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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自家男人的話,苗大嫂忍不住蹲地上痛苦起來。她的女兒啊,怎麼就這麼執迷不悟呢,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呢。
將來你後悔了怎麼辦,去哪裡買後悔藥啊!跟著白庭軒那樣的奸詐小人,還有什麼未來可言。
苗老大抱住媳婦的頭,他也很心疼。可是沒辦法,那白家小子滿肚子算計,不能讓全家跟著金花受累。
家裡人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了,以後她愛如何就如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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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村
李方氏這兩天覺得身體舒服了些,便要下來走走。
快中秋了,時間過的真快。轉眼間二兒媳離開這個家已經一年多了。
聽說她那那鋪子都開到鳳陽府去了。
雖然不知道她二兒媳怎麼突然有了這麼大的本事,但是她現在這麼能幹,小孫子跟著她也吃不了多少虧。
李方氏把柜子里的被子拿了出來,曬到了院裡的籬笆架上,等長壽回來有暖和被子蓋。
中秋前兩天,找族裡個小伙去接長壽回來,再讓奉文去吳家把玉蘭接回來。
一家人好好團圓團圓。
對於小兒子後娶的這個媳婦,李方氏很是不喜。
整天東家長西家短,啥活不干,還挑吃撿穿。別說對福壽荷花倆孩子,對他們老兩口也沒個笑臉。
可是好歹她和李奉文是兩口子,能過就在一起湊活過吧,李家再也禁不起折騰了。
對了,老頭子呢?最近這段時間除了吃飯的時間總是不見人影。
以前家裡都是她說了算,對老頭子有時候可能管的嚴了些,以後要改改啊!
李方氏一邊慢慢敲打被子,一邊混亂尋思。
還有荷花,過年就快十歲了,大姑娘了,不能成天往外跑。在家裡呆幾年學學繡花做衣裳,就該要嫁人了。
福壽最近在學堂里也不知道學得如何,有他爹看著,應該差不到哪裡去吧。
正在這時,李家的大門被哐當哐當敲響了。
李方氏趕快放下手裡棒槌去開門,心裡還嘀咕,這誰啊。
敲門還是砸門呢!
李方氏剛打開門,不待她看清是誰,外面幾個壯漢便擠開她闖了進來。
「你們是誰?你們來我家幹什麼?給我出去,我不認識你們。」李方氏很生氣,這什麼玩意啊。
「老太太,你認不認識我們不要緊,我們認識你就行。您老人家是李奉文他老娘吧?這裡是李奉文的家吧?」
「這裡是,你們找我兒子何事?」李方氏呵斥道。
這群人太沒禮貌了。
站在李方氏對面的一位眉毛帶疤的壯漢在懷裡掏了掏,把一張皺巴巴的紙遞給了李方氏。
「老太太,童生的娘,您應該多少認得幾個字吧。」
李方氏心裡突然有不好的預感,把那張紙接了過來。
「您兒子在我們長樂房賭博,欠了不少錢,抵押了您家的房契和地契。房契和地契我們就收下了,這是他簽過字的字據。如今您腳下這塊地,身後這棟宅子歸我們長樂坊了,今天我們哥幾個就是來收房的。」
李方氏看了手裡的字據,上面確實是他兒子的簽字,寫著把家裡的老宅子抵押了出去。
晴天霹靂一樣的消息啊!
李方氏差點倒地上,嚇了旁邊的幾個男人一跳,趕緊遠遠的躲開。
「老太太,我們可沒動你一根手指頭啊,可別碰瓷。」
這時荷花恰巧從外面耍完回來了。
李方氏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荷花,趕快去學堂喊你爹,去你大伯家叫你大伯來。」
荷花看到院子裡的幾個人有點怕,「奶奶,他們是誰,發生什麼事了?」
李方氏一推她,「別問了,快去吧!」
很快李奉武和曹氏來了,來的還有李家的族人。
「娘,怎麼回事。」李奉武上來問道。
李方氏愣愣的把那張紙遞給了他,本人跟丟了魂一樣,靠在籬笆邊上不語。
李家的族長也看了看,「李奉文呢,喊他回來。」
李方氏看荷花,「你爹呢,怎麼還沒回來。」
荷花攥著衣服腳,小聲說,「我去過學堂了,爹爹不在那裡,哥哥也在。」
李族長有點生氣,「這怎麼回事,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一個男人不在?」
又看了李奉武一眼,終是沒說什麼。
「他嬸子,你先去看看家裡的房契和地契還在不在。」
李方氏回過神來,連忙去了屋裡。
不一會兒,屋裡傳來一片哭聲。
哎,不用問了,這肯定是沒了。這李奉文,好大的狗膽!
李方氏哭的不僅僅是房契和地契,連家裡的田契都不見了。存的那些錢也沒了蹤影。
那些都是他們老李家的根呀。
她這兒子到底在做什麼?
李老根也從外面沖了進來,「外面那些人說的是真的?」
李方氏蹲在地上一言不發,只把盒子推了過去。
李老根顫抖的接了過來,什麼都沒了!
他啪的把盒子扔在了地上。
孫女說做了夢,夢到福壽賭博,把家業輸了個精光。他雖然不太相信,但是還是緊緊的盯著大孫子。
他知道大孫子不是讀書那塊料,經常逃學,尤其苗氏回了娘家,李方氏病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