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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展顏綻笑:「答應了下午陪你去看冬菊的。」

  司闕這才乖乖地笑起來。

  待尤玉璣轉身,司闕立刻收了笑,拎起床里角落正睡著的百歲,將它高高拋起。睡夢中的百歲嚇了一跳,半空中蹬了蹬腿,一個鯉魚打挺四爪穩穩地落地,它歪著小腦瓜,迷茫地望著司闕。

  司闕卻沒在看它,而是慢悠悠地自言自語:「康景王什麼鬼,敢讓我的鳶鳶接待?」

  ·

  正如尤玉璣答應司闕的那般,她去了花廳見了齊鳴承和他夫人,客套了幾句,便推脫頭疼想要離席。

  陳安之巴不得她快點走,免得齊鳴承盯著她。

  齊鳴承前日送帖子過來說是賠罪,可到了之後絕口不提那日之事,隨口閒聊時口語也是一慣的傲慢。

  陳安之不由心中不悅。他目光不經意間瞥向齊鳴承的妻子馮珍,怔了一下,立刻收回目光。

  齊鳴承這一幕收進眼中,無聲冷笑。片刻後,他道:「聽說貴府的梅林種類繁多甚是美景,不若待本王轉轉?」

  馮珍立刻說:「你們去,我就不跟去了。」

  陳安之與齊鳴承到了梅林,走上觀景亭瞭望梅海。齊鳴承眯起眼睛望向那抹紫色的聲音,笑道:「安世子,在賞冬菊的是令夫人吧?看來已經不頭疼了。」

  陳安之望過去,不僅看見了尤玉璣,還看見了司闕。司闕坐在輪椅上。之前司闕墜樓之事被尤玉璣瞞下來,是以,陳安之並不知曉司闕斷了腿。反正司闕體弱,之前也偶會坐輪椅。

  齊鳴承瞥向陳安之,見他望著輪椅上的人發怔。他不由定睛一看。

  良久,齊鳴承意味深長地說:「怪不得安世子寧肯惹惱陛下也要這司國闕公主納回府中。」

  陳安之一怔,望向齊鳴承。

  下一刻,他立刻黑了臉。

  ——同為男人,他一眼看懂齊鳴承望向司闕的目光。

  在齊鳴承原本的打算里,他今日帶夫人登門,依著禮數,陳安之衣需帶尤玉璣登門回禮,彼時是他動手的時候。

  可現在,他看上陳安之另一個女人了。

  第49章

  不久後,齊鳴承告辭,離開前回請了陳安之。陳安之面上只能含笑應下,待齊鳴承一走,立刻氣得拂了桌上的茶器。

  齊鳴承為什麼一直針對他?陳安之心知肚明,可陳安之心裡也委屈啊。作為一個男人,他理解齊鳴承的針對。可作為被針對的那個人,他心裡不能不氣。

  「這群降國人就該全殺了了事!」陳安之憤言。望山和望江低下頭,這話可不敢接。

  齊鳴承登上馬車坐下,看著馮珍扶著侍女的手上來。他望著她冷笑一聲,別開了眼。

  馮珍咬唇。她忍了又忍,待馬車駛出一段,耳邊儘是車轅軲軲聲,她終於忍不住開口:「那些舊事,王爺就不能忘了嗎?」

  「忘?」齊鳴承笑了,「就算本王忘了,你能忘還是狗屁陳安之能忘?怎麼,本王今日帶你來見你的舊情人,你不感謝還拿出這張死臉對著本王?」

  馮珍紅著眼睛努力將眼淚憋回去。她搭在膝上的手攥起再鬆開,鬆開再攥緊。

  她細小的動作被齊鳴承看在眼裡,輕鄙地冷哼一聲。

  他這一道冷哼,對馮珍來說像是一張無形的推手,所有的糾結終於有了決斷。馮珍忽然轉身奮力推開車窗,從疾行的馬車跳下去。

  齊鳴承怔住,抓著車棱高喝:「馮珍!」

  「吁——」車夫趕忙停下車。

  本不是荒僻的地方,乎有人跳車,惹得路人陣陣驚呼。人們很快弄明白跳車的人竟是康景王王妃。

  百姓竊竊私語,不懂衣食無憂大富大貴的堂堂王妃為何要跳車。

  不過大半日的光景,這件事情已在京中傳開。堂堂王妃跳車身亡,就算百姓不知具體詳情,也足以瞎想出許多個繪聲繪色的版本。

  陳安之得到消息的時候不由怔住。

  良久,他端起桌上的一盞茶,起身走到院中,將這盞茶水倒在一株梨樹下。

  當初馮珍過來找他的一幕忽地又浮現在眼前,那一天,是她被賜婚給齊鳴承的第二日。

  她什麼也沒說,只將他曾送給她的玉佩歸還。可就算她什麼都沒說,陳安之還是從她哭過的眼中看見了不願。

  可是他能如何?

  聖旨不能違抗,他並不能出面幫她向皇爺爺求情。

  更何況……

  雖然馮珍很好,他的確誇過她的琴技。雖然他也的確作詩稱讚,贈她美玉。可他並不想娶她啊……

  陳安之嘆了口氣。

  「想來……風言風語傳進齊鳴承耳中,你婚後的日子不好過吧?」陳安之愣愣望著面前枯敗的梨樹。

  他唏噓了片刻,將這人這事放下,轉身往回走。他剛走了兩步,腳步生生頓住。

  他忽然想到了尤玉璣。

  趙升對尤玉璣會不會如他對馮珍一般,有好感但緊緊是好感。而女子敏感,胡思亂想,暗暗許了芳心。尤玉璣會不會也只是一時的糊塗?

  陳安之又想到這段日子,自己對尤玉璣的冷漠,她會不會也如馮珍一般黯然難過?會不會難過堆積得久了,她也會輕生?

  陳安之忽地心頭一窒。

  ——不行,他絕不做齊鳴承那樣的混物,他是頂天立地男兒郎,絕對不能害得女子絕望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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