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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阿姨來到燒烤攤上班時,意外地發現了懸空餐廳的存在:「小蘇,這起重機是怎麼回事,咱們遊樂園又在建設什麼新的大型項目了嗎?」

  她也早已把遊樂園當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不知不覺也開始用「咱們」這樣親切的詞語了。

  蘇朗神秘地一笑,買了個關子:「這是咱們燒烤攤的貴賓席!還有您曾經念叨過的燒烤攤服務員!」

  夢想燒烤攤一直採取的都是自助服務,即錢阿姨烤好串串之後,顧客依照號碼自行取餐。在燒烤攤剛起步的時候,錢阿姨的確提過招募一個服務員的建議,就像曾經的「家家樂燒烤」一樣,除了王老闆之外還有服務員幫忙上菜。

  不過燒烤攤的食客似乎很享受這種自助服務帶來的溫馨氛圍,比如那個愛玩碰碰車的南方人柳老闆,就誇讚過:「在那種大館子裡吃飯,服務看似無微不至,連吐骨頭的盤子滿了都有人及時幫你收了。方便是方便,可不免有一種吃頓飯都要一直被人盯著的感覺。不像燒烤攤,雖然自己端烤盤麻煩了點,卻像大家族聚會一樣。啊,好懷念老家族裡的流水席啊……」

  也有極少數吃慣了高檔餐廳的食客抱怨燒烤攤太過嘈雜,不夠清靜,但他們太喜歡錢阿姨的手藝了,只能一邊忍受著喧鬧,一邊對著滋滋冒油的烤串表示「真香」。

  當時,蘇朗只當是眾口難調,並沒有在意,畢竟身為商家,無論提供什麼樣檔次的服務都會有人挑刺。況且,在路邊攤吃飯還要找清靜,實在是強人所難。

  好在懸空餐廳的出現,甚至連這群「貴客」的問題都解決了:半空中,除了獵獵的風聲,怕是怎麼也聽不見燒烤攤邊的划拳打牌和小孩子的嬉鬧聲了吧。

  「小蘇啊!我們來啦!」黃老太太帶著邱老先生如約而至,「咦,怎麼還有這麼多人排隊?」

  想要在懸空餐廳體驗高空用餐的食客不在少數,有些人在錢阿姨還沒烤好串串的時候就來到了懸空餐廳門口,自行組成了一條四個人的隊伍。

  「還以為能和老邱享受一下空中的二人時光呢……」黃老太太一邊嘟囔著,一邊乖乖地來到了隊尾。她牽著邱老先生的手,活像一個戀愛中的少女。

  「哎呀,這不是摩天輪活動里點讚數排到前十的老夫妻嗎?」排在黃老太太前面的兩個年輕女孩認出了她,「我們是冷元嘉的粉絲,所以特別關心摩天輪活動呢,每天都把活動頁面刷個幾十次!當時我們也給你們點讚了,老先生老太太,你們太勇敢了!」

  黃老太太也不謙虛:「對,就是我們倆!」

  她從來不放過任何一個在他人面前和邱老先生秀恩愛的機會,又轉過頭去,得意地對邱老先生說:「邱老師,當名人的感覺怎麼樣啊?」

  「我們也參加了那個活動,不過傳到網上之後完全是小透明,只有幾十個人點讚,這幾十個人當中有一半還都是我們的熟人。」排在前面的一對中年夫婦聽見了黃老太太的話,加入了討論。

  「嗨,你們至少還有對象能參加,我們姐倆連男朋友都沒有,也拉不下臉來裝成情侶去親親……」年輕女孩又說。

  「你們沒有對象啊?我認識不少呢,我們小區的有幾個姐妹的孫子、外孫子也沒對象,我可以幫你們牽線搭橋啊。對了,咱們這遊樂園的幾個男員工也都單身吶,小竇小許,包括小蘇老闆都是好孩子……」說起給別人牽線搭橋,黃老太太又興奮了起來,甚至都甩開了牽著邱老先生的手,邊比劃著名邊給女孩們介紹自己知道的年輕單身男子。

  黃老太太為人熱情爽朗,就是牽起線來說個沒完沒了,之前強行在鄭靈馨面前說蘇朗的好,恨不得把這倆人撮合在一起。兩個女孩抱怨自己沒對象所以沒法參加活動,也就是隨口說說,倒並不急著找對象。不料這位老太太還當真了,不免有些尷尬。

  「2號、5號的串都考好啦!」錢阿姨的聲音在排隊等串的食客耳中簡直是天籟,也適時地打斷了黃老太太的紅娘事業,「對啦,黃敏姐,你是9號,你倆的串還得再等會兒呢!」

  2號和5號就是那對中年夫婦和兩個冷元嘉粉絲,至於1、3、4這些號碼的主人,要麼因為各種原因對懸空餐廳並不感冒,要麼實在是餓極了,只想早些吃到串,不願意等著排隊上懸空餐廳。

  懸空餐廳上負責上菜的機器人二號已經等在了燒烤攤一旁,它「手」中舉著兩個餐盤。錢阿姨把屬於中年夫婦和兩個女孩的餐點放在了餐盤上,說了聲「去吧」,機器人便聽話地回到了懸空餐廳里,把餐盤放進了大圓桌中央的保溫設備里。

  隨後,機器人又來到了飲料機前,按照先前從這四位遊客們那裡得到的訂單,「代購」了兩瓶肥宅快樂水和兩盒橙汁,把這些飲料放進了冷藏小冰箱裡。

  四位顧客跟隨著機器人一號的指示上了座,把手機等隨身物品按照要求固定住,最後繫上了安全帶。

  「起飛,嗚呼——」蘇朗將先前購買的遙控器綁定了懸空餐廳的操作台,按下了的「上升」按鈕,黃老太太一臉熱情地在下面為起重機配起了音。

  雖然由於安全帶的存在,四位遊客行動嚴重受限,但他們還是拿起手機不停地拍拍拍。

  到了頂端,兩位機器人開始分配餐具、上菜,分工明確。可惜這兩台服務員機器人並不像洗手間裡的清掃機器人那麼智能,只會接受基本的指令,並進行針對性的回應,並不能像清掃機器人那樣接受遊客的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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