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千年冰山的軟肋
「再怎麼急也要等到宴會結束了不是？」他半點打擾了別人的自覺都沒有，懶懶散散的開口。跟他走在一起的都是熟人，亨利，霍凜然，還有曼拉。曼拉的臉即使在暗色里依然能看出來十分蒼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安靜。
帝煜擰擰眉頭，把跳出老遠的溫小染重新收回自己懷裡才來看這夥人：「怎麼？我辦事礙著你什麼了？」不虧是厚臉皮的人，他亦半點沒有被人撞破好事的尷尬。
蕭衛揚呵呵笑開，聲音里透著一股天生的風流，「你要是想，我們也不介意看一場免費的激，情戲碼，有本事，現在就脫給我看看。」他的目光色眯眯地落到了溫小染身上，「我倒是蠻期待我們的小嫂子展露身材的。」
「滾！」帝煜終於動怒，朝蕭衛揚踹來一腳。蕭衛揚嘻嘻哈哈地退開，「我就說了吧，千年冰山的軟肋是女人，你們不信。」
「羨慕。」亨利不冷不熱地開口，並沒有顯得有多羨慕。他是個男人，自然不會真去羨慕溫小染。曼拉的身子晃了一下，目光死死地盯住了溫小染，恨不能用目光將她殺死。
「既然來了，就一起進去。」他攬著溫小染，率先邁步。一行人，跟著走進去。幾個人都是人中龍鳳，年紀輕輕就聲名遠揚，走進去時光彩照亮了整座宴會廳，眾人議論紛紛，圍繞著這幾個身份不俗的人物。
「爺爺。」正逢著帝尊走過來，眾人開口，對帝尊是極為尊重的。
帝尊還算客氣地回應眾人，目光落在帝煜臉上時已經一冷，「混小子你給我過來！」
眾人都知道帝煜和帝尊關係不好，此時皆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帝煜酷酷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薄唇張了張，欲要說些讓帝尊下不了台的話來。溫小染有些急地推了他一把，「爺爺叫你呢。」她眼裡有小小的祈求，不希望他在這樣的日子裡還跟自己的爺爺作對。
帝煜雖然不樂意，但終敵不住她的祈求，放開溫小染大步跟著帝尊走了出去。蕭衛揚張揚地吹了一聲口哨，亨利似有似無地朝曼拉看一眼，曼拉的指甲幾乎掐斷在掌心。一群人里，只有霍凜然顯得極為冷靜，從頭到尾都沒有特別表情。
「過去玩吧。」溫小染以主人的姿態道，帝煜走了，只有她招呼他們了。幾個人對於熱鬧早就沒有了感覺，這種規格的宴會更是不會看在眼裡，能來全因為和帝煜的關係。
溫小染將他們請進早就安排好了的包廂，那裡有一應的娛樂設施。也只有他們幾個才有這樣的殊榮。
「我叫人拿些吃的過來。」她道，匆匆朝外走。等到她帶人來送東西時，卻見曼拉站在門口。
她看溫小染的目光又冷又銳。
「怎麼不進去？」溫小染並不喜歡曼拉，但她是客人，她只能打招呼。曼拉沒有應聲，弄得場面十分尷尬。溫小染也懶得理她，往屋裡走。
「你以為你們訂了婚就穩了？帝煜，不會跟你一輩子的，你配不上他！」曼拉的聲音從她的背後響起。溫小染滯了滯，這才回頭，「謝謝你關心我們的感情，不過，帝煜和您一起那麼多年都沒有對你產生過感情，您應該清醒了，你們之間，就算沒有我也走不到一塊。哪怕你的咒詛變成了真的，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也不會是您。」
「你！」
曼拉青白了一張臉，她沒再說什麼，撞了她一下進了房。溫小染無力地撫了撫額，才訂婚就迎來了這麼多的情敵，看來，她和帝煜的幸福之路上還荊棘滿滿啊。
自己這麼說了曼拉，搞不好她會借著一些事情讓自己難堪，帝煜也沒在，她可就算啞巴吃黃蓮了。溫小染想了想，最終沒有進屋，而是反身去找帝煜去了。
找了一圈，才在安靜的角落找到二人。帝尊的聲音不客氣地傳來，「竟丟臉的混蛋！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大明星，不要臉？訂婚的日子扯出別的女人來，是閒我們帝家這些年醜事太少了不是？」
帝煜懶懶地歪著肩膀，相對於帝尊的憤怒，他則一臉淡然，連解釋的想法都沒有。帝尊氣得真瞪眼，「我問你話呢，混小子！」
「你都這麼想了，還要我說什麼？」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子，能氣死人。帝尊的老腿一下子踢了過來，帝煜閃得快，沒踢著。二人的相處方式也夠奇葩的。
溫小染倒不擔心帝煜受傷，只是帝尊老胳膊老腿的，出了問題就不好了。她連忙走出去，扶住帝尊，「爺爺您不要生氣，真的只是一場誤會。那個女孩是我母親那邊的人，可能因為一些事情產生了誤會，很快會解開的。」
「有時間替這混小子說話，還不如快點生個娃娃玩！」帝尊吼吼著，也沒給她好臉色。中槍的溫小染無奈地垮下了肩膀，巴巴地去看帝煜。帝煜順手攬過了溫小染，「說這麼多做什麼，反正他也不會相信，我們走。」
「走？」溫小染不放心地去看帝尊，這樣走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混小子！」帝尊罵了帝煜一句，「沒禮貌沒教養，還比不上一個女娃娃！」他這「女娃娃」是在說自己嗎？溫小染不太相信帝尊能稱讚自己。帝尊目光再次點在了她身上，「趕緊給煜家生個娃娃，聽到了沒有！」
說完才邁步走遠。
溫小染給帝尊吼得頭都暈了。
「回去吧。」帝煜攬著她，往回走。溫小染跟上他的腳步，忍不住感嘆，其實帝家跟別的頂級豪門真的不同，他們不會在她面前談論出身，還會處處顧著她。今晚帝尊和帝老太太的表現，已經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重回大廳，溫小染剛好看到帝尊推走了帝老太太。帝尊眼裡眉底有著明顯的喜悅，像是搶回了被別人霸占的珍寶一般，倒是凌飛燕，略有些侷促地立在那裡，不知道是否受了帝尊的話。
看到她，凌飛燕快一步過來，「小染。」
知道她有話要說，溫小染輕輕推了一把帝煜，「去看看蕭衛揚他們吧。」
帝煜倒也沒有多留，離去。
「我剛剛跟著你們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擔心……」她說的是溫小染跟帝老太太聊天時，自己跟在背後的事。
溫小染點點頭，她沒打算計較。
「之前還挺擔心的，雖然說溫家也不差，但比起帝宮集團來還是差遠了。我還怕他們會看不起你呢，現在看來，是我多想了。」她上前一步，將溫小染的手收入指中，「小染啊，你能嫁到這麼個好人家家裡去，我總算放心了。」
她的眼底有著明顯的內疚。
溫小染低頭看著她的手，沒捨得抽出來。她的母親啊，在她訂婚的時候終於能夠大大方方地站出來了，還知道要關心她。
「你爸……今晚沒來嗎？」安靜了一會兒，凌飛燕清理好情緒才問。溫小染這才發現，溫政沒在。
「我出去看看。」
溫小染走了出來，正好逢著溫政腳步匆匆地到來。
「小染，對不起，我遲到了。」溫政看到溫小染，一臉的歉意。
「出什麼事了嗎？」他身上還掛著汗，顯然來得銀勿忘。
「也……沒什麼大事。」他支吾著，往裡看去，「儀式都結束了嗎？」
看到溫小染點頭，越發自責，「對不起，爸爸沒有來得及趕過來。」
「反正只是訂婚，沒關係的。」因為溫政沒來，解釋雙方家長的環節放在了後頭。
溫政走過來，將溫小染的手握住，眼裡濃情滿滿，「那時你生出來小小的，才那麼點點大，一轉眼就訂婚了。」
他將她的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臂彎，「來，挽著爸爸進去吧。」溫小染聽話地挽上了他的臂，跟著他的步伐邁動。
「小染哪，能看到你訂婚，爸爸真的很開心。爸爸沒有好好照顧你，是爸爸對不起你。」
「爸，過去的都過去了，別再提了。」
溫政這才點點頭，「好，好，今晚只說高興的。」
帝煜到來後，雙方家長見面的儀式終於開始。溫政理所當然地和凌飛燕站在一起，兩人臉上閃過明顯的尷尬，但還是熱情地跟親家打招呼。
「小染哪。」凌飛燕從袋裡掏出一個紅布袋子來，將裡面的東西給溫小染，「這是你奶奶傳下來的，現在，我給你。」
那是一個鐲子。當看到那個鐲子時，溫政的眸光晃了一下，他沒想到凌飛燕會把這個東西保留這麼久。
這也算一種儀式，交接儀式。凌飛燕把這東西給了溫小染，就代表著她會永遠走出自己的視線，再也回不去了。溫政突然覺得難過，難過得得胸口都悶痛起來。
「爸，您沒事吧。」溫小染注意到了溫政的變化，輕問。溫政搖搖頭，強力將那股難受壓了回去，「爸沒事，爸能有什麼事？今天是你的好日子，爸爸高興還來不及呢。」
凌飛燕轉身，也抹掉了一滴淚。她怎麼也沒想到，今生還有機會和溫政站在一起，為女兒的訂婚獻上祝福。
家長見過面後，凌飛燕和溫政很快分開。
「小染。」溫政把溫小染叫了過去，給她遞了幾樣點心，「你媽胃不好，別讓她餓著，這都是她愛吃的。」
原來，對於凌飛燕，溫政記得這麼多。溫小染看著那些點心，不知道該說什麼，只低頭應聲，送了過去。
「小染怎麼知道我喜歡這些？」對於端來的點心，凌飛燕表現得十分驚訝。溫小染並不隱瞞，點了點遠處的溫政。凌飛燕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消失，變得心事重重。
「那個孩子……是小媽自己一意孤行去做的試管嬰兒，父親根本不知道。」她解釋著。凌飛燕輕輕含首，「難得有人能給他生孩子，這是很好的。」
「媽，您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