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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暮跟在靳朝後面,直到進了樓棟停在家門前靳朝才掛了電話,他掏出鑰匙把家門打開,客廳亦如姜暮離開時一樣,很安靜,只有牆上的秒針發出輕微的「咔嚓」聲,她看了眼,都快兩點了。

  姜暮走進洗手間重新刷了牙,等她再出來時才發現靳朝並沒有走,客廳的燈也沒開,他坐在沙發上刷著手機。

  姜暮幾步走到他面前,壓低聲音問道:「你晚上睡哪?」

  手機的亮光打在靳朝的臉上,暗和明交替,讓他的輪廓更加立體,他手上沒停,回道:「你睡你的,我坐會走。」

  姜暮又問了句:「你在外面有地方住嗎?」

  這下靳朝將手機反卡,光線突然消失了,兩人同時陷入一片漆黑,姜暮只看見他朝自己彎了下嘴角,聲音低磁:「怎麼?想住我那?」

  兩人的目光無聲地對視了幾秒,姜暮率先敗下陣來,她明白靳朝的意思,大概率是試探她是不是住不慣這裡,但她的思維又開始無端發散了。

  好在客廳很暗,她的臉色被很好地隱藏起來,瞥過視線丟下兩個字:「再見。」

  然後徑直回了房,再次躺在床上她已經有些困了,但還會下意識聽著外面的動靜,大約十分鐘後大門才有了響動,直到靳朝離開後,姜暮才稀里糊塗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她發現原本放在客廳擺台上的那個黑色迷彩禮物盒不見了,姜暮積鬱了兩天的燥悶終於舒坦了一些。

  但並沒有舒坦多久,因為緊接著一系列令她抓狂的事情發生了,比如夏天她在家的時候通常一天兩遍澡,早晨起來洗一次,晚上睡覺前還會洗一次,最少也得一天一次,但來到這裡後她發現趙美娟他們都是三天洗一次,雖然這裡的氣候和江南不同,但大夏天的讓她兩天不洗澡基本等同於要了她半條命。

  更為煎熬的是,她只要一洗澡,趙美娟就用一種「身上是有泥巴啊?」的眼神瞅著她,搞得姜暮洗個澡跟要上戰場一樣,得做好堅強不屈的心理建設。

  然後就是靳強不在家,她需要長時間跟趙美娟和小怪物相處,關鍵是小怪物大多時候不搭理她,趙美娟的話她又不大能聽懂。

  比如有次趙美娟指著她喊:「要墩地。」

  姜暮努力理解了好一會,認為她說的是蹲坑的意思,然後擺擺手說:「我不要墩地。」

  趙美娟急了眼,嚷道:「墩地。」

  姜暮見她挺急的,也就沒趁口舌之快,原地蹲下了,蹲了半天才發現她說的墩地是要拖地的意思,叫姜暮讓開,她若無其事地走回房,趙美娟晚上就跟靳強說:「你女兒神經兮兮的。」

  靳強還安慰她:「你體諒下,小孩高考沒考好,可能受了不小的打擊。」

  對此,姜暮一無所知,只是儘量把自己關在房中,減少出房間的頻率,有時候除了吃飯上廁所一天也見不到人。

  趙美娟讓靳朝拿藥的時候,下樓還跟他多了幾句嘴:「那小姑娘八成有那啥抑鬱症,一整天不出房門的。」

  靳朝抬頭瞥了眼五樓窗簾緊閉的窗戶,耳邊聽著趙美娟沒完沒了的嘮叨,特別她神色誇張地說道:「不出門每天還要洗澡,不都給洗禿了皮了?」

  靳朝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水貴還是命貴?」

  趙美娟立馬來了句:「你不是廢話嘛。」

  「那你就給她洗,不是說有抑鬱症嗎?你也不怕她洗不到澡抑鬱起來關在房裡搞自殺。」

  趙美娟一聽嚇得臉都白了趕忙跑回家,當天晚上姜暮九點還沒出來洗澡,趙美娟還特地敲了她兩下房門提醒她:「水燒好了,趕緊洗澡。」

  第8章 8 朝朝與暮暮

  後來的幾天靳朝似乎很忙,姜暮壓根就沒見他回來過,靳強白天要上班,姜暮大多時間得和趙美娟母女獨處,這讓她難免彆扭,好在她來銅崗沒幾天就開學了。

  不過有天放學回去的路上,貌似還在公交車上看見一個開著黑色福特的男人長得很像靳朝,姜暮覺得自己可能看錯了,畢竟上一次靳朝開的是輛白色大眾。

  姜暮作為一個微社恐患者,剛來到附中的高三6班不太適應,所以也不怎麼和同學說話,開學一周一直獨來獨往,加上她本來就不怎麼愛笑,多多少少給人一種清冷孤僻的感覺。

  姜暮的同桌叫嚴曉依,一點也不小鳥依人,第一天往姜暮旁邊一坐,連帶著她的桌子都震了一震,兩人坐在一起的畫面有種小宏和大白即視感。

  也許是過於鮮明的反差,把她本來就瘦小的骨架烘托得更加淋漓盡致,不出三天,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這個五官細膩皮膚冷白的姑娘,特別她還是個轉學的復讀生,這讓不少人對她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這其中最好奇的大概就是隔著一個走廊的潘愷,打從姜暮到班上的第一天,這個小伙子就一副看天仙下凡的表情盯著她,是上課也盯,下課也盯,就差把「歡喜」二字貼在腦門上了。

  姜暮在原來的學校也被人拐彎抹角地示過好,但從來沒遇到過這麼明目張胆的男生,下課去趟廁所都刻意繞著他走,儘管這樣,那些男同學的玩笑依然開得飛起,不出一周,居然開始有人在背後叫她潘嫂。

  那天大課間的時候嚴曉依還對她說:「潘帥是個富二代,家裡有廠子,搞汽配的。」

  姜暮轉過頭問道:「你覺得我讓他把廠子送我,他能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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