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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只發生在瞬息之間, 任秋鴻眼睜睜看著季茗笙被顧涔觀帶走,內心一股莫名的情緒仿佛煙花一般炸開, 讓他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不知為何會有的名為不甘心的情緒。

  明明他只是把季茗笙當作人質,人質被帶走的時候他應該想辦法挽回眼前局面,而不是因為原本被強迫著待在自己懷裡的人丟掉而不甘心。

  季茗笙回過頭的時候剛好對上任秋鴻那偏執癲狂的眼神, 雖是略有些驚訝,但還是很快躲到了顧涔觀身後,儘量不讓自己給對方添麻煩。

  任秋鴻瞧著很是不對勁,人是中了箭, 但因為任秋鴻的身手其實也不差, 那箭並沒有傷到要害之處。可就算沒有傷到要害之處,總歸是身上插著箭, 他卻像是沒發現那箭一般持刀便要朝顧涔觀衝過來。

  顧涔觀這邊人那麼多, 任秋鴻孤身一人往這邊沖, 怎麼看都是不明智的選擇。

  可顧涔觀卻是拽著他一塊兒往後退,單手按在刀柄上,在任秋鴻接近瞬間將刀拔出來抵擋住對方的攻勢,隨後又單手一翻輕輕一推,將對方的攻勢盡數化解。

  化解之後卻又不追擊, 只一邊躲著一邊與任秋鴻過招,一點點將人誘到了自己這邊。

  任秋鴻那邊的人都震驚地看著他,有人甚至開始喊他快些回來, 可任秋鴻就像是聽不見一般,只紅著眼睛撲向顧涔觀。

  顧涔觀瞧著遊刃有餘,接招中途還能分神去吩咐身邊的人找機會把任秋鴻的部下也解決了。

  都不怕被任秋鴻聽到,只管逗狗一般與任秋鴻過招,卻不殺他,只每一次都在他身上留下些許不算很致命但肯定也很疼的傷口。

  季茗笙不明白他的用意,不該是速戰速決最好嗎,為什麼還要這般與任秋鴻過招。

  而任秋鴻像是真的不知道痛,只雙目赤紅追著顧涔觀殺,仿佛只要帶走顧涔觀一個人就萬事大吉了一般。

  顧涔觀許是早就猜到任秋鴻會這樣,往他身上捅了一刀的時候還在笑,甚至分出心神來與他說說話。

  「任秋鴻,你究竟是重生回來的,還是前世執念讓今生的你得知前世之死?」顧涔觀對這一點還是頗為好奇的,便笑著問了任秋鴻這個問題。

  可任秋鴻半點與他說話的想法都沒有,只管瘋狗一樣追著顧涔觀咬,不管自己受多少傷,只要能給顧涔觀致命一擊便好了。

  然而,任秋鴻身上的傷越來越多,到後面幾乎沒有力氣站起來,只能用刀撐著地面硬撐著讓自己不完全倒下。

  顧涔觀俯視著任秋鴻,刀抵在任秋鴻的手腕上,重重一刀下去,剛好是不讓他的手完全斷掉卻又失了所有握刀力氣的程度。

  身後不遠處是任秋鴻那些部下丟下武器投降的叮噹聲,是皇上帶著朱利從暗道里走出來的腳步聲。

  季茗笙看著地上幾乎滿身是血卻依舊在笑的任秋鴻,只覺得這人全然就是個瘋子,可他抬眼朝顧涔觀看去,突然就想到前世自己死後,顧涔觀是不是也幾近瘋魔,所以才會那般對待殺死自己的任秋鴻。

  這個問題其實季茗笙早就問過,但顧涔觀想是不想讓季茗笙知道自己前世可怖模樣,一直沒將話說明白,只說虐殺了任秋鴻,可細節一些的事情他全然不知道。

  比如前世的顧涔觀難不難過,痛不痛苦,之後的日子都是怎麼過來的。

  這些事情,顧涔觀從來沒肯告訴他。

  皇上走出來的瞬間,季茗笙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雖說謀逆,但任秋鴻如今的身份仍然是皇子,顧涔觀這般動用私刑處置他實在是不妥。

  一想到這個,季茗笙便想去皇上身邊為顧涔觀辯解一二。

  可不等他走過去說什麼,皇上已經帶著朱利過來,朝他一抬手示意他什麼都不用說,又點了下頭,仿佛在說自己都知道。

  而就是這個時候顧涔觀招手讓人去請太醫,又蹲下身對地上的任秋鴻說:「北夏的皇子,卻裝成我大梁流落在外的皇子,說不是為了竊取大梁機密給你母國,怕是沒有人相信。」

  任秋鴻盯著顧涔觀看了好一會,也不管自己身上還在流血,便狀似癲狂地笑了起來。

  他說:「我是來幹什麼的,你不是最清楚嗎?」

  顧涔觀冷笑一聲,剛想再說什麼,便瞧見華遠持弓走過來。

  他明白現在怕是人家的家事了,也沒多嘴,只站起身拉著季茗笙往旁邊走一些。

  季茗笙則是有些驚訝,他頭一回見華遠持弓,更沒想到方才那一箭是華遠射的。

  但最讓他沒想到的,是世外高人般的華遠竟然會參與到他們大梁與北夏的紛爭當中。

  原以為這樣的江湖人都應該是不管這些事的,沒想竟然不僅管了,如今想還是要與任秋鴻這個對手說什麼。

  可季茗笙萬萬沒想到的是,華遠竟然也是北夏的皇子。

  他們二人,都是北夏流落在外的皇子。

  一個是母親被殺,自己被對方的母親故意丟掉,一個則是懷上孩子之後帶著孩子嫁給了英國公。

  這麼說來英國公家還真是倒霉,碰上這麼一對母子,竟是白白丟了性命。

  季茗笙垂眸想著,被顧涔觀拽了一下衣袖的時候才抬頭去看他,卻瞧見他給自己使了下眼色,叫季茗笙看看皇上。

  季茗笙這才朝皇上那兒看去,正好瞧見皇上的神色有些不對,眉眼間像是帶上了濃濃的後悔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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