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做個交換
於美鳳也坐了下來，第一時間拾起了話筒，「小慧瘋了，這是真的嗎？」其實，她應該早就確定了的。溫小染吃力地點頭，「是的。」
於美鳳顫抖著，整張臉都變白，瞳孔無盡放大。溫小慧是她心頭的一塊肉，即使已經知道這個答案，再從溫小染嘴裡吐出來，她還是覺得難受，連呼吸都無法暢快。
「爸爸已經送她去了精神病院，正在接受治療，應該會好起來的。」
「她怎麼可以去精神病院！」於美鳳不願接受地吼了起來，「她還沒有結婚，還有大把的人生要過，怎麼可以去那種地方！」
對於一個家長來說，那種地方是絕對的禁忌。
溫小染極度無力，「她需要治療，這是我們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於美鳳的手在抖。她很想把話筒甩出來砸在溫小染的臉上對她破口大罵，如果不是因為她，溫小慧一定不會瘋的。
最後，她忍住了。
「小染，我們來做個交換。」
溫小染不解地看著她。
「我必須出來，親自照顧小慧，這樣她才能好起來。我知道，你有辦法，我的事帝煜參合了，所以才會判得這麼重。你去說服帝煜，讓他想辦法弄我出來，我，告訴你，你母親的下落。」
「我母親？」
溫小染重複著，這是她一直想知道的事，只是此時提出來，卻已經有了幾份遙遠。
「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你母親在哪裡嗎？我知道！」
對于于美鳳會知道這事，溫小染十分之疑惑，半天沒有回應。
「你不要指望著你父親會跟你說，因為他也不知道，這是個秘密，除了我，任何人都不知道她的去向！你難道不好奇了嗎？她現在過得怎樣？變成了什麼樣子？」
於美鳳是下定了決心才會拿這個交換的，只要能出去，親自照顧溫小慧，她什麼都可以不管！
溫小染的心動了動。
她的確一直好奇著自己的母親，還有許許多多的問題想要問她。但當突然有機會時，她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母親出了軌背叛了父親，她對自己從來不聞不問……
身子晃了晃。
「你放心吧，我已經想通了，出來只是想照顧小慧，沒有別的想法。更何況我已經和你父親離了婚，就算我想去參合你的事，也沒有這個資格。」於美鳳的臉上掩下了一片陰影，不復往日的橫蠻。
「容我想想。」
溫小染只覺得喉嚨乾澀得厲害，腦子裡亂騰騰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必要去找母親。她走出監獄區。
晚上回去，她被席琳叫到了自己的房間。
「恭喜你，小染。」
席琳送了一份東西在她面前，「你這段時間的表現非常好，我打算提前簽你為我們工作室的藝人。從下一場開始，會增加你的露面機會，這一次也算是你的了道表演。」
溫小染沒想到席琳會給自己這樣一個驚喜，整個人愣在了那裡。
「怎麼？不喜歡嗎？」
「怎麼會！」她迅速接了過去，捧在心口。看得席琳一陣發笑，「拿回去好好看清楚條款，有不明白的地方打電話給我，或許律師也行。」
「好。」
這驚喜來得太快，她的確需要好好消化。
她回了酒店。
因為上次的汪常勝事件，她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同往日，再不敢與帝煜出雙入對，很謹慎地住在席琳安排的酒店裡。此時，心裡激動著，很想跟帝煜分享。
她偷偷去了帝煜所住地酒店。
他住的是總統套房，條件比她住的地方不知道又好了多少倍。對於她搬出去，他一直是不滿的，卻也到底沒說什麼，但無論到哪個地方，他都會事先打招呼，她可以隨時進出這裡。
帝煜沒在。
她一個人坐在華麗奢侈的大廳里，吐著氣，反反覆覆地摩挲著那份合同，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坦白說，她從來沒敢奢望過能在唱歌上有什麼成就，她的人生前半部份，幾乎都是圍繞著歐陽逸度過的。
如果沒有跟歐陽逸最終決裂，怕她到現在都還只敢把這個夢想放在心裡吧。
怕帝煜忙，沒敢打他電話，一個人坐在屋裡，著實悶。她走了出去。
「歡歡，不要亂跑！」
屋外，有個年輕女子追著一個小女孩，低聲叫著。小女孩蹦蹦跳跳，跑得很快，粉嫩嫩的小臉上咧開的全是笑意。年輕女子追得有些氣喘，但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沒有半點質責的意思。
小女孩邊跑邊回頭看自己的母親，叭一下子跌在了地毯上。
「歡歡，摔疼了沒有？」年輕女子追上去，一張臉終於變了色，攬過孩子上上下下檢查。
懷裡的孩子咯咯地笑著，小臉變得紅撲撲的，她搖著頭把小手箍在了女子的脖子上，「媽媽，不疼。」
「下次小心點，都嚇死媽媽了。」
看著年輕女子抱著自己的孩子離去，溫小染的目光久久無法收回。如果媽媽不曾離開，是不是她也可以享受這樣的待遇？她很羨慕那個孩子。
「來了？」
微涼的聲音夾著不易察覺的溫柔傳來，溫小染這才猛回頭，看到過道里走來的帝煜。此時陽光西斜，透過盡頭撒過來，全都打在帝煜身上，染得他全身光華流瀉，配上出色的外表，有如神人一般。
「嗯。」溫小染意識到自己看得有些呆，微微紅臉。有些人，哪怕天天看見，都看不膩啊。
帝煜已經大步走過來，自然地攬上她的腰，「來了怎麼不打個電話？」
「知道你就要回來了啊。」她歪著腦袋不說實話，微揚了下巴，一副俏皮的樣子。帝煜順勢低頭，吻上她的唇。他的大常立刻收攏，掌心握了一把火，全都燒在了溫小染的身上。她的血液轟一聲潰散，緊張地繃緊了身子，「別……這裡有人看！」
帝煜進一步，將她擠在了牆壁上。他的腿極長，從她的雙膝間擠進去，將她禁錮，「有多久沒來見我了？」他的聲音低而磁，能將人融化。
「不是來了嗎？」她輕語，緊張得手心裡掐滿了汗，「這裡人好多。」
身上一輕，惹得她一陣輕呼。轉醒過來時，看到自己落到了帝煜的懷抱里。她本要掙扎，但看著來往的工作人員，把頭埋進了他的臂彎。他十分滿意，乘著電梯進了屬於他單獨一人的總統套房內。
將她放在沙發上，他順勢坐下。溫小染的臂晃了一下，打落了放在上面的那份合同。帝煜擰了擰眉角，目光落在那上面。
「哦，這是席琳給我的，我可以正式進入她的工作室了。」溫小染把合同拾起來，放在他面前晃著，臉上有著成就後的喜悅，一目了然。
帝煜的眉頭卻緊了緊，並沒有去接那份合同。
「你不開心嗎？」溫小染敏感地看出來。
帝煜揉著眉頭鬆開了她，走到吧檯前倒了一杯酒。紅色的液體襯出了他一臉的清冷，眸底的情緒格外濃重。
他漂亮的手指引領著紅酒杯晃動，裡面的紅酒划動著優美的弧度，像在跳舞。「小染，我讓你去學唱歌並不希望你做歌手。」他開始後悔了。
「為什麼？」溫小染疑惑了，她以為最想自己成功的應該是他啊。
帝煜抿了一口酒，走過來坐在她面前，居高臨下，把她眼裡的小小失落看在眼裡。他空著的手伸過來，再次攬住她的腰，將她推向自己的胸口，「我不想別人都看向你，不想他們對你露出愛慕的目光。」
上次汪常勝送花他就已經很介意了，也在那天，他才意識到，他的溫小染是極為優秀的，只要給個舞台站在顯眼處，就能引誘無數目光。
他不喜歡。
從小到大，他都不喜歡跟人分享自己喜愛的東西。
他這話低低沉沉的，從唇瓣里吐出淺淺的酒味，簡直能將她迷醉。只是，唱歌一直是她的喜好，她也曾幻想過自己站在台上散播歌聲的感覺，尤其正式學唱歌后。
帝煜從她手裡抽走了合同，「這次巡迴演出結束後就跟我回家，乖乖呆在我身邊，哪兒都不要去了。」
他的霸道讓她無所適從，眼睛定定地看著那份合同，終究是不舍的。
帝煜當然看出來，他硬著心拂過她的髮絲，「別的事我都能答應你，這件，不行！」
他做了決定的事，沒人能改。
帝煜放下酒杯，起身進了浴室，溫小染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呆愣愣地坐了好久。帝煜出來時，她依然坐在那裡。
「怎麼？不開心了？」帝煜走來，微彎身，將她摟在了懷裡。他直接走出來，身上還有水氣，什麼都沒有。在溫小染面前，根本不需要遮掩。
「如果我說不開心，你就能讓我去了？」她懷著一份希冀。得到的，是帝煜的否認，「不。」他將唇移到她的耳邊，「不過，我們可以做點開心的事。」他的話如一條引子，勾出的是無盡曖昧，撩得她的心尖一陣痙攣……
浴室里，帝煜將溫小染的身子扳得背向自己，而後順手扯掉了套套。原本是想寵著她，一年後再結婚，但現在看來，還是找點事給她做得好，免得天天想著唱歌的事。
反正家裡那兩個老傢伙都等著抱曾孫子，他不介意先上船後補票。
溫小染哪裡知道，只是覺得有些微不對勁，又礙於羞怯沒好直問，最後迷後在了帝煜撒下的火焰當中，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