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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當走到浴房後,宋希月又再次頓住了腳。

  浴桶旁邊有一塊兒淡紫色的皂球,擺在左手邊的位置。

  她站在原地,出神了一會兒。

  「公主?」雲雀喚她。

  「雲雀,這是你準備的嗎?」雲雀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這浴房是……是方才福順命人準備的,她一直都在給宋希月熬藥。

  「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妥?」

  「不……」

  不是不妥,而是這個世界上應該只有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她其實習慣皂球擺在左邊,而不是右邊,這是霍斐淵替她沐浴幾次之後發現的。

  只是宋希月不喜歡麻煩雲雀和冰夏,一直都沒有說過而已。

  她當下沒有說什麼,由著雲雀伺候她沐浴。

  但等她換好衣重新回到房裡時,再次察覺到了不對。

  她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有一絲非常非常熟悉的味道。

  雖然很淡很淡,但她就是捕捉到了,宋希月垂眸,心中隱隱知道了什麼。

  「雲雀,屋子有些悶,開窗透氣。」

  雲雀看了眼窗外:「公主,已經開了一扇窗了。」

  那是高處的窗子,如果從外頭看,能瞧見屋裡的場景。

  「全都開開,一股兒藥味,屋裡燒著火盆呢,沒事兒。」

  雲雀只好依照吩咐去辦。

  宋希月走到窗前的鏡子面前,開始梳頭。

  她有些氣鼓鼓的故意在窗子處晃悠,她開始懷疑,方才那瞬間的一瞥不是眼花,而是有人真的來了,卻又走了。

  霍斐淵站在角落,眼神幽暗,露餡了嗎?

  他垂眸低笑,笑意又很快消失,小姑娘變聰明了。

  不——

  她一直都很聰明。

  他轉身去了地牢。

  那天預備揮刀向宋希月的劫匪這幾日在地牢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當霍斐淵來的時候,已經沒了半條命。

  可霍斐淵尤嫌不夠。

  他慢慢帶上一個指套,金屬碰撞的聲音已經讓對面的人產生反射性恐懼,他抖如篩糠,不斷求饒。

  「好漢饒命!饒命!」

  「饒了你?」霍斐淵聲音如同地獄深淵,帶好指套,一拳過去,那人的滿口牙便被打的粉碎。

  「她落水的帳要怎麼算?!」

  那人被打的神志不清,根本聽不清霍斐淵在說什麼,只是潛意識的覺得面前的人似乎是魔鬼一般,恐懼層層逼近。

  打夠了,霍斐淵才從地牢里走了出來,他眼角不正常的腥紅的確看起來十分可怖。他走到盥室,反反覆覆的清洗手上的血跡,然後走到鏡子前,良久的看著自己的雙眼。

  門開了,福順進來稟報:「主子爺,公主出門了,說……說是要去看看顧公子。」

  哐的一聲,霍斐淵又抬手打碎了面前的銅鏡。

  心裡的雜念和煩躁叫囂的越來越大。

  看啊,當初那人說的沒錯,噬心蠱,最終真的會讓他變成一個瘋子。

  *

  顧家兄妹那天自然也被救了下來,在隔壁的院落里養病,宋希月出去的時候便更加深了心中的猜想。

  這裡,不是一個普通的宅院。

  里里外外都有侍衛把守,雖然他們沒有露面。

  宋希月面上不顯,走到了顧舒的屋子。

  顧舒畢竟在船上幫了她,孤苦相依的兄妹,宋希月不可能坐視不管。

  「小夢。」

  顧小夢在院子裡乖巧的熬藥,見宋希月來了,眼睛一亮:「姐姐!」

  「你怎麼在熬藥呀?」

  顧小夢看了看這院子裡其他人,有些不習慣的道:「有姐姐說幫我的,但是我會的,不需要啦。」

  好乖。

  宋希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正巧這時,顧舒捂著胸口從房門走出來:「小夢,你在和誰說話?」

  兩人對視一眼,宋希月連忙道:「你怎麼起來了呀?快回去躺著!」

  顧舒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此刻連忙準備下跪行禮:「公主……」

  宋希月上前,扶住了他。

  空氣在這一瞬間凝滯了片刻。

  宋希月下意識的回頭去看,卻沒看到想看的身影。

  「顧公子,無需客氣。我既便裝出門,你便不需行禮。」

  顧舒顯然還有些虛,他沒想到會和月公主同船,「那日若船上不是公主,顧某……怕是已命喪黃泉。」

  「你在船上也幫助過我,劫匪兇悍,不管是任何人我都不會視為不見的,無需掛懷。」

  顧舒再次躬身道謝。

  宋希月看了看他的房子,轉身對雲雀道:「給顧公子也搬一個火盆來,天氣一日比一日涼了,還有再派兩個侍女,小夢的房間在哪裡?也單獨安排一間。」

  「是。」

  顧舒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道:「不必了,在下再休養兩日還得繼續趕路,西域的藥材過了季便不好再采,在下只是皮外傷,不麻煩公主了。」

  「你要采什麼藥?寫下來我瞧瞧,我命人替你採買回來,你就在此處安心養傷。」

  顧舒愣了愣。

  「你信不過我?」

  「顧某不敢!」

  宋希月笑了笑,「那就是了,你快些寫,我讓人去。我派人去,比你帶著小夢還會快些的。」

  顧舒猶豫了片刻:「多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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