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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什麼呢?

  他在外九死一生打下來江山,只差一步就能萬人之上。弟弟在這裡談情說愛孩子還生了兩個,就因為長了一張和他一樣的臉就能取代他的一切?

  這不公平。

  憤恨讓他加快腳步,想快些尋到那個男嬰掐死他!

  破風聲讓司閬瞬間警鈴大作,然而他還未來得及轉身,一支帶著怒意的長箭破空而來,從他後心破體而出,將他整顆心臟射穿。

  他在倒下前艱難轉身,看著逆風而立的尤玉璣手握弓箭,寒眸如冰。傍晚的風吹起她的裙擺,淺若近白的裙擺上染著絢燦的晚霞。

  下一刻,司閬看見冷著臉趕來的司闕。

  他穿著玄衣華服,胸前印著張牙舞爪的盤龍。刺痛的感覺,讓司閬一口血噴出,一個字也吐不出,死不瞑目地倒下。

  司闕生怕來遲了。趕來時,見到尤玉璣逆風握弓的背影,和司閬不甘倒地的身影。他重重鬆了口氣,奔過來在尤玉璣身後抱住她。

  尤玉璣摔了手中的弓箭,冷聲道:「這混帳東西扮你騙我!」

  她又擔憂地望向小女兒,向來愛哭的小女兒反倒亮著眼睛,一邊吃手手一邊咯咯地笑。

  司闕望著死不瞑目的司閬。原本想替換人生,既然如此,就徹底抹去司閬這個人的存在。

  這邊發生的事情不過片刻之間,聽到聲音家僕立刻趕過來。掛心女兒的尤夫人也匆匆趕來,先看見女兒無恙,才蹙眉望向立在女兒身側的司闕。

  司闕輕咳了一聲,收了臉上戾氣,稍微站正了些。他沒想到拜見岳母之事這樣突然,好在龍袍在身,也勉強算隆重。

  尤夫人輕吁了一口,柔聲道:「進來坐。」

  「不了。我是來接你們進宮的。」司闕擺出當年哄騙尤玉璣時的燦爛笑臉,乖順喚一聲「母親」。

  尤夫人驚訝地多看了他一眼,轉而望向女兒,不由彎了唇。

  ·

  陳國曾經的皇室人便貶為庶人,司闕並不想效仿陳國先帝將他們養在別宮,浪費錢。

  病懨懨的陳安之難得出了門。看著往他碗裡夾菜的紅簪,他心想還好有紅簪不離不棄。

  「我去給你買糕點。」紅簪笑著走開。

  陳安之一陣細碎的咳嗽,默默等紅簪。

  「真沒想到陛下並非雙生子,原來司閬只是掩人耳目的假身份。這城府,深啊!」

  陳安之轉頭去聽。

  「說來陳安之算是個叛國賊了?當年他爺爺掘地三尺地找司國逃跑的太子,沒想到被他藏在府里了。」

  另一個說:「是啊,不僅將陛下藏在府中,還將皇后也藏在府中。怪不得他當年娶了皇后之後苛待冷落,這是故意為陛下保著皇后的清白吶!」

  他們在胡說什麼?他怎麼就成了叛國賊?

  他很想翻桌子罵人,可他不敢。他現在只是陳安之,沒了世子身份。

  他不想聽那些話了,眼巴巴等著紅簪回來。

  然而紅簪不會回來了。

  ·

  六月下旬,天氣轉熱時,迎來了帝後大婚。

  尤玉璣恍然,她沒有想到自己還有再穿嫁衣一次。只是這一次,心情大不相同。她站在白玉台之上,立在司闕身邊,望著下面黑壓壓的人群跪拜。

  感慨又唏噓。

  她轉眸,隔著遮面輕晃的珠簾望向司闕。

  他穿紅衣好看得緊。

  尤玉璣彎唇。她也沒有想到隨心而走,竟走到這一步。

  繁雜的婚儀結束,終於回到了宮中。卸去沉重的鳳冠,尤玉璣坐在梳妝檯前卸妝,她從銅鏡望向司闕,問:「真要當皇帝嗎?」

  「其實挺沒意思的。」司闕懶散坐下來,隨手拿起桌上奏摺拋著玩,「一時氣不過,想把天下搶下來給姐姐。」

  看著尤玉璣拆完發間朱釵首飾,起身走過來。司闕丟開手裡的奏摺,朝她伸出手臂撒嬌:「姐姐來抱抱。」

  不管在外多冷多傲的人,在尤玉璣面前,他總是喜歡耍賴。

  尤玉璣拖著紅色的婚服裙擺款款走過來,並不抱他,而是慵懶倚坐著玉案,瞥一眼堆積的奏摺,含笑柔聲:「這些奏摺不閱完,不能洞房。」

  因生產故,司闕著實素了許久。

  聽了這話,司闕眸色凝了凝,不過又轉瞬燦爛笑起:「江山搶下來送姐姐,姐姐應該不會介意幫忙批閱奏摺吧?姐姐那樣好,是不會這般狠心的。」

  尤玉璣也沒想到盼了許久的大婚之日,春宵一刻時,兩個人會批閱奏摺度過。

  長夜慢慢,堆積著的奏摺慢慢閱完。

  尤玉璣抬起眼睫,撞進司闕的漆眸。

  「姐姐,我餓了。」司闕認真道。他說話的樣子太過認真,紅色的燭光映在他冷白的臉頰上。

  「唔。」尤玉璣將手邊的奏摺放到一側,懶懶伸了個懶腰,舒服地在玉案上躺下,凌亂奏摺壓在身下。她眸光流轉,柔笑望過來。

  「哥哥,」她輕啟朱唇,聲音帶著惑,「盡情享用。」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每日追更新的小可愛陪我寫完這本書,筆芯麼麼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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