楊綏堂而皇之的提起來,眾人驚訝之餘倒也存了幾分看戲的心思。

  聞太師看了楊綏一眼,未有說什麼,只嘴角掛著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不知攝政王發達後可有回去尋過自己的族人?」楊綏不怕死的繼續說:「本皇子近來想起,年少時還見北周民間豪族裡有那麼幾位豢養著羽族的人,早知道本皇子該讓人畫個他們的畫像給攝政王送來,讓您認認親才是。」

  這話一落,站在一旁的徐流溢幾乎要控制不住拔出自己腰間的佩刀了,倒是張潮生沉得住氣,棱他一眼,握住他的手,讓他冷靜。

  陸炎未有說話,只盯著他,眼神深沉不見底。

  「攝政王如今是我大禹的棟樑。」聞太師狀似打圓場的說:「從先帝帶攝政王回來時起,他就是先帝的兒子,跟羽族沒什麼關係了。」

  楊綏笑了起來,語帶抱歉,神情卻依然得意的說:「太師說的是,是本皇子冒犯了,用這杯酒向王爺賠罪。」說著,楊綏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然杯子才放在桌子上,卻又狀似可惜的說:「不過,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同樣是羽族之人,只有攝政王能權傾朝野,其餘的同伴都散在天下角落,被人豢養著取血玩樂,攝政王是真該尋一尋的,畢竟羽族人的血能解百毒,還能延年益壽,被抓到的下場都不甚好呀,您一個人發達了,可得顧一下自己的同族人啊。」

  在場賓客都有些訝異,楊綏說這話已經超出了一般的挖苦,簡直就是不怕死了。眾人都等著看陸炎的反應,然而陸炎只不輕不重的說:「九皇子還沒開始吃,就已經飽了,該回去了。」

  楊綏看了聞太師一眼,聞太師輕輕的喝了一口酒,臉色無異,隻眼角餘光瞥了眼水榭長亭外的樂伎和舞女。楊綏瞧著,心中瞭然,也就愈發大膽起來,「今兒是太師大人的壽宴,是走是留得太師做主。」

  聞太師笑了一下,額頭上的川字紋立刻顯現,襯著他那打圓場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滑稽,「九皇子不過就是一說,攝政王海涵海涵。」

  陸炎伸手拿起面前的筷子,並未言語。

  徐流溢和張潮生站在席外瞧著他拿筷子的動作,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兩個人不由得抓緊腰上的佩刀,隨時準備開殺。

  就在兩人準備就緒時,卻見陸炎的筷子朝左邊偏了偏。兩個人順勢看去,無不嚇一跳。那個傳完菜的小廝為何沒有離開不說,且他還和皇上長的一模一樣?不,不是一模一樣,那就是皇上!

  兩人都愣了,今兒攝政王來赴的可是鴻門宴,皇上來這兒摻和什麼?攝政王只帶了他二人,並未帶旁人,到時候打起來可哪裡能護得了他?

  宋廷似乎感受到了徐流溢和張潮生的目光,垂著的頭偏了一下,與他們打了個照面,並且還比了一個剪刀手,讓他們確定來人確實是自己。

  瞧著那個剪刀手,徐流溢緊張的吞了下口水,張潮生面上全是不喜之色,巴不得現在就把宋廷給拎出去。

  樂伎和舞女們載歌載舞正到興頭時,現下已是日暮,水榭四周亮起燈籠,周圍一片朦朧之色,舞蹈已到了高潮處,舞女們已朝兩邊散開,給司馬秦讓道,令他琴弦下的暗器能夠擊中陸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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