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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現在所做的。

  都是在給范倫汀鋪一條康莊大道,上面還灑滿了柔軟的鮮花,生怕這位儒雅的紅衣主教磨到腳。

  諾伊站在台上,看著底下臣服的人們,也看著被推搡著即將要跪倒她面前的教皇,新皇后,以及……國王。

  「好了。」

  諾伊淡淡說,「讓國王站著。」

  士兵拎起了這位已經被酒色掏空身體的國王。

  國王目光灼灼,望著諾伊:「你是諾伊對嗎?」

  士兵正要呵斥。

  諾伊抬手制止了,「我是。」

  他們都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諾伊看著這位對皇權無限熱愛,但卻永遠懦弱,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的國王。

  她忽略掉國王的激動,對著正忐忑不安的教皇說:「聽說教皇曾經懲罰過國王。」

  克里斯以為她是在為國王抱不平,硬生生擠出了一個笑容:「那些都是謠言。」

  諾伊笑意涼薄:「謠言?」

  「那年我十歲,就站在書房外面,而您毫不留情在書房裡訓斥陛下。」

  這件事是假的。

  但她說出來,就會有人信,也就會有人當真。

  教皇確實在書房訓斥過國王,但諾伊十歲……那是哪一年?

  他有過嗎?

  那隻貓跳到了諾伊懷中。

  諾伊抱著祂,漆黑的眼眸注視著每一個人:「既然教皇很有審判國王的能力,那就由你來審判國王的犯下的所有罪行吧。」

  教皇眼皮一跳,生出幾分荒謬。

  「您說什麼?」

  國王更是不敢相信,大聲質問:「我是你父親!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諾伊將國王忽略的徹底:

  「克里斯大人,聽說教廷的審判能力一向很厲害,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教皇摸不透諾伊是什麼意思,但目前的情況只能應下這件事,並且保證辦的漂漂亮亮。

  …

  皇宮裡的一切,和記憶之中的變化並沒有太大。

  諾伊走在長長的走廊,兩邊掛著歷代國王的畫像,有的是與王后一起掛在牆上,每一幅畫都那麼的莊嚴而高貴。

  三頭龍說:「人家也要在這裡掛著。」

  諾伊語氣不明:「掛在這裡?」

  三頭龍遲疑:「是一定要死了才能掛在牆上嗎?」

  「沒有這種說法。」

  諾伊抱著祂,順著祂的身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著,目光掠過這些畫,淡淡說:「你喜歡的話,我讓人給你另開一條走廊,上面全部掛你的畫像。」

  「好的呀好的呀。」

  三頭龍尾巴蜷縮起來,勾著諾伊的手腕,美滋滋的在公主懷裡翻著滾,露出肚皮讓公主摸。

  忽地。

  公主停了下來。

  目光落在了某一副畫像。

  三頭龍也抬眼看向那副畫:「那是國王。」

  諾伊:「以前這裡掛的是國王與皇……我母親。」

  那位廢皇后。

  新皇后入住皇宮後,再也沒人記得當初國王與廢皇后之間轟轟烈烈的王子與灰姑娘的愛情故事。

  再多的深情也都泯滅在了權力欲望與歲月長河之中。

  沒有什麼情感能夠長存。

  愛情不能,親情也不能。

  諾伊的指尖陷入三頭龍柔軟的毛髮之中——

  忽然對這頭龍生出了幾分微妙的感情。

  一種,對祂們之間的情感陪伴的期待。

  也許會很長久。

  三頭龍沒有體會過母愛,但祂見公主沉思,漠然的眼神看不透任何情緒。

  祂心想,公主應該是難過的。

  這個冰冷的皇宮沒有任何人給過她關心,即便她後來成為了女王,也只有那位紅衣主教給過她一丁點虛情假意的關懷。

  祂跳在地上,變成龍。

  把公主抱進了懷中。

  諾伊眼神古怪:「你幹什麼?」

  三頭龍粗聲粗氣,兇殘的很:「老子就是想抱抱你。」

  諾伊:「……」

  說實話,龍的懷抱一點也不舒服。

  鱗片又硬又冷,胸膛也不溫暖,而且每次被龍的爪子拎起來按在懷中,諾伊就會有種失去身體控制的感覺,這種失控很難受。

  可仔細一想。

  如果是三頭龍抱著她,反而又有一種……安全感。

  腳步聲慢慢逼近。

  艾伯特獨自一人走了過來,他看到三頭龍沒有任何驚訝,只是不敢直視這頭龍。

  然後,他看向諾伊。

  斟酌語言:「我們可以談一談嗎?」

  諾伊揚眉,示意他說。

  ——其實也能猜到他要說什麼,無非是和國王有關係。

  果然。

  艾伯特說:「您為什麼要讓教皇審判國王呢?我們完全可以秘密的解決國王。」

  「或者,堵住國王的嘴巴,不讓任何人知道他是您的父親,宣判他的罪行,處死他。」

  完全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

  做到……讓自己背負了罵名的地步。

  也許現在的人們會因為諾伊的鐵血手段而不敢議論她,但等未來呢?

  等以後史書上會如何記載這位女王呢?

  肯定是有很多罵名的。

  艾伯特說:「您也許可以換個方法。」

  諾伊還沒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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