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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人心可以黑成這樣。

  「是!」長平轉身往外走。

  大火燒著時,府里的侍衛和家丁第一要務是撲火救人,一時間顧不上其他。可人救出來之後,再回想這一場火實在太蹊蹺。

  方清怡本來想著從後門出來之後,再大聲喊人救火,聲情並茂地演一齣戲,然後栽贓嫁禍給陳順之,讓最有理由害人的他百口莫辯,屆時又死無對證。可她沒有想到陳順之會冒著生命危險和那些家僕、侍衛一起衝進火海里救人。就算讓她得逞地跑出來喊人演戲,憑著陳順之的不顧危險的行為,別人恐怕也要懷疑她的說辭。

  她的心爛了,被權勢誘惑迷了眼,便以為別人也如此經不起誘惑。

  方清怡更沒有想到她從後門跑出來,還沒來得及按照計劃將染血的匕首扔進枯井開始喊人,就遇到了司闕。

  此時,她全身無力地躺在地上,看著坐在圈椅里的司闕。他懶洋洋地靠著椅背,拿著一條晶瑩剔透手串逗著一隻坐在他膝上的黑貓。

  方清怡想要掙扎,可是四肢好似不屬於自己,完全動彈不得。她已明白今天孤注一擲的計劃失敗了。她不再掙扎,盯著司闕。

  好像,自從見到這個司國公主開始,她的心開始變了。

  自從見過這個司國公主,她才如夢初醒痴戀她的表哥一直以來都只是將她當成一個替身。那個對未來有懵懂美好暢想的她,在那一刻就死了。

  面無表情逗著百歲的司闕忽然抬起頭,望向門口的方向。花廳的門開著,他遙遙看見尤玉璣從外面回來。

  他站起身,去迎尤玉璣。

  尤玉璣疲憊地邁過門檻,將手搭在門邊,忍著眩暈感。她看見躺在地上的方清怡,剛想開口,忍不住一陣斷斷續續地咳嗽。

  跟著去救火的枕絮和抱荷也都是灰頭土臉,兩個人看著躺在地上的方清怡,對視一眼,皆是疑惑。

  司闕扶住尤玉璣,摸了摸她的額頭。

  ——這一折騰,她又開始發燒。

  司闕低頭,用唇碰碰尤玉璣染著寒氣的額頭,責備:「姐姐不該管這些閒事。」

  尤玉璣望著躺在地上的方清怡,疲憊地說:「將人送去給王爺。」

  她已盡力救了王妃,其他的事情她的確不想再管了。

  方清怡聽著尤玉璣的話,心裡一緊。懼怕的感覺慢慢席捲,淹沒著她那顆黑了的心。難道她豁出去做的這一切都失敗了?她連給王爺的慢性毒都準備好了,還沒來得及用。她都想好了,王爺喪妻喪子悲痛欲絕時,給他下慢性毒最不容易起疑。

  她把一切都計劃好了,可每一步都是險棋。為妾的身份讓她瘋魔,讓她不計代價想擺脫如今的困境,完全沒有給自己留後路,一朝錯滿盤皆輸一敗塗地。

  司闕把尤玉璣打橫抱起,吩咐杵在門外的枕絮和抱荷:「給你們主子準備沐浴的熱水,再去熬驅寒的薑湯。」

  他抱著尤玉璣走出花廳,往隔壁的屋裡去。侍女新奇地瞧著司闕抱著尤玉璣,不由在心裡嘀咕:闕公主瞧上去病弱還能抱得動大活人哩!

  侍女推開房門,司闕還沒邁進去,百歲先一步竄進屋,幾步跳上美人榻,在一頭窩成一個球。

  司闕抱著尤玉璣進了屋,他未放下尤玉璣,仍舊抱著她,在窗下的美人榻坐下。尤玉璣身上乏得很,生病使得她頭也暈暈沉沉。剛剛去暗香院時,還不覺得多難受,如今事了,渾身無力。她被司闕抱在腿上,也沒掙開。

  枕絮帶著侍女進進出出一旁的淨室送水,她們看見美人榻上兩個人過分親密的舉動,默念非禮勿視匆匆低下頭。

  尤玉璣知道這樣不太合適,可也沒動。甚至由著司闕將她抱進淨室,為她寬衣,扶著她進了熱水。她得先休息足,今晚晚些時候等人醒過來,晉南王可能會要她過去問話。

  身子泡在熱水裡,聞著熟悉的薰香,尤玉璣頓時覺得身體上的難受紓解了不少。

  「藥效居然還沒起作用。」司闕的語氣有點失望。

  尤玉璣睜開眼睛,望著正在解衣的司闕。她開口,聲音仍舊沙啞:「司闕,你真的給我下藥了?」

  司闕解腰帶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再繼續。衣物盡除,擦過尤玉璣濕漉漉的手臂,邁進浴桶,在尤玉璣對面坐下。狹窄的浴桶容不下兩個人,水波晃動,溢出來些。

  尤玉璣盯著他的眼睛,等他的回答。

  司闕沉默了一會兒,皺了眉,悶聲:「姐姐,我開始難受了。」

  他偎過來,濕下巴搭在尤玉璣的肩窩。

  尤玉璣垂眼瞥他一眼,慢慢湊到他耳邊,柔聲低語帶笑:「毒樓樓主不是百毒不侵嗎?」

  第102章

  司闕覺得尤玉璣這話不對。

  他早就毒入膏肓。

  他的手在熱水下滑過尤玉璣的腰側,撐在她的後腰,將人往懷裡託了托,抱了個滿懷。熱水在兩個人身體之間往上擠漫,拍擦過尤玉璣先前被他咬紅的胸口。濺在他的下巴上,也濺在她的臉頰。尤玉璣微微偏過臉躲避。過分的密不可分讓尤玉璣被箍得有些不太舒服。她推了推司闕,企圖將他推開些。

  尤玉璣不得不再次懷疑司闕的身體到底是不是真的病弱,明明都染了風寒發著燒,她渾身沒力氣,他禁錮著手臂卻仍然力氣那麼多。

  尤玉璣徒勞一場,沒能將他推開半分,不由軟聲問:「你就不覺得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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