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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真的很困了,攝政王,咱歇了吧。」宋廷盤腿坐在床上,看著不動的陸炎,打了一個呵欠。這一天是真把他折騰的夠嗆,大早上起來上朝,緊接著又是中毒,又是看奏摺的,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他現在是連眼皮都要睜不開了,只想倒床就睡。

  陸炎在宋廷一個呵欠又一個呵欠的催促下,抬腳往前走了兩步,眼睛一直盯著宋廷。

  早上徐流溢問他的話,他心中有一番考量。先帝只剩這最後一個兒子了,如果這個兒子還不成才,擔不起一國之君的職責,那麼大禹誰還能堪當大任?

  所以他一開始的打算是,雖然這小皇帝在藩地時就荒唐驕奢,但他到底是先帝血脈,且年紀尚小,推他坐上皇位,有自己在背後操持,他只需當個「吉祥物」就行,大禹暫時可保安定,屆時再讓他立後納妃,多生皇子,總會生下那麼幾個聰慧有才的。到時候也就沒他什麼事了。

  只是相處這短短一日,雖然他的確如傳言中所說的那般荒唐,但陸炎卻覺得這小皇帝雖庸,但並不昏,雖愛胡鬧,但並非沒腦子。當初在藩地或許是無良師教導的原因才驕奢成性,若自己好好調*教一番,或許也可堪當大任。

  宋廷坐在床上,發現陸炎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奇怪,時而淡定無波,時而又蓄著驚濤駭浪,好似他經歷了什麼超曲折的心路歷程一般。

  如果被宋廷知道,陸炎正在思考如何讓他當一隻種馬,他估計要當場暈過去。這是必須要拒絕的!

  「那個,你到底要不要上床?」宋廷看陸炎走了半天還沒有走到床邊,不由得催促了一下。六尺而已,要走這麼久麼?

  陸炎回過神來,緊接著微微咳嗽一聲,被宋廷這話問的有些不自在,卻也還是面無情緒的應道:「自然。」

  宋廷鬆了口氣,順手拍了拍床,打著呵欠說:「那快上來啊,朕真的困,明日還要上早朝。」

  陸炎看著他的舉動,忽而有些色變,脖子略微有些泛紅。

  宋廷無奈的看著他,說實話,陸炎真是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張冷漠臉,他雖長得極為俊美,但就那一身自帶的冷厲之勢,也沒人敢靠近他。要不是自己是個穿書者,知曉一切,看透一切,估計也是連話都不敢跟他說。

  但,不管再怎麼冷漠冷厲,睡覺總是要睡的吧。

  見陸炎還沒走過來,宋廷急了,穿著身褻衣褻褲,赤著腳從床上跳下來,三兩步往前一跨,抓住陸炎的手就往床上走,嘴裡略微有些不耐煩,「王兄,趕緊著吧。」

  一聽那個稱呼,陸炎的脖子還是那個紅度沒變化,但他的耳朵這一回卻不止耳垂紅了,而是兩隻耳朵整個都紅了。只不過臉色仍舊冷漠的透著生人勿近之勢,以至於一旁伺候的劉元看著宋廷如此越界的舉動,再看陸炎此刻的臉色,都在擔心陸炎會不會下一刻就一巴掌拍飛冒犯他的皇上。

  然而他在一旁戰戰兢兢,他家皇上卻一點事都沒有不說,且成功的把陸炎拉到床上坐下了。

  劉元一看,這才回過神來,忙讓一旁候著的小太監給陸炎寬衣。

  「不必了。」陸炎出聲阻止,不是他用慣的人,他向來不許別人碰他,「都下去,本王自己來。」

  劉元聽著,心裡為宋廷祈禱了一下,嘴上畢恭畢敬的應了聲「是。」

  宋廷躺在床上已經要睡著了,見陸炎起身,模模糊糊的問道:「你又幹什麼去?」

  「咳,寬衣。」

  宋廷「喔」了一聲,真要睡著了,最後睡眼惺忪的看了陸炎一眼,只那一眼便讓他的瞌睡稍稍控制了一下。因為他瞧見陸炎終於摘下了戴了一天的冠帽,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如原始的水墨畫一般鋪灑而下,幾捋髮絲零星散在臉頰上,讓那張輪廓英挺,眉眼精緻的面容,霎時變得極為驚艷,撩動人心。

  陸炎解下那身蟒袍,只穿著一身素色單衣,萬千髮絲傾瀉於背,逆著燭光向宋廷走來。

  宋廷困得睜不開眼了,當陸炎走過來坐在他床邊時,他也終於去見周公了,只是去的那一刻還由心而發的說了一句:「你這個樣子跟人設真不符,太溫柔了。」

  陸炎聽到最後幾個字,凝滯了一下,而宋廷已經睡得跟死豬一樣了不說,還睡的橫七豎八的。

  陸炎從未見過這樣放縱的睡相。

  抬手揉了揉眉心,陸炎深吸一口氣,這才彎下腰把床上的宋廷抱起來換了一個規矩的睡姿,緊接著自己再上床躺在了他身邊。

  陸炎向來淺眠,稍微有一點點動靜就會被驚醒,所以他睡覺時從不在屋內留守夜的宮人,因為別人的呼吸都會影響他的睡眠,從而令他憤怒煩躁。

  然而,當他躺在宋廷身邊,聽著宋廷平穩的呼吸時,竟沒覺得憤怒或者煩躁,反而細細注意他的呼吸,是否有急促,有什麼不同尋常的變化。

  宋廷睡覺很是規矩,一個姿勢能保持到天亮,即使到了子時,身體果真如林太醫說的那樣燥熱燒紅起來,他也只是輕微的動了動,呼吸聲重了幾分,其餘變化並不大。

  陸炎一直未有睡著,就等著子時看宋廷的情況,見他果如林太醫說的那般難受起來,頓時擰起了劍眉。

  宋廷已由睡著趨向於昏睡的狀態了,燒熱的滿頭大汗,令他終於控制不住,在昏睡中像一隻受傷的小貓嗚咽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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