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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了很多地方,外套有些髒,但披著很溫暖,卿念抓緊了衣領,「你把衣服脫給我了,你自己不冷啊?」
「我無所謂,但我的演員可不能到時候衝著鏡頭流鼻涕。」卿念被她逗得嘴角有了一絲笑容。
舒琅抬頭看著天空對她說,「你習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從來沒有感受過人間疾苦。我喜歡這樣天真的你,但鏡頭不喜歡。大屏幕是個很貪婪的傢伙,它恨不得吸光你所有的情緒,看遍你喜極而泣或痛哭流涕的樣子,但正因為你真正熱愛它,所以你願意為了藝術嘗遍人生百態。」
「但我還是希望,鏡頭以外的你,是永遠無憂無慮的。這就是我的願望,所以我當了導演,希望可以儘量多陪著你,我多累一點,或許你就可以輕鬆一點,最起碼不用操心演戲之外的事情。」舒琅輕輕吻住她的額頭。
午夜十二點,不遠處的夜市攤子迎來新一波生意,油鍋爆炒和酒杯碰撞的聲音重新熱鬧起來,油煙醬料的味道在空氣中粘膩地流淌,眼前低矮的樓房被濃重煙霧折射得有些輕微的扭曲。
在這樣一個混雜喧鬧的角落裡,卿念可以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幾乎快要把胸腔燒起來。
卿念閉著眼睛在她肩膀上擦來擦去,甜蜜地罵她,笨蛋。
***
舒琅回去夜裡就發起了燒,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聲音嘶啞得不像話。
小李崩潰了:「導演都病了,啊啊啊咱們可怎麼辦呢!」失魂落魄得像丟了主心骨。
卿念反倒鬆了口氣似的,她一邊衝著藥,看著體溫計上的數字,心想你也有今天,燒成這樣了,總算可以休息休息了吧。
回到臥室又看見舒琅拿著分鏡本寫寫畫畫,卿念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能不能躺下老實一會兒啊!」
舒琅被她嚇得寫歪了一排字,扶著腰一陣咳嗽,哭笑不得,「進門也不打個招呼。」
「我想進就進了,還要打招呼?」卿念把她手裡的本子拿開,舒琅順勢躺了下來。
卿念:「起來。」
舒琅嘆氣:「我到底是躺下呢還是起來?」
卿念在她枕頭邊坐下,滿面笑容聲音溫婉,「大郎,起來喝藥了。」
舒琅一臉昏死過去的表情,「皮癢了你是?」
卿念柳眉倒豎:「我端著藥進來呢,你根本就沒看我一眼!」
舒琅小口小口喝著藥,「嗯,挺甜,放糖了?」
卿念喜滋滋道:「擱了點槐花蜜,是不是特別香?」
「香不香你嘗嘗不就知道了?」舒琅舔舔嘴唇,眼尾輕抬著掃過卿念的臉。
卿念抱著她就親了下去。
當初滿心以為的公費談戀愛,結果現在還沒開拍就每天忙得兩頭躥,劇組這麼多人等著舒琅接洽,要抽出點時間來單獨處一處都難得。
舒琅也顯然有些上頭,但還是保留了一絲理智,抵住卿念的肩膀,「發燒會不會傳染?」
「不知道,管他呢。」卿念狠狠在她唇上嘬了一口,行,她也算喝藥了,那就不傳染。
兩人親的在床上倒作一團,卿念脫了外套正往被窩裡鑽,忽地門口一聲悶響,她們齊齊坐起身往外看,便見小王抱著稿子,大概是不小心撞在門框上了,正一瘸一拐往外逃命似的挪。
舒琅嘆氣,叫住她,「秋秋?」
王秋秋跟被電打了似的,躥得一溜煙兒沒影了。
卿念抱著被子裝死。
舒琅軟綿綿地躺會床上,舔了舔還濕潤著的嘴角,「勾引人也不知道先關個門。」
「你先誘惑我的好嗎?」卿念看著她的深V睡衣,憤憤不平道。
舒琅攏了攏衣領,要笑不笑地說:「那我們開房去?」
「要開你自己開去。」卿念端著杯子往外跑,跑到一半又折了回來,「那咱們現在算是暴露了?」
「本來也沒打算瞞著啊,估計眼神兒好點的都能看出來吧?」舒琅笑了笑,「你這種咖位的演員能空出小半年檔期給我一個新人,是個人都能覺察出點什麼吧。」
自從官方蓋章卿念將參演電影後,網絡上有關舒琅和卿念的討論一刻也沒有停歇過。
隨著卿念的家世被扒,大伙兒發現她的交際圈子裡壓根沒有舒琅,兩人甚至都不是一個地方長大的,那麼時不時就冒出來的爆料證明她們倆住在一起這件事情就非常值得探究了。
當然,很多人覺得這不就是好閨蜜之間感情的體現麼,工作需要上節目的時候賣賣姬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相當一部分人都越來越傾向於認為舒琅和卿念之間的關係已經超出了普通友情,尤其是CP粉們,簡直要上躥下跳:「@卿念V@舒琅0920我的姬達已經響徹雲霄了你們怎麼還不公開!」
「今天的舒導也秀老婆照片了,配的什麼粉色泡泡文字啊——小鹿遊走在林間,帶著我的夢。這都是哪裡學來的情話,好聽的要死,我沒了。」
「念念最近更博頻率明顯下降,一頭扎進戀愛中的女人是這樣的。媽媽很堅強,媽媽不會哭。」
到了吃午飯的時候破天荒的沒人喊吃飯,倒是劇組微信群里艾特上了,兩人的名字從上到下被刷了一排,怎麼看怎麼一副起鬨的模樣。
卿念問舒琅:「我給你打包?」舒琅喝了藥發了一身的汗,這會兒身體還疲軟著,不過燒已經退了,聲音不似早上那般嘶啞,「我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