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小染,我想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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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她一摸,才發現自己根本沒帶手機。手機,似乎一直握在歐陽逸手裡,而她給整忘記了。

  「我沒有關機……也不知道怎麼關的機,帝煜……」

  「我帝煜從來不會勉強女人,對你溫小染也是一樣。既然你更想陪的是歐陽逸,我沒有意見!」

  他轉身上了車,車子一個倒轉,急駛而去。

  溫小染追幾步,沒有追上。

  她無力地垮下了肩膀,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帝煜會出現在這裡是巧合還是什麼?

  若是巧合,他又怎麼可能知道這裡是歐陽逸的家。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卻怎麼都理不出個頭緒。她略想了想,還是揮手招了一輛計程車,卻了帝煜的別墅。

  別墅里,他沒在,但留了一桌子的美味,和那一盞還流著蠟油的燭。

  「少主準備了燭光晚餐,只想和溫小姐一起過這個重生日。」管家陳述道,沒有帶任何的情感,但還是說得溫小染面紅耳赤,狼狽不堪。她自責到了極致。

  「您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她只想找他道個歉,看還能不能彌補什麼。

  管家遲疑了片刻,給了她一個地址。

  當她出現在帝煜面前時,他一臉的冷,「誰允許你進來的?」

  這裡是宮,最頂級的消費場所,高級VIP客戶才能出入的所在。以溫小染現有的身份,壓根兒進不來。

  她無心去解釋自己進得來的原因,大步走過去,「帝煜,對不起……」

  叭!

  一隻杯子捏碎在他手中,鮮紅的血水混合著酒液滴下去,分不清哪是血,哪是酒。包廂里還坐著別的人,蕭衛揚,曼拉,亨利,還有幾個是不認識的,但僅從衣著上就知道非富即貴,都是金字塔頂端的人物。

  溫小染因為他這個動作而突然睜大了眼,心口仿佛被玻璃片刺中,一陣硬生生的疼痛。

  「你……」

  她的臉都給嚇白了,邁步要上去檢查他的傷口。另一隻手更快,已經握上了他的腕,「今天是你的重生日,發脾氣可不好。」

  是曼拉,她雪白的手兒晃動在溫小染眼前,刺目至極。但帝煜這麼生氣,她不知道該不該再走近,只能呆呆地看著,期盼他能消點氣。

  其他人都沒有吭聲,各自做著各自的事,眼睛卻落在三人身上,來來回回,輪輪轉轉。

  「咦?這是什麼?」

  曼拉攤開了帝煜的掌,從一堆玻璃碎碴里掏出一根小小的東西。那東西早被酒液和血水浸蝕,紅通通地滴著酒血混合液體。是一根手鍊。

  小小的,細細的,即使被泡得面目全非依然可見做工之精緻。

  「喲。」

  蕭飛揚叫一聲,眼睛一亮,眉頭挑得老高。

  「這不是……」亨利也出了聲,卻只道出一半。其他人已經瞭然,目光更加放肆。帝煜不自然地擰了一回眉,將那東西丟進了曼拉的掌心,「給你!」

  「這可是你花大價錢拍下的世紀之鎖,確定要送給我?」曼拉的唇瓣殷紅,說這話時眼睛也是亮的,意外又驚喜。

  帝煜再懶得說半句,扯起了她,「今晚是我的重生日,陪我跳一曲。」

  曼拉沒有拒絕,隨著他步入空曠之地。早有人放出了舞曲,兩人輕輕晃動。除卻帝煜手上的鮮紅,他整個人妥貼到無懈可擊,手握著曼拉縴細的腰身,簡直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溫小染的眼睛被刺得生痛。

  「你送這條世紀之鎖是想鎖住我的心嗎?」

  偏偏,曼拉調情般的聲音傳過來,再一次擊在她的胸口上。她望向帝煜的臉,比曼拉更期盼能得到答案,內心卻害怕得很,手心裡早捏出汗來。

  帝煜只哼哼了兩聲,不知道是默認還是怎樣。溫小染的心無盡沉下去,再沉下去。若在往日,她一定會為了僅存的那點自尊離去,此刻卻怎麼都邁不動。

  兩道身影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眼睛早就迷濛一片,雖然沒流眼淚,但早就映不出清晰的人形。她不想看清楚這個世界,更不想看到二人如此親密地摟在一起的樣子。

  「既然來了,不如一起跳?」

  蕭衛揚不知何時來到她面前,生怕事情惹得不夠大般朝她伸手,那對桃花眼似笑非笑。

  他甚至主動去拉溫小染的手,目光卻挑向了帝煜。那頭的帝煜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指卻縮緊,掐得曼拉低叫:「弄疼我了。」

  這聲「弄疼我了」叫得無比曖昧,惹人聯想翩翩,加之曼拉刻意把頭壓在帝煜的肩頭,這份曖昧更深一度。

  溫小染的道行終究不夠深,終於撇開了眼,卻也從蕭衛揚的指中撤出了自己的手,「不了。」她走到帝煜身邊,「我在外面等你。」

  帝煜仿佛沒聽到,依然和曼拉踩著舞步晃動身體,當她不存在。看一眼他的掌手,溫小染默默地出了門。

  包廂門傾刻間關閉在背後,她站在那裡,孤零零的,極為突兀,像被罰了站。裡面隔音極好,所以不能聽到任何聲音,心裡晃晃蕩盪的,她無助地捏上了指頭。

  聚會進行到很晚,她站得兩腿發麻,身子有些搖搖晃晃。即使如此,她依然倔強地要等到帝煜,之前打算跟他說的話,她想說出來,不管結果如何。

  門,輕輕響了一聲。

  是蕭衛揚。

  看到她還在,並不十分意外,唇意味深長地往上挑了挑,「好漂亮的手鍊啊,可惜隨手就送給了別人。」

  他用了「隨手」兩個字。

  溫小染猛然抬了頭:「什麼……意思?」

  蕭衛揚似笑非笑,卻沒有解釋,只朝她點點下巴,「還是早點回去吧,煜一旦發火,非常難對付。回去好好休息,做好脫層皮的準備。」

  說完,他扭身退了回去。

  溫小染立在那兒,反反覆覆地思忖著蕭衛揚的話,越想越覺得蕭衛揚是在暗示自己,那條手鍊本來是買給她的。

  「世紀之鎖」,是想鎖住她嗎?

  之後,再沒有人出現過,溫小染一站便是天亮。這夥人,難道通宵都不用睡覺的嗎?

  疲憊之極,如果有張床,她一定會馬上躺下去。

  並沒有泄氣,她一定要等到他。

  門,終於在七點多的時候被打開,裡頭出來的只有工作人員。有人在裡面清理,她望進去,再不見那幾個人的影子。

  「他們……人呢?」她拉住一名工作人員問。

  工作人員警惕地看了她幾眼,好久才吐出兩個字:「走了。」

  是她傻。

  宮的包廂設計十分獨特,這種地方怎麼可能只有一個出入口。

  「什麼時候?」

  她的聲音已然僵住,想到的是蕭衛揚的那句提醒,帝煜生氣後,她會脫掉一層皮。

  「凌晨兩三點鐘左右。」

  雖然對她懷著警戒,但昨晚她出現在包廂里,工作人員也是看到了的,心下以為她是那種對帝煜死纏爛打藉以上位的女人,說話時帶了明顯的鄙夷。

  溫小染徹底垮下了肩膀。

  她沒精打采地走出去,到了公司樓下才想到是周末,根本不用上班。這才轉身,坐公交車回出租屋。一夜未回,連個電話都沒打,江母肯定急壞了。

  到了出租屋樓下,她不僅看到了江母,還看到了歐陽逸。他手裡握著她的手機,看到她時擰緊的眉頭才緩緩鬆開,「小染,你到哪兒去了,害得我好找。」

  江母看看歐陽逸,再看看溫小染,滿肚子要問的話最終咽了下去,只道:「回來了就好。」

  溫小染扯過自己的手機,避開歐陽逸走向江母,「我們回家吧。」她半句話都不想跟歐陽逸說。

  歐陽逸卻一把握住了她的臂,「小染,我們談談。」

  江母疑惑地看向溫小染,是在暗問她和歐陽逸的關係。

  溫小染抽臂:「我很累,有什麼以後再說吧。」

  她再對他有意見都沒有用如此冷的腔調說過話,歐陽逸感覺胸口給狠刺了一下,馬上看到了她臉上的憔悴,還有一夜未眠造成的黑眼圈。

  「你昨晚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到底去了哪裡?」

  他的眉底迅速染上了濃濃的關切。

  「跟你沒關係!」

  正因為照顧他,才會使得帝煜誤會,此刻,她控制不住自己,沒辦法給歐陽逸好臉色。

  「小染!」歐陽逸沉痛地呼。

  溫小染的眼眶即時泛起了紅,去瞪他,「喝酒,喝酒,歐陽逸,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現在為什麼動不動就要去喝酒,你以為喝醉了我就能隨叫隨到嗎?告訴你,昨晚是最後一次,以後,哪怕你喝死了,我也不會再理一下!」

  說完,迅速上了樓。

  她回到屋裡,一頭栽在床上,雖然疲憊不堪,此時卻一點睡意都沒有了。如果給她重新選的機會,她還會選擇去照顧歐陽逸而撇下帝煜嗎?

  不知過了多久,門輕響了一下。以為江母回來了,溫小染起身抬頭,卻看到了歐陽逸。她即時冷下了臉,「你怎麼進來了?」

  「我想和你談談。」他不知用什麼方法說服了江母,總之,進了屋。

  溫小染沒有多少表情,「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談的。」

  她的話再一次刺痛了歐陽逸,他立在那裡久久不能言語,眉底染了一片蒼涼。許久之後,才輕輕出聲,「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小染,我想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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