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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玉璣再一次在心裡想傳言絕不可信。人人都說司國闕公主寡言不愛笑仿若冰山一座。可她自己真真接觸了,才知這話多荒謬。

  「姐姐,那我可以睡在這裡了嗎?」

  尤玉璣點頭。

  司闕拉了拉尤玉璣的手,問:「姐姐的手真好看,我可以親親嗎?」

  「不可以!」尤玉璣說著拒絕的話,卻忍不住因他的語氣笑了。

  司闕立刻鬆了手將尤玉璣的放開,他說:「好,我聽姐姐的。」

  尤玉璣眉眼間的笑意再多了一絲,她笑著說:「好啦,去睡吧。我還要再看一會兒書。」

  「我想陪姐姐。」

  尤玉璣沒說什麼,只是朝美人榻里側挪了挪。見此,司闕起身去了一旁架子上的薄毯重新走回來。他將薄毯搭在尤玉璣的腿上,自己挨著她也倚靠著美人榻一側。

  尤玉璣目光落在手中的醫書上,沒有看他,卻將蓋在腿上的薄毯朝他拉去一些——他給她拿薄毯來,是不是因為他覺得冷了?他身體不好,可別著涼才是。

  寢屋裡的炭火燒得很足,一室溫暖。

  時間緩緩地流淌著,尤玉璣安靜地翻看著醫書,司闕挨著她陪她一起看。

  百歲似乎沒有熱鬧看了。它張大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重新挨著尤玉璣將身子團成一個球,抱著自己的小爪爪睡覺。

  許久之後,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抱荷在門外稟話:「夫人,世子過來了。」

  尤玉璣皺了下眉,道:「說我安歇了。」

  顯然,並不想見到陳安之。

  尤玉璣剛看完這一頁,伸手去翻頁,指腹還沒有碰到紙頁,司闕先幫她翻了頁。

  不多時,尤玉璣聽見外面一陣粗重的腳步聲,顯然不是她的侍女。緊接著,陳安之直接推門進來。

  「尤玉璣,你房裡是不是藏了人?我都看見了,窗戶映出兩個人的身——」

  陳安之定睛一看,愕然看見挨著尤玉璣的人是司闕。他說了一半的話生生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的。

  尤玉璣連頭都沒抬,道:「夜深了,世子慢走。」

  「你!」

  陳安之從呆怔中回過神,聽尤玉璣涼涼的語氣,心裡窩了一團火,剛要發脾氣,到底還是在意司闕在這裡。

  司闕在蓋在他與尤玉璣腿上的薄毯下,拉住了尤玉璣的手。

  尤玉璣一怔,被他拉住的手僵了一下,剛想要收回來,卻被司闕攥得更緊。尤玉璣猶豫了一下,便沒有再掙脫,而是由著他了。

  司闕面無表情地轉頭,涼薄地瞥向站在門口的陳安之,聲線也低冷:「世子是把我當成與姐姐偷情的男人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薄毯下輕輕撫著尤玉璣的手,從手背到纖指,再到指尖兒,反反覆覆地輕撫著,像對待稀世珍寶般愛不釋手。

  尤玉璣偷偷側眸望向司闕,驚訝於他變臉如此之快。她簡直不能將此刻冷顏清傲的闕公主和剛剛拉著她的手哄人的他聯繫起來……

  「我……」陳安之啞然。

  顯然,他始終不願意給闕公主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他絞盡腦汁般,才說:「我是擔心她被野男人挾持,被欺負!」

  司闕敷衍似地點了下頭。

  陳安之尷尬地站在門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

  今日在宴席上飲了酒,他有了幾分意動,很想找一個女人來紓解。方清怡身子不適,向來乖順的春杏也將他勸走。他思來想去,便來了曇香映月,他記得父王囑咐的話,想著先把嫡子弄出來才是。

  可是沒有想到,他剛剛站在外面看見兩個人依偎的身影映在窗戶上,以為是尤玉璣本性難移,氣沖衝進來,竟發現是自己誤會了,根本沒有什麼野男人,而是闕公主……

  司闕冷眼瞥著門口的陳安之,慢悠悠地開口:「世子深夜造訪,是想我和姐姐兩個人一起伺候你?」

  「不不不!」陳安之連連擺手,「公主誤會了,安之怎麼敢如此想!」

  他義正言辭,發誓似的說自己是正人君子,可是腦子裡不由自主浮現了些場景。

  陳安之的視線從司闕身上移開,望向尤玉璣。

  司闕忽地冷了臉,側了側身將尤玉璣擋住。他微眯了眼,盯著陳安之。

  陳安之晃了下神,立刻陪著笑臉說道:「已經很晚了,看書太多會累了眼睛。你們早些歇息,我不再打擾你們了。」

  他笑了笑,轉身走出去,甚至不忘將房門關好。他立在門外再道一遍:「你們好好歇息,我不打擾你們。」

  房內,司闕已轉身,冷著臉去拽攏尤玉璣的衣襟。

  尤玉璣將他的手拍開。

  司闕望著尤玉璣瞬間笑起來,沒了半分剛剛的冰冷,他乖乖地說:「領子開得太大,我怕姐姐冷。」

  尤玉璣也不接話,而是轉了話題:「很晚了,睡吧。」

  她轉眸望向床榻。

  她已好些日子夜裡睡在美人榻上,今晚若讓司闕過去睡,自己留在這裡,怕他多想。

  司闕沒對尤玉璣做什麼,只是安靜躺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尤玉璣閉上眼睛前,眼前是司闕對她乖順地笑。

  尤玉璣睡著了。

  司闕瞥著尤玉璣,挑起一縷她的柔發繞在修長的指上把玩,意味不明地笑了:「等你喜歡上我,我躺在你懷裡死去,是不是很有趣,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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