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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門內的一切恍惚不已,甚至連步子都有些走不穩,「師兄!師兄我回來了,師兄!」說著一路朝著雲鶴峰行去。

  不知道雲中門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無論發生了什麼,莊容一定在雲鶴峰等自己,一定等著。

  因為這個人就是個傻子,無論自己如何罵他如何欺負他,他就像是塊糖一樣,怎麼都甩不開。

  很快他就入了雲鶴峰,峰內與門內一樣全數腐敗,腐爛的氣息在峰內蔓延,令人作嘔。

  他入了莊容所在的院子,看著裡邊兒的桃花不在,寂靜瞭然。

  「師兄?」他輕喚著到了門前,片刻後才推門走了進去。

  一股惡臭隨著他的動作快速涌了出來,他下意識捂住了口鼻,片刻後才看向裡頭。

  與外頭一樣寂靜不已,屋裡邊兒連一絲氣息都沒有。

  他在裡邊兒尋了一圈什麼人都未看到,甚至連一絲屬於莊容的氣息都沒有抓住。

  這讓他很是害怕,害怕那個人不在了。

  「師兄你在哪兒,師兄我回來了。」他崩潰的倚著門跪坐在了地上,無措的哭聲也隨之緩緩而來,久久不曾散去。

  為什麼都不在,為什麼都不見了。

  師兄你在哪兒,我回來了,我回來尋你了。

  他蜷縮著身子就這麼倚在邊上,心口的斷劍還刺在那兒,鮮血還在流。

  明明他早就死了才是,可他就是活著,哪怕血都快流幹了他都沒有死。

  是在懲罰他的無知,懲罰他的涼薄嗎?

  他低低地冷笑了一聲,但片刻後卻又落下淚來,眼底的絕望隨之一同而來,哭著道:「師兄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如此了,師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一聲聲道歉不斷的在寢殿內傳來,可回應他的卻只有滿殿的寂靜,甚至連一絲風聲都不曾傳來。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他動手拔出了胸口刺著的斷劍,鮮血也隨著他的動作猛然涌了出來,疼得他面色一白。

  可他卻是一點兒也不在意,隨意的將斷劍丟在了地上,就這麼緩緩去了床榻邊,躺了上去。

  鮮血源源不斷的湧來,不過是一會兒就染紅了他的衣裳,觸目驚心。

  他沒有去理會,興許這麼死了也好,死了也許就能回到夢裡去。

  師兄......

  第三百三十四章

  寂靜的殿外傳來了極淺的腳步聲,後頭還有敲門聲緩緩而來。

  莊容聽著聲音緩緩起了身,不過他並沒有下床而是側眸看了一眼躺在邊上的人,見時若仍是閉著眼並未醒低下了眸。

  但也不過是一會兒他卻又掩去了心底的恍惚,穿了衣裳下床去開門了。

  門外候著一名小弟子,見門開了忙行了禮,道:「仙師,南宮家的人來了。」

  「南宮?」莊容聽著他的話微微一愣,又道:「讓他進來吧。」說著才又轉身回了屋中。

  他取了乾淨的錦帕,沾了些水後才坐在了床邊上,看著安靜睡著的人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他的面龐,就好似深怕會吵醒了他一般。

  也是在這時,一道白衣身影入了屋,緩步到了邊上。

  來人先是看了一眼正在擦拭的莊容,隨後才又去看床榻上的人,輕嘆著氣道:「還沒醒?」

  「恩。」莊容輕輕地應了一聲,又道:「應該快了吧,你都醒了,他應該也快醒了。」說著抬起了頭,那雙漂亮的眼眸中還染著一抹憂色。

  南宮聞聽著這話下意識又是一聲嘆氣,取了凳子也隨著一塊兒坐下,看著時若道:「多少年了?」

  「十年了,身子並沒有什麼損傷,可就是醒不過來。」莊容說著低下了眸,傾身靠在了時若的耳畔,嘶磨輕喚著。

  自九宮出來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年,原以為就是一些皮肉傷罷了,調養一番就能好。

  誰曾想這一睡就是十年,若不是這人還有呼吸,他甚至以為已經死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都想自我了斷跟著時若去了,但南宮聞卻在五年前醒了。

  既然南宮聞都醒了,那時若定也是會醒,會醒。

  可他這一等就是十年,又一個十年。

  南宮聞見此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還以為自己都醒了時若也該醒了,就算是晚些時候,但也不至於晚了這麼久。

  他瞧了一會兒才看向了大開的後窗,見那兒空曠不已。

  想到五年前來時,那兒還有一片竹林,可現在卻是什麼都沒有。

  這讓他很是疑惑,搬掉了嗎?

  滿是不解之下他走到了窗邊上,細瞧了瞧後又去看莊容,道:「後頭的竹林搬掉了?」

  「恩?」莊容聽著詢問輕愣了一會兒,隨後才回眸看去,瞧著外頭的空曠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了。

  他笑著點了點頭,道:「阿若說想在後頭挖個池塘種蓮花,他讓我先把竹林搬了到時候陪我一塊兒挖,所以我就先搬了,他醒了就不用再忙活著搬竹林。」

  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時若的交代,他眼底的憂色漸漸散去化為了笑意,隨後也跟著起了身一塊兒瞧著。

  「他到是有這閒心思。」南宮聞應著出了聲。

  莊容並未出聲只笑了笑,好一會兒後才去了外頭。

  這會兒也才晨起,外門弟子前來送飯,此時就站在外頭。

  他接過了飯菜回了屋,見南宮聞看了過來,道:「你來的匆忙應該還未用膳,不如一塊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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